第十七章 酒的位置(2 / 2)
赵丽天老三老四地:“照你的意思,他应该学着喝酒罗。”
赵元葆没立即回答,而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才答:“当然。”
吴建国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好的,我听赵叔的。”
赵元葆:“好,爽快,今天,现在,你就跟我学。”又说:“我让丽天跟你一起学,这样你有个同学,不孤单。”
赵元葆说着,又取出一套酒具,推了过去。“来,小天,上酒。”
赵丽天兴高采烈地“哎”了声,取过赵元葆面前的酒,就给吴建国的空酒杯和自己的空酒杯倒酒。
吴建国心里暗笑。她都四两洋河的量了,做自己的师傅绰绰有余,嘴上却说:“赵叔,今天就免了吧,我是来向赵叔请教问题的,我有沾酒就头晕的毛病,回头,你教我的事,我会记不住的。”
赵元葆大大咧咧地:“这没事,我让丽天忙你记下。”
赵丽天几乎雀跃起来:“好咧,我去拿纸笔。”
“哎——”吴建国想叫住她,但她已经跑到别屋去了,不一会儿,取来纸笔,在桌上铺摆好。
吴建国站了起来,眼看着赵元葆,心却对着赵丽天,“赵叔,对不起,我真不能喝!喝酒成事,也误事。今天喝酒,就是后者!”说着,自己掏出本小的笔记本。本上,插着支笔,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赵丽天一眼。
赵丽天立即转变风向,对赵元葆说:“爸,要不算了。他妈对他管得很严的,他喝酒,回去会被批评的;他妈可厉害呢。”
赵元葆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是嘛?你妈妈是这样管教你的?”赵元葆对吴建国道。显然他不相信小丽天的话。
吴建国没正面回答他,而是话中有话道:“我们家的左邻右舍,都叫我妈‘老师’,其实她一天老师都没当过。”
赵元葆“哈”了一声,说:“看来你妈是个厉害角色。但,话说回来,不管是真老师,还是假老师,难道老师的儿子就不能喝酒,这是哪里的舅舅理呀!”
“不是,赵叔,我真的不能碰酒,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汽油不能碰火星一样。”吴建国答问,立即感觉欠妥,忙补充道:“我这比喻不太准确。反正,大概就是这意思吧。”
赵元葆摇摇头, “小伙子,你这样可不行哟,你的人生才开始,形象过人,而且,我看,你不只是形象过人,脑瓜子也好使,将来一定会有一番天地。喝酒,只是你人生道路上一块普通石头,你是必须要站上去的。”
“是,您说得都对。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踏上这块石头。但,今天,让我先在石头边上采棵苗,好吗?”
赵元葆用手戳指着吴建国,晃着身子,一时却开不了腔,大约被吴建国这种回答方式噎住了。
果然,他说:“毕竟是老师的儿子,怎么说话像写诗呀。好吧,我相信你不会喝酒。我老实不客气地跟你说,在我这里,放在一般人,说他不会喝酒,我会用事实来证明的哟。”
“叔,让时间来证明,行吗?”
赵元葆又一次愣怔地望着吴建国,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面前的酒杯一推。“好,你既不喝,我也不喝,来,我们谈正事。你有什么问题,看我能不能回答你。”
吴建国说:“我发现江州宾馆门外有不少黄牛倒卖外汇,悄悄地躲着人,用人民币换老外的美元。事情干得偷偷摸摸地,但有不少人在干。我就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倒卖外汇,是怎么赚钱的,就是他们买卖的机理是什么。”
赵元葆“哦”了声,说:“这个问题呀,简单,你根本不需要跑一趟,打个电话给我,五分钟的事。”
赵元葆四十岁不到,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具魅力的之时,一双睿智的眼睛,显得随性而敏锐。乌发向后梳着,抹了点凡士令,熠熠闪亮,身体显得很精干,有点电影上共产党人化装成国民党高级特务的味道。
赵元葆又说,“不过,来了也好,让我认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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