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侯爷未做越矩之事!(2 / 2)

加入书签

苏梨低声问,轻轻握住岳烟的手,和苏梨比起来,她的手很凉。

“我在城里救人。”岳烟回答,反握住苏梨的手,握得很紧,好像不抓住什么,就会溺死在那可怕的记忆中一样。

“顾炤让我不要出去,我没有听他的话,后来胡人攻城,顾炤出来找我了,我们回去的路上,看见忽可多抓了顾漓,顾炤立刻带人追出了城。”

后面的结果苏梨其实已经知道了,岳烟还是颤着声说了一遍。

“他没有把顾漓带回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回来!”

岳烟说完那句话以后,苏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岳烟低低地啜泣声。

她们都很清楚,顾炤和顾漓后来都遭遇了什么。

苏梨不能说岳烟不听顾炤的话跑出去没有错,也不能说顾漓的死和她没有半点关联,经过这么多年风雨,很多事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准则判定是非。

宫人很快送了热水和醒酒汤来,苏梨让人退下,喂岳烟喝下醒酒汤,见她醉得厉害,柔声安慰:“一切都过去了,睡吧。”

“……”

岳烟没了声音,已然睡了过去,苏梨拿了帕子帮她净脸,又擦了手,最后帮她掖了掖被子。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苏梨想走,听见岳烟醉醺醺的呢喃:“顾炤,我不欠你什么了……”

她没清醒,说完话,眼角又流出泪来。

苏梨看得分明,岳烟嘴上说着不欠顾炤什么了,表情却一点都没释然放下。

她与顾炤若想两不相欠,只怕还需要许多时日去解开心结才行。

这心结在他们心底,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想帮忙也帮不上。

苏梨帮岳烟擦掉眼泪,等她完全睡熟才起身离开。

出了门,秋风送来凉意,苏梨突然很想和楚怀安说说话。

她快步走回宴客厅,到了那里才发现时间不早,宴会已经散了。

宴会散了,楚怀安怎么没来找她?

苏梨有些诧异,找了宫人询问,才知道楚怀安和楚凌熙一起离席走了。

他们许久未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苏梨没去打扰,让宫人给楚怀安带了句话,便自行出了宫。

宫门口之前停了不少马车,宴会散了众人出来,不免占道有些拥堵,苏梨出来的时辰正好,这会儿道路才算畅通起来。

苏旬坐在马车上等着,一见她立刻挥手:“阿姐,这里!”

苏梨提步走过去,抓着苏旬的手上车,苏楼和苏弦端坐在车里,等苏梨进去,整个人都拘谨起来,不大自在的唤了声阿姐。

“你们吃过了吗?”

“吃了,侯爷让我们护送你回家。”

苏旬高声说,身上有轻微的酒气,眉梢上扬着透着掩不住的喜气,看来今日他是十分开心的。

“回了京有这么高兴吗?”

苏梨不由得问,见她想和苏旬说话,苏楼体贴的把帘子撩起挂在旁边,苏旬挥鞭驾车,朗声回答:“嗯,高兴!”

三人不过十来岁,还是少年人的心性,终究还是藏不住话,苏楼在旁边揭短:“哪里是回京高兴,分明是收了荷包高兴!”

“有人送了你荷包?”

苏梨有些诧异,她十五岁的时候开始流亡,早忘了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正是情窦初开互表心意的时候,因此全然没有想过三人的婚事。

“别听他胡说,我才没有!”

苏旬大声否认,身体却不自然的紧绷,一看就是欲盖迷彰。

苏梨也不拆穿,只温声劝告三人:“姑娘家的荷包不能随便收的,你若是对她无心,收了只会叫人家一腔真心错付,平白伤了人家的心。”

话本子上多少痴男怨女都是这样形成的,苏梨情路走得坎坷,自是不希望他们如此。

苏楼和苏弦都认真的点头称是,苏旬闷声驾了会儿车,半晌低声道:“我知道,我收了她的东西,定是要对她负责的。”

他年龄虽小,倒是个有担当的。

苏梨不担心他会走歪路,还想再说点什么,苏楼突然犹犹豫豫的开口:“阿姐,你……可知道林姑娘的事?”

“什么事?”

苏梨疑惑,苏弦抓着苏楼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苏旬也跟着掩饰:“没什么事,我们听说今晚有位林姑娘与蝶共舞,美若天仙,有点好奇,哈哈哈。”

苏旬笑得非常不自然,苏梨的目光在苏弦和苏楼之间流连,很快有了猜想。

“我离京一年多,这位林姑娘莫非与侯爷交情颇深?”

苏梨质问,掺杂了几分怒火,故意诈两人的话,两人果然绷不住,忙帮楚怀安解释。

“没有没有,侯爷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就是就是!都是她自己倒贴上来的,侯爷还下了军令,不许她进军营的!”

苏楼和苏弦神色紧张,深怕苏梨误会,这不打自招的模样,真要让苏梨相信林月霜和楚怀安之间没发生点什么,还真有些难度。

苏梨仔细回忆着之前宴席上那些人对这位林小姐的谈论,猛然想起这位林小姐似乎几个月前曾伤了腿。

“如果侯爷没有正眼瞧过她,怎么会害得林姑娘的腿受伤?”

苏梨笃定的问,以她现在的道行,要从两个少年口中套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苏弦和苏楼对视一眼,都感觉苏梨可能已经听说不少事了,未免造成苏梨和楚怀安之间的误会,两人忙倒豆子一样把林月霜和楚怀安之间的纠葛说了出来。

原来楚怀安去了骠骑军以后,不出两个月,便斩杀了不少军纪涣散、作风不正的将士,一下子声名大振,镇西王告到御前,想替自己的旧部伸冤,没想到楚凌昭打了两圈太极以后,就把他给糊弄了回去,没动楚怀安半根毫毛,算是变相的支持了楚怀安的举动。

军中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慢慢听从命令,不出半年,便被楚怀安打造成军纪森严的一把利剑。

就在这时,陆戟率领大军开拔前往边关驻守,楚怀安则带兵回了京中,去西山军营驻扎。

自楚怀安接任骠骑军以后,楚刘氏便病了,她是如何都不能想象自己的宝贝儿子余生要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楚刘氏身体不好,楚怀安时不时还是要从军营回城看望她,有一日回城,林月霜恰巧晕倒在楚怀安马前,不过他并没有管她,直接策马从她身上跨过便径直离开。

那日后京中便起了流言,说林月霜故意晕倒在骠骑将军马下,企图诱引骠骑将军英雄救美,实在不知廉耻。

寻常女子若是听到这样的传闻,只怕要羞愤欲绝,躲在闺中不敢见人。

林月霜却不走寻常路,她带着贴身丫鬟,十分高调的到西山军营找到楚怀安,给他赔礼谢罪,称是因为自己害得他名声受损,实在过意不去。

其实那日楚怀安根本没有见林月霜,只是派副将把林月霜打发走,这话也是副将听了代为传达的。

楚怀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谣言却是不攻自破,众人皆觉得林月霜是个光明磊落、心胸宽广的女子。

这事也传到病中的楚刘氏耳中,她虽没见过林月霜,也觉得这姑娘着实不错。

又过了些时日,楚刘氏终于痊愈,也觉得自己整日待在家中胡思乱想不好,便主动发请帖邀了京中一些贵妇人到侯府聊天,那天林月霜也陪母亲去了,楚刘氏看见林月霜竟是一见如故,赏了她不少首饰和小玩意儿,经常让林月霜到府上陪自己谈心。

一来二去,林月霜便成了逍遥侯府的常客,不过因为楚刘氏身体好了,楚怀安便没再回城,倒是和林月霜没再见面。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寒冬降临,楚刘氏犯了旧疾,总是失眠头痛,林月霜不知从哪儿听来偏方说山中野狍子的血作药引入药可解头痛,便带着家中护院一起到山里帮楚刘氏找野狍子。

恰好他们进山以后,一场大雪便下了起来,很快封山,几人都被困在里面。

林月霜是京兆尹独女,又是为了给楚刘氏治病才带人进的山,于情于理,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冻死在山里,于是楚凌昭下旨让楚怀安带兵进山救人。

五日后,楚怀安带着林月霜从山里出来。

据说,那天骠骑将军从白皑皑的山里抱了一个人出来,那人身上裹着将军的外袍,看不见容貌,只依稀可以看见有些破烂的红色衣裙和一条白嫩嫩受着伤的小腿。

楚怀安把林月霜送回京兆尹府上以后,那些将士也把几个护院找了回来。

那事之后,楚怀安便带兵去了边关,林月霜则在家养伤数月。

谁也不知道那几日在山里发生了什么,可孤男寡女,又是天寒地冻的,人要怎么取暖?便是没有那些遐想,人姑娘的衣裙破损,被看了身子,难道不用负责吗?

因此众人纷纷猜测,这京兆尹家的林姑娘,怕是要飞入逍遥侯府做金凤凰了。

“我们是和侯爷一起进山找人的,分明是那林姑娘病糊涂了一直抓着侯爷不放,侯爷才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矩之事!”

苏楼大声辩解,坚决捍卫楚怀安的清白。

苏梨听明白来龙去脉,有些想笑,故意逗他:“侯爷没做越矩之事,那林姑娘做了吗?”

“……”

苏梨本以为两人还是会坚定摇头,没想到话音落下,两人均是变了脸色。

苏梨的脸也渐渐沉了下来:“林姑娘对侯爷做了什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