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来下战书(1 / 2)
南宫轶坐在客栈里,手中摆弄着折扇思考着。扇子是街边老丈卖给那些个准备消夏的百姓用的那种,他管这叫“清白扇”,未题诗画未着一色,竹厚纸薄,刮净磨平的竹上淡香怡人,贴上薄纸后,隐约能见的风骨,一棱一棱、一条一条,可见分明。他喜欢这种分明,喜欢以分明来辨好恶。
胡尘与第一门交接买粮送聘的事去了。
冬桑在后院刷马,这是他吩咐的。谁叫白日里他笑话自己俗不可耐?
南宫轶喃了一句:原来她就是顾谙。
北天女峰的代掌门,相师堂的少堂主。北芷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顾谙?她真是大胆,大摇大摆地把天女带出来。那是天女,全天下人都膜拜的神仙一样的人物,亦是天下帝王希望掌握在手中的人物。就像个稚童一样,咬着糖葫芦被她带出了北天女峰?苍荨若知道这事,怕会吐血了吧?
如果把她杀了,再掳了天女,那该是何等美谈?
思及此,南宫轶叹了口气。
白日里,胡尘代自己道歉,只靠在桌角站着,便已感觉气息受迫。“一骑胡尘”是闻名天下的制毒、用毒高手,一身内家功更是少有对手。今日里在对方手里竟没走上一个回合。五个大人、三个孩子,竟都深藏不露。
还有,更没想到她认识七空大师,对四公子能辩能识。
这样的人不能成为朋友,为免成为敌人,只有缚她、杀她才会安全。
南宫轶咬了咬牙。他与顾谙没有悬念,只能成为敌人。
他杀她。
或者,她杀他。
南宫轶突然觉得自己这次远行有些唐突了。
因为很明显,至少现在他杀不了她,非但杀不了她,明日里胡尘定会多派人护佑他的。因为胡尘怕了,顾谙谈笑间便让胡尘这位大家心悸。
“顾谙!顾谙!”南宫轶反复咀嚼着这名字,仿佛多嚼一下,顾谙便会失一分法力。
待冬桑洗完马归来,他的爷还在摇着扇子思量。
“爷?”什么时候他的爷把别人的名字当宵夜了?
冬桑抬头望了望头顶,今夜的守夜人怎么这么多吗?胡大叔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要说自己武功比不上白日里那些人,可爷的武功会怕他们哪个?
“冬桑?”
“是!爷!”冬桑停下手里的活。
“把房上的人撤了吧!”
“爷也觉得不用惧他们吧?”
南宫轶叹道:“高手来了,就在门口。”
冬桑大惊:“门口?”
门口处有女子声音起:“闻听有贵门公子入北芷,我家公子略备薄酒,于明日酉时歇马河贺家楼竹林居一聚。”
冬桑没好气道:“你家公子谁啊?凭什么我们就得赴约?”奶奶的,他竟没发觉门口何时来了人!
“赴不赴约你们随便,没胆接战书,就写封信给七空老头,让那个半璧别占在我家公子前面,个高了不起啊?谁知是不是砸碎胳膊垫的脚底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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