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搬空库房去流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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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日。

叶初棠白天给人画像,傍晚练内力,深夜去搬空仇人库房。

忙碌,充实。

所有人都以为“鬼盗”会打辰王府的主意。

结果流放的圣旨都快下来了,放在前院的财物却一件没少。

然后有人发现,那些被搬空家底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和祁家有些仇怨。

于是,他们在三日之期的早朝上参祁宴舟。

“皇上,虽然臣没有证据,但今日被偷的,都是与祁宴舟有过节之人。”

“是啊皇上,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鬼盗’肯定是祁宴舟的人。”

“‘鬼盗’陷害辰王府乃子虚乌有,祁宴舟定有谋反之心!”

“皇上,祁宴舟是利用找不到证据钻漏洞,不能信他!”

虽然皇帝对参奏很满意,但判案子得有证据。

哪怕是伪证也行。

可这些大臣说来说去都是猜测,听得他烦躁不已。

秦徵看出皇帝的不悦,打断喋喋不休的几人。

“各位大人,凭空猜测的话就别说了,不然本官也能说你们和‘鬼盗’有牵扯,为了摆脱嫌疑,故意让‘鬼盗’偷了家。”

“秦大人,就算你和祁宴舟关系好,也不能空口白话地污蔑我们吧?”

“原来王大人也学过空口白话这个词啊,本官还以为你不懂呢!”

“你……你……”

皇帝被吵得头疼,呵斥道:“够了!这里是金銮殿,不是菜市场!”

议论纷纷的金銮殿立刻安静下来。

皇帝每日一问:“可有查到辰王府兵器的来源?”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出列。

“臣无能!”

秦徵侧挪一步,站在金銮殿的中间,向皇上行礼。

“臣倒是查到了一点线索。”

线索是祁宴舟的人给秦徵的。

让他找官职不高的门生来将线索交给皇帝,结果他自己出面了。

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

“丞相的本事可真大,大理寺和京兆府什么都没查到,你却有线索。”

秦徵将手里的线索往前递。

“臣只是运气好。”

內侍在皇帝的授意下,拿走秦徵手里的线索,交给了德公公。

德公公看过之后,递给皇帝。

“皇上,算不得什么线索,都是猜测。”

祁宴舟给的线索便是叶初棠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嫁妆箱在抬进辰王府时看起来很重,下人抬得很吃力。

结果嫁妆箱里只有一两件物件,轻得很。

而且有一个箱子里满是尘土,能和兵器上的灰尘对应上。

也就是说,兵器十有八九是叶靖川通过嫁妆箱运进库房,栽赃陷害祁宴舟的。

当然,线索和猜测是当不了证据的。

皇帝看完线索后,提着的心落下,冷眼瞧着秦徵。

“秦丞相还真是心细如发,可惜这些线索不能证明兵器不是出自辰王府。”

秦徵说道:“皇上所言极是,但臣相信再查下去,定会有收获。”

“三日之期到了,丞相想让朕食言?”

皇威扑面而来,秦徵立刻跪下。

“臣不敢,臣只是……”

皇帝不悦地打断秦徵。

“秦爱卿,朕一言九鼎,若你能在午时之前查到辰王府被冤枉的证据,朕立刻给祁家恢复爵位!”

祁宴舟将线索交给秦徵的目的达到了。

他就是要利用皇帝的危机感,将流放一事尽快定下来。

秦徵俯首贴地,“臣遵命。”

说完,他站起身,提到了被圈禁在尚书府的叶靖川。

“皇上,叶尚书和两位皇子的事已经搁置三日。”

这话彻底惹恼了皇帝。

他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丞相在教朕做事?!”

“臣不敢。”

“秦爱卿以下犯上,责令回太傅府反省十日,罚俸一个月。”

这个结果在秦徵的预料之中。

“臣谢主隆恩。”

他知道,皇帝铲除祁家之后,就会对和祁家关系密切的人动手。

秦慕云和祁宴舟是好兄弟,太傅府首当其冲。

所以他故意激怒皇帝,主动领罚,避开皇帝怒火正盛的日子。

秦徵离开金銮殿后,没人再敢触皇帝的霉头。

皇帝问了下江南水患的事。

通政司连忙回道:“皇上,江南已经停雨,虽然发了瘟症,但粮食和药材运得及时,疫情已经得到控制。”

“不要掉以轻心,所有进出京城的外来人员都要严格排查。”

皇帝说完,准备下朝。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传来。

有人在敲皇宫门口的登闻鼓!

文武百官十分好奇,是何人在敲鼓?

没一会,守着登闻鼓的官差就来到了金銮殿外。

在此期间,鼓声一直未停。

皇帝不等殿外的太监通传,就说道:“进来说话,鼓声为何还未停?”

官差立刻进殿,单膝跪地,“回皇上,来敲登闻鼓的有十多人,每个人都有状告之人。”

这话一出,所有官员都惊了。

皇帝问:“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知道敲登闻鼓的代价吗?”

“是朝廷官员的家眷,状告其他大臣。”

“说清楚点。”

“王大人家的家丁,状告陈大人偷了府里的物件;陈大人的家丁,状告方大人偷了府里的物件;方大人的家丁……”

皇帝被绕得头疼不已,呵斥道:“说人话!”

“大理寺评事王大人的府邸被偷光了,家丁在太学博士陈大人的府邸门口,看到王大人最喜爱的汝瓷碗被用来喂狗。”

官员将每个家丁状告之事都说清楚了。

简而言之,被偷的那几个官员之间,家里的东西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其他人府上。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应该是去京兆府报官。

跑来敲登闻鼓,闹到天子面前,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授意的。

几位大人立刻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家丁敲登闻鼓不是臣授意的,他们肯定被‘鬼盗’蛊惑了!”

话音刚落,另一个守着登闻鼓的官差也来了金銮殿。

“皇上,属下有要事禀告!”

皇帝听出不是什么好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说!”

官差立刻呈上刚拿到的密信。

“禀皇上,有人在登闻鼓上放了密信,随着大鼓的震动,信件掉落下来,信里透露几位大人要谋反,请皇上过目。”

皇帝现在听到“谋反”二字就头疼。

“呈上来。”

但他看到密信的内容,用力扔到金銮殿上。

“‘鬼盗’真是没完没了了!”

密信是“鬼盗写的”,说他去几位大人府里偷东西的时候,都发现他们藏了兵器,还直接点明了位置。

几位大人看完密信,纷纷磕头表忠心。

“皇上,臣以全家性命起誓,绝对没有谋逆之心,也没有藏兵器!”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未起过不该有的心思,请皇上明鉴!”

“这是‘鬼盗’在栽赃陷害……”

这话一出,百官立刻就联想到了祁宴舟。

皇帝明知道“鬼盗”陷害官员,是想摧毁朝堂,让北辰国亡国。

他让德公公将密信拿了回来,当众撕毁。

“各位爱卿起来吧,‘鬼盗’其心可诛,朕自然不会中他的圈套。为了防止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朕会派御林军去各位的府邸走一遭。”

若兵器一事子虚乌有,自然是好。

若真有兵器,就得悄无声息地运走。

以免被某些人逮到机会,替辰王府来洗清冤屈!

王大人几人清楚皇帝的心思,立刻叩头谢恩。

“臣遵命!”

皇帝不想再出什么事,立刻下了早朝。

百官下朝离宫时,看到敲登闻鼓的几个家丁被打得皮开肉绽,几乎没了半条命。

***

午时。

皇帝的圣旨送到了辰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辰王府私藏兵器三千件,朕感念……”

废话很多,大意就是祁家意图谋反,皇帝心善大度,加上祁家祖荫厚重,不按谋逆之罪诛九族。

如今抄没辰王府所有家产,祁家人流放西北天山郡,明日一早出发。

德公公念完圣旨后,说道:“祁宴舟,皇上恩德,特准许祁家派一人采买流放一路的用具。”

祁宴舟接过圣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祁家是自请流放,但流放不是游玩,需注意分寸,也别妄想逃跑!”

“草民遵命!”

德公公看向叶初棠,说道:“皇上想向祁夫人讨要一张墨宝。”

叶初棠屈身行礼,“大监稍等,民妇去去就来。”

她写了一首暗讽的诗,交给德公公。

德公公接过诗词时,偷偷递给叶初棠一个锦囊。

叶初棠摸了一下,是断筋散临时解药。

她将锦囊藏进袖兜后,退到门口的花树下,俯身行礼。

“恭送大监!”

德公公对着御林军一挥手,“将这些查抄的财物,搬去国库。”

话音落下的一瞬,整个庭院迅速往地下塌陷。

整个院子的财物和看守的御林军消失不见,只余一个四方形的巨大黑洞。

叶初棠佯装吓得腿软,跌坐在地。

她的手触碰树下的泥土,将空间里的扩音器传到地下。

扩音器传出她早就录好的话。

“昏君当道,北辰国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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