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危险即将来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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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姨娘顺着叶老夫人的视线看过去,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看向叶靖川,说道:“老爷,大小姐有板车,可以载老夫人一程。”

叶靖川面露难色,“板车上那么多东西,拉不了人。”

和叶初棠断亲一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原本想在当侯爷之后,再昭告天下。

让叶初棠后悔!

结果侯爷没当成不说,他还被抄家流放了。

如今这境地,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叶初棠断了亲。

有和祁家的姻亲关系在,官差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一些面子。

姜姨娘不知道叶靖川的想法,没好气地瞪了叶初棠一眼。

“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老夫人都病成这样了,大小姐却无动于衷,也太不孝了。”

叶靖川警告地看向姜姨娘,呵斥。

“住口!”

叶老夫人知道叶靖川和叶初棠关系不好。

儿子不想服软,她能理解。

“川儿,不用你开口,娘去和初儿说。”

叶靖川连忙反对,语气急切,“娘,您别去给初儿添麻烦。”

叶老夫人不以为意。

“娘看出来了,祁家现在由初儿当家,将板车让出个空位来,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添不了多大麻烦。”

“娘……”

叶靖川还想阻止,却被吴成刚打断。

“老太太快去吧,再耽搁下去,我们就得露宿荒野了。”

叶靖川连忙道:“官爷,祁家两老都没坐板车,哪好意思让我娘去坐,我背她就行。”

叶老夫人没好气地冷哼,“让你背,咱们娘俩都得死在流放路上!”

说完,她合上敞开的外衣,扣好扣子,摇摇晃晃站起身。

“姜氏,扶我过去。”

叶靖川还想拦,却被吴成刚眼神警告。

他只好闭嘴,祈祷叶初棠还会顾念亲情。

毕竟亲能断,血缘断不了!

姜姨娘扶着叶老夫人朝叶初棠走去。

叶初棠休息的位置离叶家不远,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嘲弄地勾起唇角,看着逐渐逼近的两人。

不等叶老夫人厚着脸皮开口,她就拒绝道:“想要坐板车,免谈。”

叶老夫人愣了一瞬,脸色沉了下来。

她刻薄地说道:“初儿,只有畜生才会六亲不认!”

言外之意,如果叶初棠不让她坐板车,就是畜生。

叶初棠赞同地点头。

“的确,是畜生!”

“畜生”这两个字,所有叶家人都当之无愧。

叶老夫人见激将法没用,立刻改变策略,装可怜。

“哎哟!我命苦啊,都快病死了,也换不来亲孙女的一丝心疼,还不如死了算了!”

若是在京城人多的地方,这话会很有用处。

北辰国重孝道,若是不孝,不仅会被骂,还会下大狱。

所以,没几个人敢担这个名声,怕被口诛笔伐,怕无立足之地。

可如今在荒野,没人替叶老夫人指责叶初棠,她的哀嚎就像个笑话。

“叶老夫人,你还是省点力气,用来走路吧。”

叶初棠刚说完,吴成刚就走了过来。

“祁夫人,你将板车收拾个空位出来,让老太太坐。”

听着他命令的语气,叶初棠反驳。

“我和她无亲无故,凭什么?”

这话一出,叶靖川就急了。

他立刻走过来,想要将叶老夫人拉走,却被她甩开。

“川儿,你拉娘做什么?”

“娘,别闹了,既然初儿不愿意,就算了吧,孩儿能背得动你。”

叶老夫人没有理叶靖川,厉声问叶初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无亲无故?

难道唐婉宁那贱人生下的是野种?

想到这,她不等叶初棠回答,立刻抓着叶靖川的胳膊,问道。

“那个野男人是谁?”

叶靖川:“???”

他还没反应过来,听懂的叶初棠就一巴掌甩在了叶老夫人的脸上。

力道很大,两颗牙齿飞出。

叶老夫人被打懵了。

脸上火烧火燎的疼,让她回神,抬手就朝叶初棠的脸上抽去。

“野种!你反了天了!”

她满嘴的血,一开口,血水纷飞。

叶初棠对准她甩过来的手,“啪”地一声将其抽断。

然后又反手抽了叶老夫一巴掌。

两颗带血的牙齿飞进树丛里,消失不见。

叶老夫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手指印清晰可见。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无力垂下的手,后知后觉地发出惨叫。

“啊!”

姜姨娘看着叶老夫人的凄惨样,怒斥叶初棠。

“大小姐,你怎么能殴打长辈?”

叶思音大义凛然地开口,“长姐,北辰国以孝道……”

叶初棠不想听叶思音说教,出声打断她。

“是长辈,才能谈孝道!”

说完,她将手伸进袖兜,从空间拿出断亲书。

“我早就和叶靖川断绝关系了,叶老夫人不是我的长辈,谈何孝道?”

叶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怼到面前的断亲书。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脸肿了,说话囫囵不清,慢慢转头看向叶靖川。

“这断亲书是真的吗?”

事已至此,叶靖川只能点头承认。

“是真的,初儿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娘和她哥哥,又将她扔在乡下不闻不问,不配当父亲。”

叶老夫人听到这话,立刻颠倒黑白。

“唐婉宁和嫡长子都是孔茹害死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送初儿去乡下,是不想她受继母苛待,何错之有?”

祁宴舟走到叶初棠身边,握住她的手。

“宠妾灭妻,错。忘恩负义,错。生而不养,错。纵奴欺主,错。替嫁换亲,错上加错。”

说完,他冷哼一声。

“如此自私又恶毒的父亲,要来何用?这亲,断得好!”

祁老夫人也站出来帮叶初棠撑腰。

“北辰国虽然尊崇孝道,但也是父先慈子再孝,从未对子女有半分好的人,凭什么要子女以孝当先?”

祁老爷子随之开口。

“既然断了亲,以后就是陌生人,别来沾边。”

叶靖川被数落得一脸尴尬,连忙说道:“娘,我背您走。”

说完,他拉着叶老夫人回到了叶家的位置。

叶老夫人的手脱臼了,满嘴是血,惨叫声都有气无力。

“川儿,娘要死了,救救娘。”

吴成刚看完闹剧,瞥了叶初棠一眼,走到叶老夫人面前。

他将她的手接上,又给叶靖川解开枷锁。

“出发!”

接下来的路程虽然行进得很慢,但没再出意外。

到驿站时,比吴成刚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个时辰,天已经黑透了。

叶靖川见到了落脚地,提着的一口气泄了。

力竭的他,腿一软,摔倒在地。

“砰砰砰!”

吴成刚砸着驿站的门,“来人,开门!”

驿丞和驿卒正在大堂喝酒。

听到敲门声,立刻就猜到来者何人。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吩咐驿卒,“今日来宿的官爷多,去多做点菜。”

说完,驿丞就去开门。

吴成刚将手里的流放文书递给驿丞。

驿丞看过之后,立刻开门,“各位官爷,里面请。”

驿站因离京城近,修得比较大,勉强能容纳一百多号人。

七辆板车被留在了驿站外。

一辆是祁家的,剩下的是官差的,由驿卒看守。

护龙卫的首领韩冲安排了三十人守在驿站外,防止祁家人逃跑。

剩下的人进了院内。

人太多,大堂坐不下,不少人都坐在廊下休息。

祁赵叶三家只能席地而坐。

除了叶初棠和祁宴舟,其他人的脚都走出了血泡。

血泡被压破后,和袜子黏在一起,一碰就钻心的疼。

叶靖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在起伏,还以为他死了。

吴成刚刚坐在大堂里,吩咐驿丞,“赶紧去准备酒菜。”

“驿卒已去准备,只是今日官爷多,怕是得等一会。二楼和三楼都有休息的房间,”

“无妨,房间没人住吧?”

“没有,二楼和三楼各有五间房,后院还有三间。”

驿站从未一次性来这么多官爷,驿丞只能将他和驿卒的房间腾出来。

就算如此,房间也是不够的,

他该做的都做了,至于房间如何分配,与他无关。

吴成刚和韩冲商量了一下。

他要了三楼的两间。

虽然五个人一间房有些拥挤,但也好过露天席地,被蚊子咬。

韩冲没意见,“行,看守的任务交给我。”

说完,他就去安排轮值的事了。

吴成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后来到院子里,给三家安排休息的地方。

“叶家住马厩,祁家睡前院,赵家睡后院。”

马厩虽然能遮风避雨,但气味难闻,蚊虫也多,是三个地点中最差的。

前院大,休息的人更多,用来看祁家人正合适。

安排好后,吴成刚让手下发黑面窝窝和咸菜。

依旧没有人要。

他也不强求,说道:“后院有水井。”

赵明旭的妻子朱蓉立刻问道:“官爷,驿站可有沐浴的地方?”

走了一天,衣裳早就被汗水湿透,又脏又臭。

驿站的房间有浴桶,但不可能给犯人用。

“自己想办法。”

吴成刚说完,就进了大堂,喝酒吃花生米。

朱蓉无法忍受浑身脏臭,一瘸一拐地去找驿丞。

她用了一两银子,换了三桶热水,以及一家人去杂物间冲澡的机会。

“老爷,驿站这会没空卖吃食给我们,要不先将行李搬去后院?”

赵明旭不想动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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