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叶初棠和宋景宁相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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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炙热的阳光从头顶落下来,晒得人头顶冒烟,浑身冒汗。

祁宴舟知道衙役是故意的,眼神微冷。

他刚要开口,精疲力尽的叶思音就晕了过去。

她的脸色惨白,脖颈处的肌肤却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浑身暴汗。

叶初棠一看就知道叶思音中暑了。

大家每天都有吃解暑的药,一般来说是不是中暑的。

但她昨晚放浪了大半夜,身体极度虚弱,自然承受不过三伏天的暑热。

姜姨娘慌张地冲公堂里大喊:“官爷,音儿晕倒了!”

吴成刚对一旁的衙役说道:“如果流放的犯人死在了县衙,张县令就得担责!”

衙役见叶思音不像装的,被吓到。

他故意让三家人在太阳下曝晒,为的是宣示主权。

提醒吴成刚,就算他们是京官,也不该插手洵县的案子!

可如今要出人命,他便怕了。

“你们傻站在院里干什么,赶紧去廊下躲凉啊。”

衙役说完,问吴成刚。

“大人,要不要给晕倒的犯人请大夫?”

“人在县衙出的事,你说呢?”

押送的官差里有大夫,压根不用去医馆另请。

但吴成刚看不惯衙役的态度,故意折腾。

祁宴舟从衙役的态度知道,山匪勾结的便是洵县县衙!

他递给韩冲一个眼神,让他从严处理。

韩冲也是这么想的,微微颔首。

结果,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出来的不是县令,而是师爷。

“各位大人,实在抱歉,县令突发恶疾,无法亲自招待。

但大人们放心,厨房已经在做菜,粮食补给也准备好了。”

说完,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山匪。

“来人,将这些山匪押下去,等县令大人的身体恢复之后,再行审问!”

衙役们声音洪亮,眼里透着得意。

“是,罗师爷。”

现官不如现管,洵县由县令说了算!

韩冲不是第一次出京,却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猖狂的七品官。

他拔出剑,扔出去,刺穿了罗师爷的咽喉。

罗师爷还未倒地,就没了气息。

这一幕,吓坏了所有衙役。

韩冲走到瞪大双眸死不瞑目的罗师爷面前,抽走剑。

染血的剑随手落在一个衙役的脖颈处。

“让张县令过来,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衙役吓得脸都白了,“卑职遵命。”

衙役去叫县令时,韩冲派了两个手下跟上去。

没一会,衣衫不整的张县令就被扔到了公堂之上。

他的脸上有唇印,满身的脂粉味。

“韩头,张县令没有恶疾,刚才正在和第十九房小妾云雨。”

这话一出,守在县衙门口的百姓立刻捂嘴笑。

张县令的遮羞布被撕开,一脸难堪。

他忍着怒火,看向吴成刚。

“大人,我在午休时和小妾温存,不违北辰律法吧?”

“的确不违律法,但你故意装病,想要压下山匪劫杀皓月公子一事,意欲何为?”

张县令当然不会承认和山匪有勾结。

“大人误会了,卑职可没能力一手遮天,不过是……”

韩冲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张县令,皓月公子是天下学子的表率,他在你的管辖境内,差点被杀人越货,还是立马查清楚的好。”

如果绑匪和张县令无关,他二话不说立马查。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得先抹掉和山匪之间的关联,确保不会牵连到自己,再来审案子。

“大人,查案子的事,卑职心里有数。”

说完,他靠近韩冲,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应该知道工部尚书顾大人吧?他是我远亲,被大人杀死的师爷,也和顾大人沾亲带故。”

言外之意,他有后台,让韩冲识趣点,不要咄咄相逼,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韩冲直接拿出皇帝的手谕。

“张县令看看,是你的远亲官大,还是这份手谕的权力大。”

张县令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打开手谕。

他不认识皇帝的字迹,却认识天子印信,立刻跪下细看。

当他看到韩冲能凭借手谕行使天子之权时,如坠冰窖。

韩冲拿回手谕,说道:“张县令,升堂吧。”

皇帝写手谕,是为了方便他调用所有能用之人,来对付祁家。

结果现在却成了他挖掉北辰国蛀虫的利器!

张县令收敛心神,警告地看了山匪一眼,整理好官服,坐上高位。

韩冲对手下摆了摆手。

“你们先出去,别打扰张县令审犯人。”

拥挤的公堂瞬间变得松散。

宋景宁走到公堂的正中间,向张县令行了一礼。

“小生宋景宁,在途经洵县官道,遭山匪围杀,请大人为小生做主!”

张县令如坐针毡,硬着头皮说道:“本官定给你一个公道!”

说完,他审问山匪。

韩冲见他问的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题,亲自出手审问。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山匪就将自己知道的都招了。

“但他们只知道官匪有勾结,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官员。”

张县令提着的心落下。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和山匪勾结的官员,给宋公子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哒哒的马蹄声就传了过来。

韩冲笑着道:“来得刚刚好。”

张县令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个穿着官服的男子就被扔到了公堂之上。

当他看清两人的样子,吓得从太师椅上滑了下去。

是与他合作,向山匪透露消息的守城官兵!

韩冲在猜到官匪勾结之后,让手下骑着山匪的马,去抓守城的官兵。

这两个官兵已经被严刑审过。

不用任何人开口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张县令给卖了。

“张县令,你可有话要说?”

张县令从审案桌下爬起来,嘴硬道:“只有人证,没有……”

“物证在这。”

叶初棠的话响起时,一箱金银珠宝被扔在了公堂上。

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公堂上时,她和祁宴舟将县衙逛了一遍。

张县令的脸色惨白,继续嘴硬。

“谁能证明这些东西是山匪抢来的?”

和山匪勾结相比,“贪官”的罪名要小得多。

叶初棠走到公堂门口,指了指箱子。

“请大人告诉民妇,箱底的那些外地的房契地契田契,是怎么回事?”

张县令还想狡辩,就被韩冲一剑抹了脖子。

他对衙役和百姓说道:“本官奉皇命,押送祁家去西北天山郡,若沿途遇到贪官污吏,可先斩后奏!”

衙役和百姓立刻跪下来,大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一来,皇帝得了贤名,就不会计较韩冲滥用职权一事。

韩冲也能利用手谕,做一些利于百姓之事。

他让衙役将山匪关进监牢,还将张县令和罗师爷的尸体吊在城门口。

“谁参与了‘官匪勾结’,并分过赃银,主动交代,从轻处罚。”

得了脏银的衙役被韩冲的手段吓到,纷纷交代。

剩下的衙役,都是不愿同流合污,被排挤的。

韩冲将洵县发生的事写成了奏章.

主要提了县令贪墨巨大,山寨也有很多金银,可填充国库。

他为没能灭掉祁家而请罪,并承诺会继续行动。

然后让靠谱的衙役将奏章送到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

忙完,吃饭。

县衙的厨房做了不少饭菜,祁赵叶三家都有份。

宋景宁也被邀请一起吃。

韩冲递给他一双筷子,“饭菜普通,宋公子可别嫌弃。”

“不会,之前游学,我连野菜都吃过。”

“那就别客气,吃好吃饱。”

宋景宁为人亲和,一顿饭吃得高高兴兴。

吃完,他走到叶初棠面前。

“祁夫人,我有一个算学的难题,想向你请教。”

叶初棠听出宋景宁有话对她说,点头。

“好,宋公子这边请。”

两人走到后院的无人角落处。

“宋公子,请讲。”

宋景宁看着叶初棠的眉眼,语出惊人。

“妹妹。”

叶初棠怎么都没想到会从宋景宁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一时间愣住了。

宋景宁看着她瞪大的双眸,不知所措的样子。

试探有了答案。

他就是叶初棠那个早夭的孪生哥哥!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叶初棠回神,如实说道:“出嫁前一天,我去过宋家,见了宋老爷和宋夫人。”

宋景宁看着有些局促的叶初棠,下意识将手移到她的头顶上空。

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又怕冒犯她,便忍住了。

“难怪爹让我去叶家喝喜酒,去十里亭给你送行,还让我去天山郡开分院。”

“在梅山,你难受时我也不舒服,见到你就想亲近,看你离开会不舍。”

“我之前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直到刚才,知道了我们是孪生兄妹。”

他现在的心很乱,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唯有欣喜清晰可见。

“妹妹,我很高兴能做你的哥哥。”

叶初棠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可当她看着双眸泛红,强忍泪意的宋景宁,泪水情不自禁地上涌。

她想,这大概就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

然后扑进了宋景宁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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