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变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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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一道人影蹑手蹑脚的潜入了厢房。屋中未点灯烛,瘦削娇小的身形融在这大片的昏暗里,只要不出声便形如鬼魅一般。

摸黑中,细听着床榻上的人呼吸轻缓又绵长。

睡得这么香,看来还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周玄清想着,提脚慢慢的靠近了床畔。

借着点点月华照进来,依稀看清榻上的人。侯爷啊天生一副雍容形貌,鼻梁高挺,眉骨还透着倨傲。单说那双桃眸睁着时,看着风流柔情,殊不知是不近人情。

许是她盯得久了,榻上的人眼皮子微不可见的一颤,呼吸吐纳虽不变,但被褥下的一双手不经意的滑向枕边。而后猛地掀被坐起,“铮--”一声,寒霜剑出了鞘,挥着一道寒光准确无误的抵在了来人的脑门上。再用点力,便会戳个血窟窿出来。

“刺啦--”几乎是一瞬,周玄清手上举着的火折子也燃了,屋内瞬时骤亮。

“侯爷,是我呀。利刃无眼,您小心着些啊。”周玄清脑门后仰,身子往侧避开了些,舔着唇笑的狗腿又瘆人。

刘晏殊盯着不怒反笑,火折子的光衬得眼波漾起春色,面容笼在明暗之间,微微一眨眼下就落下一层阴影,“三更半夜的,小掌门是走错房间了,还是打算行偷香窃玉之事?”

偷香窃玉?脑门轰得一乍,连带着握着火折子的手也抖了一下。火光虚晃,辨不清周玄清脸颊是躁的还是照的微红。

这位侯爷怕是一只笑面虎啊。她讪笑,含糊起来道:“不不不,侯爷你误会了,小道那是睡不着,想来找侯爷说说话的。”

狗屁不通。刘晏殊半点没将这理由放在心上,眼中一促狭,笑意加深又道:“本侯在京城的时候,有不少女子恋慕投画,小掌门虽是道门中人但也是女子,何况你这年纪难得见着如本侯这般的,动了春心也属正常。本侯就不追究你半夜闯入之罪了。”

说的一番话差点让周玄清要把持不住了—把持不住想要抬脚走人。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若说皮肉像好,那也是妖王砚卿君更胜一筹吧。

这么一对比,周玄清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暗呸一句:这一人一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晏殊一抬臂,寒霜剑就收回了鞘,懒懒的靠在床栏上,对着周玄清深瞧。“小掌门方才说,要找本侯聊什么?”

周玄清见他单衣松垮垮的敞到胸前,就将目光移向了他的眼眸,语气换上一副高深莫测道:“侯爷啊,今夜出事了。你可知带来的两名侍卫都不是人!

刘晏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深沉镇定的样子落进周玄清眼底,顿时就有些了然。

她故意道:“不过侯爷不用担心,那两只妖半夜想去救妖王,已经被我等擒住了。”

刘晏殊并没有外露什么,眼神闪了闪不作声。见周玄清施施然一屁股坐到了床尾,挑着眉,意欲难明,似在揣测什么。

“嗯,小掌门从何时看出来的?”

他倒是半点没有担忧的样子。周玄清琢磨不透侯爷其人,只好回道:“这个嘛,所谓妖有妖气,鬼有鬼气,自是不同的。打从他们进宫观后,小道就闻到了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虽然被某种神符刻意掩盖了,奈何我鼻子灵啊!”

周玄清笑的得意,一只脚不自觉的翘到了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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