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1 / 2)
一直到第二天,吕烈还是沉浸在《兰陵散》那悲壮的曲风之中,昨天一曲弹罢,郭彀就很宝贝地把他那个已经褪色的古琴收起,晚上吃过饭时,吕烈要借来看看,被郭彀一口回绝,不甘心的吕烈又说要拜郭彀为师学弹琴,结果郭彀告诉他,仲若如曾经也要拜他为师学《兰陵散》,他同样是一口回绝。
吕烈相当郁闷,他想起在上一辈子学历史时,看过魏晋时有一个人叫嵇康,这丫独立特行,不买任何人面子,最终姓司马的领导觉得自己给54了,又害怕这家伙带坏了他的小弟,再加上小人中伤,最后把他给咔嚓了,嵇康临死时毫不害怕,还借琴弹了一曲,弹完后还挺牛逼地说了句“袁孝尼曾经要跟我学这首广陵散,我一固执不肯教他,广陵散从今天起就要绝于人世了。”
如今曲不叫《广陵散》,改叫《兰陵散》,人不叫嵇康,叫郭彀,相同的是,这两家伙一样的独立特行,那最后的下场,会不会又是菜市口问斩?历史的巨轮是乱转的,但又存在着惊人的相似,这个时空虽然奇怪,但吕烈也不敢肯定这不是地球。
而两天的相处,吕烈和郭彀也渐渐熟络起来,不由又有点担心他,但愿这郭彀不要胡乱说话,最后落得跟X康一样下场才好。祸人口出这个词,过去存在,现在存在,将来一样会存在。
不过按郭彀这等心高气傲之人,只怕听不进自己的劝告,再说自己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说的话谁会信?看来只有祈祷上天神佛、西方众天神一起保佑他平平安安了,毕竟这家伙要是给掐灭了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最好的结果就是继续流浪。
又过了两三日,吕烈跟书院里一众小孩都混得烂熟了,早几天那一拳把陈述打得变老实后,陈述就认定他是个武林高手,成天跟在屁股后面要学武功。其实陈述家中就有不少护院武师,但他老子怕自己的小崽子学会武功打坏了,严令他不准学武,陈述便把眼光放到外面来。
最后吕烈被缠得没办法,就让他回家以练习举石头,说他练到能举起一百斤的石头时再教他,陈述信以为真,还真的一心一意练举重去了,陈老头在家里看到儿子学举重,觉得锻炼一下也不是坏事,也不干涉,由他而去。
吕烈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不过偶尔想起庄适然又会略为神伤。这天夜里,吕烈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眼一看,天刚蒙蒙发亮,声音似乎是从前院传来,有拍门声,有说话声。吕烈听到住在隔壁的郭彀穿衣起床出门,也睡不着了,披了外衣就悄悄跟在后面,远远地看到郭彀刚打门打开,就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把他给绑了,看那装束,赫然又是道士。
吕烈躲在后面不敢作声,那些道士似乎目标只是郭彀,抓了人便扬长而去。吕烈呆呆坐在书院的石阶上,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急得团团乱转,又毫无办法。
太阳升起来了,这个夏日的清晨处处透着诡异,便是吹过来的微风,似乎也带着丝丝热气。又过了几个时辰,眼看日已过午,吕烈无心做饭,守在书院门口,把来上课的小童给劝回家中,他也一直在等,等那个人的出现,因为只有那个人或者能救郭彀。
直到下午,一辆马车才出现雅竹书院门外的那条青石小道上,吕烈神色一振,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终于来了。马车来到书院门口,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年纪,一身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那中年人见到坐在门口处的吕烈不由一愣,细细打量了一下,神色竟然激动起来,几步跑上前,颤声道:“太子,是你吗?”
吕烈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才确定那中年儒生是跟自己讲话,奇道:“大叔,你叫我吗?对了,大叔,你是仲若如仲先生吗?”
这一声“大叔”叫得那中年儒生相当郁闷,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微臣确是仲若如,太子,你不记得微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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