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怕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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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翎想了想,忽然一撩衣摆,在凤止面前半跪下:“君上,百翎请命,去雾隐山带回沉朱上神!”

成碧默默掩面,一个个的,能不能不要那么一根筋,怎么都跟帝君一个毛病。

她突然有些怀念在崆峒打扰了近两个月的凤仪上仙。起码,那位上神看上去就是个稳重的性子,只可惜,几日前他被一封家书叫回了凤族。

凤止带来的这个消息,让崆峒的众人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阴云。

因凤止选择性地隐瞒了浮渊身份,更是令他们为沉朱的安危揪心。

“这个浮渊,究竟是何来路?”夜来隐约觉得浮渊这个名字不祥,他一刻也按捺不住,甩开成碧的手,就要往殿外去,却被男子淡淡制止:“等等。”

他回头,沉眼看向自进殿后就垂目坐在桌畔的青年。

帝君生死不明,他竟还是那副寡淡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丝毫担心,往好听了说是处变不惊,往难听了说就是寡意薄情,想到此处,胸中立刻腾起无名业火,也顾不上地位尊卑,便朝他凉凉道:“帝君在上神手中丢了,上神却是打算如何负起这个责任?”

百翎沉声喝道:“夜来,不许对君上无礼!”

夜来却只是冷冷地看着那里的青年,只见他敛着眉目,神色不辨喜怒。他把玩着手中茶盏,道:“本君会把她好好带回来,不过,要等。”

夜来冷笑:“等?上神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凤止为他口中的敌意叹一口气:“夜来,阿朱在本君面前受伤,本君比你更恨自己。你若信得过本君,就不要轻举妄动。”

夜来的眸色更沉:“上神等得,只怕帝君等不得。她既是崆峒的帝君,便不劳烦上神去救了。”

白泽看了一眼凤止,亦面无表情地跟上夜来的脚步,他显然并不同意凤止的想法。

成碧窥了一下凤止的脸色,在他脸上虽未见到不豫,却小心替夜来解释:“夜来神君是关心则乱。”

凤止把已经被他的神力重塑无数回的茶盏轻放下,道:“关心则乱吗……”

若说乱,此时的他,才是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沉朱睡醒时,已逾七日,知觉恢复后,只觉得胸口疼痛欲裂,有神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与她体内的神力互相交融、排斥,让她感到严重的不适。

她这是……怎么了。

喉咙干涩难耐,忍不住开口:“水……”一出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嘶哑含混,完全不似她的嗓音。

却听到谁问她:“你醒了,要喝水吗?”

那个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而后又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一阵叮叮当当的瓷器碰撞声过后,脚步声又急速地朝床畔奔来。

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捞入怀中,把茶杯凑到她唇边,命令的语气:“喝。”

对方显然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倒来的茶水滚烫,沉朱的唇刚触到,就烫得直蹙眉头。

浮渊见她反应,并不晓得她如何突然停下来,只当她是不满这杯茶,道:“怎不喝了?”

沉朱默了默,道:“烫。”舌尖都要烫坏了。

他却顿了顿,“烫?”

他知觉尽失,早就忘了世间还有烫的概念,蹙了蹙眉,评价了句:“麻烦。”

口上虽说麻烦,却还是重新捏诀,化了一杯温水出来,再度递到她唇边,沉朱望着他,神色间有抹别样的复杂。

他显然很久没有休息过,眼睛下方一片乌青。空中满是呛鼻的药香,他的袍子上也隐约留着几块脏兮兮的药渍——这几日,不知他究竟灌了她多少药汤。

分明出手伤了她,又这般不遗余力地将她救回来,他究竟是在折腾什么?

浮渊为她的表情面露不悦,朝她伸出一只手,欲为她擦去唇畔的水迹,她却往后躲了躲,眸中不经意滑过一抹畏怯。

他眯了眯眼,道:“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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