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语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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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这几日一直吐奶,昨儿晚上,五皇子一口奶也吃不下,一张小脸都饿得发黄。奴婢已经查明,是乳娘蓝氏的吃食里被人动了手脚!娘娘,咱们宫里有细作。”菊香急切而有些愤愤地道。

还多亏了菊香对启祥宫的管束严,能够及早发现。否则再等些日子,谁知语儿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细作?”江心月蹙眉道:“五皇子吐了好几天奶了,都说是因体弱所致,然我一直怀疑是人为,不想的确如此。平日喜欢和蓝氏一起用饭的宫女都有哪几个?”

“这……这就多了。”菊香有些为难:“您知道她们就喜欢凑在一块,用饭说话什么的。殿外伺候的怡春,怡雪几个,殿内的语儿,一到饭点就和蓝氏跑到一处。”

“语儿!”江心月骤然大怒,道:“将她扣起来送到内务府发落!若她不肯说出她背后的主子,就命内务府杖毙。”

待江心月从汤浴出来的时候,她被几个宫女扶着至榻上,便听见外头语儿大呼冤枉。贵喜进来告罪道:“吵着娘娘了。奴才们这就将她送去内务府。”

“不,让她进来。”江心月面色沉沉,道:“她不是说冤枉么?若这么就捆去了内务府,旁人还会戳本宫的脊梁骨呢。让她进来伸冤,也让她走得心服口服。”

语儿被两个内监押着进殿。她哭得双目皆肿,鬓发散乱,一进来就扑到榻前双手拽着宫绦,嚎啕道:“奴婢不知如何开罪了娘娘!为何要冤枉奴婢!”

菊香几个也是不解的。她们并未抓着语儿的证据。江心月由宫女给揉着腰,一边瞥着语儿,道:“你冤枉?本宫看着你年小,本觉着你会老实!不想你是个吃里扒外的!”

“娘娘!”语儿哭得更厉害了,道:“那么多的人都有机会给乳娘的吃食里做手脚,娘娘却审也不审,就将黑锅扔给了奴婢!”

语儿说话愈加难听,后头的贵喜不由地踹了她一脚,使得她一头撞在了雕凤纹象牙鎏金的床沿上。狼狈不堪。她更加委屈愤懑,压抑着哭声道:“奴婢是要死在这儿了……”

“若是你肯指认你背后的人,也是用不着死的。”江心月冷冷道:“本宫先不问你乳娘蓝氏的事。本宫只问你,昨日晚上在漪澜殿,你为何逾矩佩戴一支雕祥云镂空银翅蝴蝶?为何还要用苏绣木槿花的娟帕?”

语儿惊她问及昨晚的事,立即不再哭闹,有些紧张地道:“那……娘娘,奴婢只是逾矩而已,宫女不得佩戴金银,也不得穿棉裳以外的面料,然……奴婢罪不致死啊!”

“你们瞧瞧。”江心月朝菊香几个笑道:“她原本在宫里可是个年纪小不甚能干的丫头。今天她的口舌怎么变得这样灵巧。”

语儿听得她如此说,更是惊恐,闭了嘴巴连话都不敢说了。

江心月朝她道:“你的罪过岂止是逾矩!本宫看你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说本宫冤枉你,但怡春怡雪她们几个都是平日贪吃,她们与乳娘蓝氏凑在一块只是因蓝氏身为乳母,吃食都有额外的赏赐。而你,你平日可是老实懂事,从不去小厨房馋嘴的。你和蓝氏在一块儿做什么?”

语儿终于惊惧地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分辨。江心月继续道:“一月前,本宫还发现有人动了本宫的宝印。那时候发现得早,那人本想篡改本宫发往内务府的旨意却未得逞,而在殿内伺候的人都是有机会去动的。后来宝印宝册被菊香单独收着了,那人就再无法去动。”她说着倏地笑了,道:

“后来本宫查了殿内的人,也只有你和另外两人最有可能。今儿这事出了,你也是有嫌疑的。这么多的事相互重叠,不就剩了一个你么!”

此时菊香一众也终于明白。无需多言,语儿也再无法抵赖。她被贵喜他们拖去了内务府。

几日后,内务府传了消息道语儿被杖毙。菊香听了摇头道:“娘娘,人心不可测。语儿年纪小,平日总装着不太会做事的样子,不想她的本事真不小。”

江心月正拿着一只螺子黛往眉上画。她有些疲累地道:“这挑进内殿伺候的人,一点马虎不得。我是真想不到她早早地就有了别的主子。”

“可惜她最后也不肯说出宸嫔。她倒是忠心。”菊香愤愤地道。

江心月已派人探查了语儿的家底,她的父亲正是拓拔大将军中的人。江心月嗤笑道:“语儿是早早地插到咱们宫里来的,宸嫔早就算计着我了。她曾进军旅,自诩是举止正直不肯行小人所为的,然她如今进宫,还不是喜欢做这类安插细作的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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