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狐假虎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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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如意楼是陵安城最大的酒楼,所谓的“陵安八绝”颇负盛名,一进楼内,果真人声鼎沸,所有的酒倌都忙得脚不沾地。

她望着挂在墙上的木牌,道:“五香熏鱼,红烧狮子头……”

大概是那几日她犯太岁,刚点了两个菜,就听见身旁传来似曾相识的大嗓门。

“雅间客满了也不能让爷几个在这里凑合,你们掌柜的呢,给爷叫出来,问问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听到那个声音,她瞬间僵了身子,恨不得拿衣袖掩住脸。那大绿袍子、拽得二五八万的公子哥,不是那日在华福寺中遇到的登徒子,还能是谁?

“爷我常去的雅间是谁在用,让他给爷让出来。”

“二爷,这您就难为小的了,这样吧,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什么?让小爷我等?”

宋然头埋得更深,听到小厮的声音:“公子,五香熏鱼,红烧狮子头,还有呢?”

她小声道:“抱歉,不要了。”

说完便起身,低着头离开座位。所幸她今日穿了男装,不是那么显眼,很快就从那位爷的身旁经过,并且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但意外来得就是那么巧,她刚经过他没两步,就被谁撞了一下,原本塞在袖中的钱袋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她也顾不得捡,只顾埋首朝门外去。

撞他的人抱怨着,注意到了地上的钱袋,捡起来:“二爷……这钱袋怎么那么眼熟?”

自然眼熟,可不就是他的!

那登徒少爷跳起来:“来人,把她给我抓回来!”

一盏茶后,宋然被迫坐在他的对面,接受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心里不禁暗暗责备钟伯,怎么将这个钱袋给她塞进来了。

再说那绿罗袍,自打那日在华福寺被人揍了一顿,就誓要将她给找出来,只是陵安城那么多人,找个人何其困难。可是他运气就是这么的好,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今日穿了男装,若不仔细看,还真叫她给糊弄了过去。

“你倒是跑啊。”他翘着二郎腿,难掩得意。

四周都是他的人,她怎么跑。见她不出声,他更加志得意满,对手下道:“告诉这位姑娘,小爷到底是谁!”

“听好了,这位是大靖淳亲王府的二公子,大靖的世子爷,朱二爷!”就问你怕不怕吧!

宋然在听到他的名号时,眼睛不禁跳了跳。爹是王爷,舅舅是户部尚书,外祖父任京兆尹——这二爷,竟是这样的来头。

他丝毫不在意形象,将绿罗袍扒开,给她看身上留下的拳印:“你瞧瞧,瞧瞧,这印子现在都没消,我母妃都没这么打过我!”

打就打了,还敢偷他的钱,偷他的钱也就罢了,还敢大摇大摆地来如意楼花了,这丫头,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微微偏过脸去,回避这非礼勿视的场面,然后客气地同他讲道理:“世子爷出手轻薄在前,民女正当防卫在后。当日不知世子爷身份,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见谅。”

“轻薄?我就抓了一下你的胳膊就轻薄?!来来来,你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轻薄!”

他说着就要越过桌子往她身上扑,被他的跟班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两个家奴一左一右拿折扇给他扇风,其中一个劝道:“二爷,这众目睽睽的,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传出去于王府的风评不好,不如请姑娘到王府坐坐,你们关起门来,嘿嘿嘿……”

见对方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宋然眼中不禁划过一抹厌恶,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自己此时处在绝对的弱势地位,她能做的,也就是虚张声势了。

“二爷既是大靖的宗室,想必是讲道理的。那一日的是非对错,你我各执一词,永远也分不出黑白来,依民女看,还需寻个中间人来,居中做个评判才公平。”

绿罗袍的小眼睛中有嘲弄之色:“你的意思是报官?别费这个功夫了。”官府基本上就是他家开的。

“这样的事闹到衙门去,您面上也无光。民女的意思是,不远处就是承武王府,王爷他又是您的长辈,想必愿意来断这样的官司。您不如把他给请来?”

宋然说这番话,也不是真的要请承武王过来。这样的小事,也没必要劳动他。她这么说,只是想告诉这朱二爷,她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民妇,可以任他欺负。承武王虽常年不在京师,与宗室子弟也不大来往,但是辈分在那搁着,他想必也会忌讳一二。

这话一出口,绿罗袍果然微微变了脸色:“承武王?你是他的什么人?”

宋然道:“小女不才,受王爷之邀,同游过一次浣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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