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你哭什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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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却上前来一把拽住我的手,牢牢扣住了才道:“之前那段与你跟米粒接触的时日在眼前逐一闪过,找不到你有一丝想让我跟米粒相认的意思。你拒绝人起来既清高又骄傲,还不留余地,我当时就想,如果把米粒从你身边夺走你会是什么反应。”

“想报复我?然后因为听见了那段过去而改变了决定?”

他垂眸,“老二没说过你曾来找过我,更不曾说过你从美国辗转到英国。”

我蹙了蹙眉,脑中并没因他所言而念怀过去,反而在想刚才他说醒过来后的事。直接疑问出口:“你说你醒来后脑中有残存的车祸片段?还有被告知你母亲的死?”

“知道你想问什么,听过你的复述后我也发现到了与脑中的事有偏差,我对你曾去过英国见面一事毫无印象。那天回去我就找了老二,从他口中逼问才得知原来我的那次苏醒是在你来过的一年后了,而我对中间那段记忆是空白的。”

我心底某处生出一抹钝痛,这是否意味着他的痛苦整整延续了一年多?自英国回来后,我便尽可能地将过去淡忘,从未去想他今后会如何,他又会如何过日子,直到这刻才发觉可能在我孤寂无依的时候,他置身于水生火热之中。

周亮说他这是周家的遗传病,并非失忆症,错乱了的记忆模块他是如何重组起来的?哪怕仍有偏差,可他基本已经恢复成为了周瑜。

这话听着很拗口,我将在英国所见的那个人定义为只长了他皮相的人。一个人连最亲与最爱的人都排斥记起,每天单一地等着朝起日落,不正像周亮所言的垂垂等死吗?

嘴里涌出一片苦涩,其实,他能“醒”,我不该偷笑吗?一直执念了想要等着周公瑾回来,但我却从没细思过背后为什么回来的人是周瑜而不是周公瑾,单纯只是失忆这么简单?

人真的很矛盾,当初我离开是因为没法眼睁睁看着他滚地痛不欲生的样子,等待是因为心中仍有期待,而当他真的出现时却又执念了要当初那个爱我至深的周公瑾。事实是,周瑜能够回来便是老天对我的恩赐了。

突然他向我伸来手,并问:“你哭什么?”

看见他指尖的泪珠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中流了眼泪,立即抬手抹去,慌乱而道:“没什么。”周瑜重新逼近,我半退了一步就肩背抵靠在墙上了,他俯下来轻吻过我的脸庞便又来吻我的唇,这一次他很耐心,唇覆上来后轻轻地、试探着靠近。

我闭上了眼,承认自己此刻的心不如刚才那般平静了,尤其是他那双黑深的眸近在咫尺却牢牢锁定我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有很小的自己的倒映。

但在我闭上眼后的一瞬,就觉他的力道陡然加重,舌尖试图撬开我的唇齿……

腰间也被他的掌控住,且越收越紧,我几乎被他完全拘在了怀中。随着他呼吸的急促,满满气息萦绕了我,本该这时心防已被他层层突破,可忽然脑中闪过一道光。

我仍然推开了他,两个人都因刚才的亲腻而喘着气,他瞪着我的眼神中多了控诉:“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此时我脑中混乱,看他的眼神连自己都没想好是什么,却听他又道:“你在怕我?”

心头一颤,有种落空了的感觉,我转身跑进卧室将门反锁住。

刚才脑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是那日周瑜噙着冷笑对我宣告巴山夜雨已经被他夺走,而他要与我抢米粒抚养权的那一幕。与其说是对他心生惧意,准确地说是心生了防备。

我可以感谢老天爷将完整的他带回到我身边,也可以接受他仍然没有记起关于我的一切,但是我不能承受他在对我摊牌之后,用感情来对我施以报复。

婚姻,已将我跟他又一次绑在了一起,但是感情,在当下我没法毫无芥蒂地交托出去。

这个世上只有周公瑾才能让我信任,在他还不是周公瑾的时候,我做不到。

因为,我和他之间确确实实隔着他母亲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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