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草长莺飞里看鸟兽互斗(1 / 2)
春风普度,又是一年好时节。
草长莺飞,柳色青青。
浩渺大陆蜀州地界,西北方有座望归山。
此山原名别离山,之所以后来改了名字,还有一段故事在里面。
传言曾有一对璧人,你有情我有意,偏偏双方各自家属都不同意,棒打鸳鸯。二人于某夜约定好,私奔出来,到了山中。本想从此做一对山中鸳鸯,不管俗世如何。即便两人舍下从前的安稳日子,朝耕暮食也不言苦。一日丈夫将辛苦擒来的猎物拿至山下去卖,以换钱贴补家用,妻子在家煮好粗茶淡饭等候。奈何,这一别,便是生死永相离。之后妻子一人,便枯坐深山,任风吹雨打,枯朽成灰,洒遍整片山头,只想着丈夫回来时不论从哪个方向上山她都能看得见。
此事传言不知真假,反正山名从此变成了望归山,也许只是有人觉得原先的名字不好,所以才编出这么个凄婉却美好的故事罢了。
山上春意渐浓,冰雪解冻,淙淙溪涧从高崖上汩汩流下,清澈如碧,直透河底青石。水中畅游着无数小鱼、小虾,一摆动,便是涟漪阵阵。
间或有三五百成群的飞鸟,在溪水边栖息嬉戏,却被远处羚羊隆隆奔腾的巨响,惊得飞上天宇。
可在望归山西麓的毒蛇谷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两边的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遮蔽住明媚春光,谷里终年光线晦暗、阴冷潮湿。
每到夜里,淡紫色的毒瘴从谷底升起,肆虐、弥漫直到次日正午,才逐渐散去。有人说这是谷中毒蛇密布,它们中有的开了灵智,吞食天地灵气才有的异象。
故而,山谷里少有飞禽走兽的踪迹,反是各种毒虫蛇蝎出没盘踞之所,更莫说寻常山民砍柴狩猎的踪影了。
这日,清晨旭日初起,方在山巅露出一丝晨曦,便被毒蛇谷里的瘴气遮住。
谷中一处深潭边,有三只满身火红、靛蓝、橙黄三色羽毛间杂、鸟喙细长泛着银光的食蛊鸟正在饮水。此鸟喜食蝎子、蜘蛛等毒虫,口爪蕴藏剧毒,生性极为凶悍,在毒蛇谷中也是一霸。
食蛊鸟不喜群居,通常雌雄两鸟携带一二子女临水而栖,幼鸟成年后,即离开父母另觅居所。这三只食蛊鸟,站在潭边浅水中,不时将尖如矛刃的长嘴,探进墨绿色的冷冽水中。或许是早已习惯千百年来称王称霸的日子,陆离鸟的警觉性并不太高,实则在毒蛇谷里,敢招惹它们的毒虫亦屈指可数,除了那窝藏在千年柏根部地底石窟里的毒蛇它们不敢招惹,还真不曾怕了谁来。
在距离深潭五六丈外的一株大树上,此时却伏着一只青鳞独角的蜥蜴,正虎视眈眈,窥觑着今早的猎物。
此兽名唤亚龙蜥,名字大,但其实跟龙并无多大关系,只是因为头顶生角,才得了这么个威风凛凛的名号,不过这蜥蜴在这毒蛇谷中也算是一霸。成年的亚龙蜥长不过三尺,全身长满青色鳞甲,舌间可喷出青色毒涎,可射出数丈外。因此此蜥蜴也是杀力非凡之辈,若非繁衍太慢,只怕这毒蛇谷的名号就要因为它改个名字,唤做毒蜥谷才对。
它以各类鸟兽为食,尤将各种毒虫视为美餐,捕猎时身形快如闪电,又有丛林灌木掩护,果真是防不胜防。今日出来,便是想尝尝看食蛊鸟的滋味。那窝毒蛇有靠山,它不敢动,但这一家子鸟,它可不怕。
不过,这只亚龙蜴,只顾着潭边的食蛊鸟,同样未曾留意到,在自己身后不远的树上,某根粗大树枝上竟盘腿坐着一个人。
这人脸部隐在树荫里,身上穿着一袭红黑云纹的长袍,连脚也未曾露出,一时间辨不清男女。此人稳稳坐在树枝上,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打量着亚龙蜥。
此人似乎并不急着出手,只冷眼旁观,看着亚龙蜥一步步接近食蛊鸟。
亚龙蜥每回捕食毒物后,消融猎物的肉身之后,便会分泌出一种白色粘稠液体,将猎物体内的剧毒裹住,送到自己胃部一处角落里藏起来。久而久之,这些余毒和粘液,便攒成了一颗类似内丹的玩意,唤做”毒渣丹”。算不上什么太好的东西,可是落在某些炼药高人手中,也是难得的天材地宝,有价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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