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我不是她（2 / 2）

“你不会以为是他下的蛊吧？”

“不是，他不会。”桐素笑着摇头，看向樊诚时目光依旧温和：“他看向苏婉时，眼里都是疼惜和爱意，怎么舍得她吃苦？”

“你……”樊诚听见这个名字，下意识看向桐素，试探道：“你想起来了？”

“可以让他出去吗？”桐素精神好些了，说话和行动都自由多了。

“徐严，你先……”樊诚的话还没说出口，迎接他的便是一声“碰”的关门声。

桐素看着樊诚的眼睛，认真道：“樊诚，我都想起来了。”

“真的！婉婉！你全部想起来了！”樊诚喜不自胜。

“但我不是她，我不是苏婉！”

“什么……意思？”樊诚脸上的笑意僵住，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苏婉早就死了，我来之前她就死了，我是另外一个人，我之前一直说我记不得，不是因为我忘记了，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记忆。”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都想起来了？”樊诚明显不信，“婉婉，你别闹，好吗？”

这声音中有太多卑微和慌乱。

“那是她留下的执念，她死后我的灵魂才得以进入她的身体，我现在不过是披着她皮的另外一个人罢了！”

桐素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儿时只有苏婉和樊诚才知道的事情，看着樊诚逐渐放大的瞳孔，桐素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知道这么多，不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樊诚没办法接受，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你在骗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桐素看着樊诚，“我没必要骗你，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事情，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如果我死了，麻烦你将我的尸身带回苏家下葬。”

“我不知道她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现在估计也活不长了，本来还打算回苏家看看的，现在这个身体估计也难以实现，你便帮我将这尸体带回去吧。”

“婉婉，别开玩笑，要回苏家我们有的是办法……”樊诚不想答应这样的事情，连连摇头。

“我不是苏婉，我是桐素。”桐素不愿他再自欺欺人，开口挑明：“苏婉不会反抗王铁山和王大虎，苏婉也不会改造弓弩，苏婉更不会知道黑油怎么用，火药怎么造！”

“苏婉早就在被送去冲喜的路上就死了！一直活下来的是我！是桐素！”

“你若真的想要补偿苏婉！就将这具尸体带回去！葬在苏家，她没能在苏家长大，那便让她落叶归根，至少日后也能找到地方回去！”

“你真的不是她……”樊诚连连后退好几步，眼眸中全是震惊和不解，但更多却是心死的悲痛，“原来我还是来晚了，老天爷从来就没放过我……”

桐素连着说了这么多话，只觉喉头一阵腥甜，“咳咳！”

她咳嗽几声，竟然吐出一口血。

桐素扶着桌子坐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胸口的疼痛慢慢又变得明显，疼得她几乎没办法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