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暂时的朋友(2 / 2)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敢多想,守住了要怎么办?守不住又该怎么办?
“喂,不是说要做筏子吗?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覃燕台在下面大叫。
风灵雀回过了神,她要活着,她一定要活着……
她眼前一片晦暗,被他一句话就击碎了所有的铠甲,在她柔嫩的心里狠狠地刺了一下。祖母,父亲,阿铎……
风灵雀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半晌,只咬的口里觉察出了腥甜味,她才松了口,她决不能,决不能在这里倒下。
上山费了九牛二虎只力,下山只消片刻就重新回到了河岸边上。覃燕台已经在磨石头了,他们连匕首都没有一把,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工具,风灵雀在河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这里远离战场,远离纷争,仿佛一切都被隔绝在外,一切都看不见,听不着。可她知道,这种安谧只是假象,也许就在此时,也许就是此刻,她的将士们正在奋勇杀敌,正在流着鲜血和热泪,而她却不得不和一匹狼流落山谷,艰难求生。
真是可悲。
风吹透她的衣衫,她的后背凉飕飕的轻刮着,好像是风在调戏,不过也无所谓了,直到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她静静待了一会,重又打起了精神,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去帮覃燕台砍竹子,搓藤绳,扎竹筏。
覃燕台看她一言不发,面色阴凉,只是低头伐竹,盯着她看了几眼,道,“你嘴唇流血了。”
风灵雀没所谓的伸出舌头轻舔下唇,将血迹舔干了,砍了几下,发现这竹子十分顽固,坚硬的很,她正好心气不顺,这片竹子却遭了殃,被她用几片石头薄片斩了个七零八落,扎竹筏比想象中的还要花费力气,他们二人歇歇停停,第二天才折腾出了一个像样的竹筏。
第三天,竹筏逆着河流朝上游的聊城而去。覃燕台伐竹子有些用力过猛,他的胸口剧痛,大部分的时间就由风灵雀来摇桨,江上的风景又与陆地上的不同,时而转过一道山口,时而是平坦开阔的大河,景色不一而足。
覃燕台就在摇晃中昏昏欲睡,有时一睁开眼,看见天空白云游走,两岸青山相对出,一时睡迷糊了,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坐起来一看,发现自己正在一架逆行的竹筏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正在轻轻摇着桨。
黑长的瀑布一样的长发遮住了背上的伤口,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风灵雀正摇着桨,忽然兜头一件破衣服罩在了脑袋上,她冷淡的撇过头去,“干嘛?拿开你的臭衣服。”
“实在是不想看你的背。赶紧遮起来,免得碍眼。”
真是宁愿裸着背也不想穿他的衣服,可一想着自己一转过身,自己的背被他一览无余,又不想被他占了便宜,不情不愿的将他的臭衣服披在了肩上。
狗男人的体温热的惊人,衣服上带着他的热度,瞬间就仿佛拥抱了一个火炉,背上一直凉飕飕的地方终于暖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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