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宋寻赶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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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魏知府最是讲究,但凡是与他为伍之人,便会交换彼此间的信物,以此作为凭证,而这枚玉扳指便是魏知府给我父亲的东西。”

宴徐行接过去一看,玉扳指入手微凉,虽不如羊脂白玉等上等玉温润细腻,但也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再仔细看去,扳指的内圈还刻了一个小小的“魏”字。

安远道:“拿了这枚扳指便表示从此与魏知府站在一条船上,我父亲在去江陵之前,带着的是我娘亲手绣的荷包,回来时便换了这枚玉扳指,也代表我父亲被魏知府拿捏住了。”

魏知府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了一丝触动,随即面不改色道:“可笑,拿着一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扳指,便说你父亲犯下众多错事是受了本官的指使,怎么,现在的证据都是这般随意吗?”

安远看了宴徐行和纳兰擎一眼,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同样的扳指,“这枚是朱县令交给我的。”

魏知府这下子脸色都变了,一枚扳指还可以说是巧合,两枚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怎么会呢?那些扳指都藏的好好的,只有他自己能找到,而那些送出去的扳指在那个人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会被他的人拿回来。

现在怎么会有两枚扳指落在了他人的手里?

可那两枚扳指分明就是他特意找来的玉石雕刻而成的。

难道是他身边有人阳奉阴违,并没有收回这两枚扳指?

魏知府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他知道他这次恐怕要栽了。

安远见魏知府的脸色不再淡漠,满是伤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魏知府恐怕没想到吧?朱县令也是被逼迫的,他在自尽前将这个东西交给我,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将你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世!”

当年父亲死后,母亲也抑郁而终,他在收拾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父亲留下的书信,这才得知父亲被魏知府逼迫着做了错事。

可是父亲是个正义之人,不愿意做那违背良心之事,于是便想偷偷地送信出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报信,便被提前得知消息的魏知府杀害,而他也被朱县令抓到了邻县,足足关了三年,受尽折磨。

“魏云风,你为了一己之私,将江陵所有的县令控制在你的门下,叫他们替你的恶行打掩护,凡事不听话的便一律杀害,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安远大声吼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三年了,他终于等到机会将此事说出来了。

宴徐行一边拿着两个扳指把玩,一边漫不经心道:“魏知府,你可有话要说?”

“荒唐!”魏知府沉着脸,大声呵斥道:“一个罪臣之子,仅凭两个扳指,便想将堂堂五品大员定罪,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此事本官绝不承认。”

宴徐行也没指望他会承认,而是撑着下巴道:“这朝廷发放的灾银和税收都是记录在案的,虽说可能会有篡改的嫌疑,但只要仔细查证,总能找出破绽的,本使不才,正好做的就是这个的事儿,旁的不说,但本使担任度支郎这两年,税收之疑定能捋清。”

说到这里,宴徐行收敛了笑意,“魏知府尽管放心,若是查出来税收一事与魏知府无关,那本使自会谢罪,但若是本使发现度支司有人阳奉阴违,本使定不会叫他好过。”

度支司掌管本朝所有的财税的统计和支配,也就是说百姓缴纳上来的银钱皆要经过他的手。

不过宴徐行两年前才接任度支郎,虽一度清理过司里的无能鼠辈、奸细探子,但度支司官职责大任重,司里的郎中等人很多都是各个派系安插来的眼线。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时候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讲究一个势力平衡,但这次若是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也莫要怪他无情了。

安远畅快地笑了,“魏知府,你机关算尽又如何?终究抵不过是非公道,你房中恐怕还藏了不少这样的扳指吧?还有那些县令交给你的珍爱之物,只要去搜一搜,定能找到。”

魏知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手握成拳,“你再满口胡言,本官便叫你永无开口之日,即便有宴度支保你又如何?他还管不到本官的头上。”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莫听莫林的手再次按在了腰间。

纳兰擎坐直了身上,连宴筝都拧紧眉头,低声喝道:“找死。”

谢颜默默地往门口方向靠了靠,老实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交锋时刻,心里忐忑之余还多了一丝兴奋。

魏知府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宴徐行身为度支使,税收有关的事他确实可以质疑,哪怕是他要求将所有的档案都送来核验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并没有问罪魏知府的权利,尤其是魏知府的品阶在他之上,他更不能对上官动粗,再加上魏知府和他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一个不好满盘皆输。

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最起码宴徐行不能叫旁人抓住把柄,从而牵扯到圣上。

这也是魏知府在得知宴徐行来到江陵的时候,并不是很在意的原因。

可宴徐行什么性子?怎么会任由他人编排?当即甩了脸子,“本使的却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有人能拿下你。”

魏知府下意识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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