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朝堂对峙(2 / 2)
对这个为大仁呕心沥血多年的三朝元老,哪怕是宴徐行都不得给予几分不尊重,他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如此甚好!”圣上笑道:“江陵百姓亦是本朝子民,救他们于水火也是应当的。”
“圣上,三思啊!”眼见此事就要轻轻略过,吕尚书站不住了,连忙道:“宴度支救灾不假,可是他私自挪用官银是真,据臣所知,因为宴度支私自动用官银之故,南方受灾的百姓无钱安置,冻死饿死之人不计其数,实在叫人痛心!”
“哼,笑话!”宴徐行这边的人立刻反驳,“江陵府中查抄的银钱,皆出自江陵百姓,先不说应归还于江陵百姓,单是运回上京再转去南方救灾所用时间便来不及,怎么?离了这笔官银,朝廷就不会救灾了?”
和吕尚书等人的拐弯抹角不同,宴徐行一方的人用词之犀利让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户部郎中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口呼冤枉,“圣上明鉴!虽说朝廷有意动用江陵缴获的官银救灾,但因其路途遥远、周转不便,户部在得知此事后,便加快秋税收仓进程,并开放当地粮仓救济,断不会置百姓之性命不顾啊!”
说完,又对着吕尚书道:“虽说南方受灾严重,但户部所属已尽力救助,其忠心天地可鉴,还请吕尚书慎言!”
吕尚书等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点的火能反扑到自己身上,连忙辩解,“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怜惜百姓、觉得宴度支忤逆圣命之举不可取、不可恕罢了。”
“够了!你们先起来吧。”圣上绷着脸,懒得理会他们的争辩,将目光落在了宴徐行的身上,“宴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
宴徐行见圣人看向他,躬身道:“圣上,关于此事,臣想问一个问题。”
“爱卿但说无妨。”圣上的神色肉眼可见地亲和起来,看的一众朝臣牙都要酸掉了,对他们就是一副冷脸,对宴徐行就是和善可亲,当真两幅面孔。
宴徐行好看的眸子一眯,目光在刘国舅的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离开,朗声道:“臣想问,圣上叫臣暂代江陵知府职之时,是否罢黜了臣度支郎中之位?”
“自然没有。”圣上肯定道:“江陵知府官职虽然责任重大,但宴度支乃是朕看中的朝堂重臣,且恪尽职守,岂会无故罢黜?”
虽然说度支郎中不及知府官阶大,可是它是京官,本就比外放官大上三分,而且掌管朝廷所有的税收财政,是个富的流油的位子。
更不用说圣上有意合并盐铁、度支、户部三司,宴徐行是最好的人选,岂能轻易将他留在江陵?
“既是如此,那于江陵知府来说,所查收的官银确实需要送到上京。”宴徐行换上了一脸得逞般的笑脸道:“但于本使来说,那些官银大多是江陵税收和被欺瞒而送去的救灾银,本使身为度支使,调用支出财政救灾有何不可?”
虽然说百姓赋税的征收是由户部管理,但因为圣上的偏颇,户部的大多财政权利已经开始往宴徐行身上转移,户部更多的是协助工作。
宴徐行掌管国家财政,遇到这样天灾人祸等紧急情况,他确实可以不经圣上批示,以救灾为主,动用他手中的银钱。
说起来就是钻了一个空子,在这批银钱没有进入国库之前,它们只是税收的一部分,依旧归宴徐行调用。
“你这是狡辩!”吕尚书气上心头,“这是官银!是朝廷的银钱!”
“既是朝廷的银钱,那也是百姓的银钱,本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何不可?”宴徐行慢悠悠道:“说起来,吕尚书为何这般气愤?哦,若是本使没记错,那魏云风是吕尚书举荐的吧?如今他犯下大错,吕尚书是忙着替他抱不平来了?”
“你!无耻小儿,信口雌黄!”吕尚书一通乱骂,对圣上道:“圣上,臣当年是因为受那魏云风的蛊惑才轻信于他,才犯下大错,臣与他并无瓜葛,臣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吕尚书只是一个棋子,圣上懒得和他计较,挥手道:“罢了,爱卿被小人蒙蔽,错不在你。”
“圣上明鉴!”吕尚书叩谢一声,颤巍巍地站到一旁。
“既然此事已经有了决断,那休要再议,到此…… ”圣上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圣上,臣有话要说。”刘国舅大声道。
作为一国之君,被一个臣子打断了话,圣上有些不悦,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客客气气道:“国舅不妨有话直说。”
刘国舅正色道:“圣上,虽说宴度支调动官银情有可原,但到底没有得到圣上的首肯,藐视圣上之罪无可辩解,且民间谣言四起,若是不小惩大戒一番,难以平民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