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韦长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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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他已经知道韦无极跑了。青檀客客气气地笑了笑,提裙跨过门槛,也不用蓬莱带领,熟门熟路地朝着李虚白的居处而去。

蓬莱跟在她身边,眼看她准确无误地走到了李虚白的房前,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二娘子你怎么知道郎君的房间?”

青檀回眸一笑,故意道:“我夜里来过好几次,当然知道啊。”

夜里来过!还好几次……蓬莱一脸的震惊。

李虚白闻声已经出现在房门口,尴尬地对蓬莱点点头:“给二娘子上一壶好茶。”

“不用了。”青檀伸手按在李虚白的胸前,一掌将他推进去,然后反手合上房门,把一脸震惊的蓬莱关在门外。

李虚白腿长,立刻阔步后退两步,抵在他胸口的手掌落了空。青檀双手抱臂,微抬下颌,盯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骗子,问道:“韦无极跑之前是不是来找过你?”

李虚白平静温和地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你还是喝点茶吧。”

青檀缓缓一笑:“清热去火?不必了,把韦无极打一顿最去火。”

李虚白失笑:“你是不是没找到韦无极所以来找我?”

青檀开门见山:“韦长生是谁?是不是韦无极的真名?”

李虚白道:“是韦无极的父亲。”

青檀吃惊到失语,那个沉默寡言其貌不扬的韦老爹?在韦家住了三日,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在来时路上,甚至怀疑韦长生是韦无极的本名,都没有朝韦老爹身上猜。

韦无极为什么要自设陷阱,把自己老爹供出来?他不是和萧元盛一伙的吗?

青檀难以置信道:“韦长生为何要刺杀萧元盛?不,应该说,他为什么和萧元盛合谋演这场戏?”

李虚白波澜不惊道:“因为,他就是夷微。”

青檀如闻惊雷,冲口而出:“他是夷微?怎么可能!”

李虚白反问:“他为什么不能是夷微?”

青檀突然想起来,在韦家在试探韦无极的时候,她曾提到夷微的名字,韦老爹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难道真的是他?

青檀深深吸了口气,既然夷微以玉玺为钓饵来做局,说明江进酒猜的没错,玉玺就在那个被佛狸抢走的铁匣里。如果韦长生就是夷微,那韦无极就是她找了十几年的佛狸。

难怪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风喉,因为在古墓里,年少的她对佛狸毫无戒心,曾告诉过他,她的师父江进酒是幽州府的风喉。

她去朔州寻找夷微的时候,韦无极一定见过她,根据她额上的梅花刺青认出了她。当她接到江进酒的指令来到幽城时,江进酒张夼卫通等人的风喉身份也随之暴露。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设局,怎么费尽心机,也无法和“仙人”斗法,处处落于下风。

这个臭和尚打小就一肚子鬼心眼,长大了又把她耍的团团转,青檀气地咬牙,眸光喷火地盯着李虚白,喝问道:“韦无极现在在哪儿?”

李虚白没有回答,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眼神望着她:“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找他?”

青檀气道:“因为他抢了我的东西。”

“是不是玉玺?”

不仅仅是玉玺,还有神力丹。但是一想到神力丹,她突然之间平静下来。她救了他的命,但反过来,他也算是救了她一次。他替她吃了神力丹,不然活不到三十六岁的人是她。想到韦无极那张神采飞扬,俊俏生动的脸,她眉间的怒气消了,语气也缓和下来:“韦长生到底是谁?他和当年的益州钱引案有什么关系?”

李虚白以一种左右为难的眼神看着她,心里也是一种左右拉扯的纠结,他一面喜欢她的绝顶聪明,一面却又暗暗头疼她太过聪明。

有些事情他本不想说,但不说出来,也会被她猜中,比如萧元盛和他一起设局,比如韦长生的身份,的确不仅仅是一个刺客。

“他是当年益州府的风喉首领,接到密令秘密调查钱引案。朝廷查案习惯一明一暗,明面上由燕王赵翼负责调查此案,暗地里御前司指派了韦长生和他手下五名风喉。”

青檀恍然道:原来他也曾是风喉,难怪伪装得如此高明。

“用来印制钱引的专用褚纸,一向被朝廷严密管控,为了防止当地官员舞弊勾连,朝廷一向派京官来益州专管钱引褚纸厂,当时主管褚纸厂的人,便是蔡源。”

“燕王查出是我父亲勾结钱引务官员,偷盗褚纸,私印钱引,然而风喉查到的结果却并非如此。我父亲根本不知情,反而是蔡源派了心腹陆平混进钱引务,威逼利诱连鹤私刻钱引模板,带出钱引务。”

“韦长生将查到的情况密报御前司后,五名属下系数被毒杀,他因为习练一种名叫枯木逢春的秘术而侥幸逃得一命。”

李虚白很平静地讲完来龙去脉:“十几年过去,蔡源已是丞相,燕王成了太子。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翻得了这个案子。”

青檀道:“所以,你们只能借助神力。让神仙来帮你们翻案。”

“不错。”李虚白道:“韦长生要为情同手足的兄弟们报仇,而我也要为我父亲正名,替那无辜陪葬的近百条人命讨个公道。”

“萧元盛为什么要帮他?”

“萧元盛要帮的人是我。”

青檀一怔。

“他父亲是我父亲的好友,父母死后我去了朔州,和他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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