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善者布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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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桥坎不认识魏君遇,但被这么个小辈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整整衣冠想要摆摆谱,却忽地收到沈言一个冷眼警告,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憋屈至极。

阿一阿二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过,刘桥坎一个劲儿地喊着京都卫拦人,奈何却是没人敢动。

良久,等他累的说不出话来,靠着身侧的树干气喘吁吁时,领头才上前来劝道:“刘大人,如今沈大人那边既是手里有案子,自然是要案子结了重要,再说了,您虽说是接了罪令前来,但也没说让您立即押人不是?”

说到底就是他脑子一根筋,看不起沈言,咎由自取的结果罢了,而且要不是上面的命令,他又何苦带着兄弟们跟着到这穷酸地方折腾?

刘桥坎转头瞪了他一眼,却又无话可说,缓了一会儿,只能恨恨地跟在沈言的车架后面,一路在杞县百姓异样的目光追随中回到了客栈。

目前事情尚未查明前,沈言对关安可算得上是客气,这也是顾及到杞县百姓,若她就这么对关安动手,那群人非得把客栈掀了不可。

她丝毫不怀疑这件事的发生,所以对外只宣称与关安有要事询问,守着的人才逐渐退了些。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关安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无动于衷,只当初听她说有案子时稍稍诧异了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沈言来了兴趣:“关大人就不怕掉脑袋?”

魏君遇抿着茶,亦是看着他。

关安眼皮子动了动:“命该如此,毫无怨言。”

这态度淡然得,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你倒是一派轻松,只是苦了外面那些人,你要是定了罪,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而且,你觉得你进大牢押解入京受审,只是人数的原因?”

前朝征集人数是固定的,所以常常有人数不满的情况,但自大盛开朝以来,每年各地的人数征集都是按照户籍人数相对应而定,照此看来,是杞县户籍人数和真实人数出了问题……但就算如此关安也没必要被押入京。

只能说关安身上有背后那人也需要的东西,或者秘密。

关安在隐瞒什么?

沈言对此不甚了解,但今日刘桥坎没有立即拿人,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有拿到更贴切的罪证?想了想,沈言起身走到一旁,招来阿一阿二:“把关安府中上下摸清楚,像什么账本之类的都别放过,哦还有刘桥坎那老头子手里肯定也有些东西,别落到别人手上。”

“是。”

说完回头,却听到魏君遇说:“我们昨晚路过伢子村,运气不错,逮了一只‘鬼’,好像与关大人关系匪浅,要不你俩叙叙旧?”

说着朝沈言使了个眼色。

沈言看了看关安有些僵硬的面色,忍着笑转身去提人。

公子说话越发地有意思了,字字往人心口上戳不说,还把人的小尾巴逮了个准。

生的倒是人模人样,却是个切开黑的。

沈言出门时,正遇见被掌柜借口拦在外面的刘桥坎一行人。

“大人,我们这儿实在是没房间了,您要是肯委屈杂物间,草民也没法子……”

刘桥坎眼里,这杞县众人简直是刁民无疑。

但现在也没法子,衙门早在他初来之时便翻了个底朝天,根本不能住人,他又不能离的太远,可是气得不轻。

瞧见沈言面上看戏一样的神情,他就更气了:“沈大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怕是早晚要栽在其上!”

年纪轻轻走上高位便如此骄矜自满,也不知圣上是如何选的人,只怕又是个仗着家世胡来的草包罢了!

刘桥坎出身贫寒,三十岁才考中,可谓是十年寒窗苦读上进的一个好典范,只可惜为人太过古板,事事遵从书中道理而为学不会变通,才会在这场子上如此受冷落,偏偏他却不自知,偏执己见地认为自个儿是玄金蒙尘,所报无门。

对于沈言这样“有背景”的人物,向来是极为看不惯的。

沈言耸耸肩:“刘大人急什么,这可是对你的‘磨炼’呢!本官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不等刘桥坎做出什么反应,便自顾自走了——她可忙着呢。

魏君遇等了好一会儿,沈言才将被反剪双手的衙役带上来。当然还是避着其他人的。

衙役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在见到自家大人时眼睛亮了一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任务没完成好,又怎能莽撞拖大人下水?

这倒是魏君遇和沈言没想到的,对于关安,不由重新审视起来。

关安叹了口气:“辛苦你了,这不怪你。”

前面这俩人来的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如今事情隐隐有瞒不住之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魏君遇手指轻敲:“如今的形势你也看见了,刘桥坎那边很急着将你押送回京,而且你应该也能猜到,此行到底能不能活着到京城,还是个未知数。”

他说的冷静却句句惊心,那衙役面色陡然苍白,惊惶地看着他,沈言还眼尖地瞥见关安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收紧,心下哂然,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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