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宫女(1 / 2)
傅灵渊从草丛里站起来,看着独自一人站在小路上的姑娘,这院墙深深关住的又岂止是自由,锁住的更是那心中原来的那片天地,抹去的是那满怀期待的美好,即便是满心纯善,在如此的宫院之中,也终究会被那权势诱惑,最终随波逐流迷失自我,变得满腹心机城府深深的女人。
人走了许久,傅灵渊也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半晌,才听那姑娘轻轻应了声,“知道了。”
“我们走吧,过一会巡查的又该来了。”小会,紫衣姑娘笑了笑,无事人一般抱着肥猫往一处相对有些偏僻的地方而去。
‘梅兮院’,傅灵渊站在门外看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此处虽然看起来精美,却离了萧跃的正殿有一段距离,看来这姑娘还真的不得萧跃的宠幸。
还未进门,里面一个橘黄色身影飞奔而来,一把抱住紫衣姑娘,顺道将怀里的那只肥猫抱了个满怀,只听那小丫头吓得不轻,上下仔细瞧了瞧紫衣姑娘,带着哭腔道,“小姐,你去哪里了,半夜见你没在房间里,真真让我担心死了,小姐没事吧。”
紫衣姑娘一脸宠溺笑,由于手抱着肥猫拿不开,只能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傻丫头,你小姐我能出什么事情,这可是宫里,别担心了,只不过是仓鼠贪玩跑了出去,我这不是怕它冲撞了贵人,最后被烤了吃了才追了出去,没事的。”
小丫头确认自家小姐没事,才抹了把眼泪,笑着毫不客气扯过肥猫的耳朵,嗔视道,“又是你个不省心的东西,这回看我怎么教训你,害的我担心了许久。”
“喵呜。”肥猫睡的正舒服,耳朵被外力一扯,睁开眼看清是谁,弱弱的叫了声,往紫衣女子的怀里缩了缩。
“好了谷芽,来了这么久还没带仓鼠好好转转,这次它估计憋的慌,别说是它了,我也是闷的慌,这出去走走散心也好,对了,桂心可睡下了?”紫衣姑娘往了眼梅兮院内。
“小姐还未睡下她就睡了,奴婢出来前是看过了,睡的可死了。”谷芽清脆的声音小声道,语气明显的不满,丝毫不见隐藏。
紫衣女子松了口气,这才想起后面的人,转身道,“我们先进去吧。”
谷芽这才注意到小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衣,吓得不轻,指着傅灵渊半句话也没讲出来,“小......小姐......她......她是。”
紫衣姑娘扯过谷芽的袖子,“她她她什么她,先进去在同你说。”
“我,可是......”谷芽一双圆眼瞪着傅灵渊,被扯了进去。
“可是什么可是,别可是了,你先带她去换件你的衣服,换好了再来我的房间。”紫衣女子率先开口,在谷芽的惊异目光之下,也只能带着不明身份的女子去换衣服。
换上丫鬟的衣服,她与这谷芽的丫鬟身形相差无几,穿上丫鬟的衣服倒也合身,路上,谷芽警惕的看着长相奇怪的傅灵渊道,“我不管你是何人,要是敢对我家小姐不利,我就同你拼命。”
“我是好人,真的。”傅灵渊懒懒道。
“真的?”谷芽不信。
“当然,比真金还真。”
......
梅兮院主寝殿内,没有想象中的豪华富丽,反倒像普通人家的闺房,除却一些皇家御用的东西之外,还真看不出真是一个太子侧妃的寝殿。
紫衣女子看着脱下一身黑衣的傅灵渊,微笑,“没想到谷芽的衣服与你正好。”
“多谢娘娘恩惠。”傅灵渊刚进来就恭敬抱拳道,作势要跪下,双手已经被人扶起来,温柔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做什么,左右不过是动动唇舌罢了,你也别称我为娘娘,怪听不惯,我姓孙,若是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孙姐姐。”
傅灵渊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紫衣女子郑重道,“孙小姐大恩,我无以为报,甘愿留在小姐身边为奴为婢以报小姐救命之恩。”
“姑娘这是说什么胡话,我救你并不是要你抱什么恩。”紫衣姑娘秀眉微蹙。
傅灵渊目光酌亮的看着女子,清晰道,“江湖中人,救命之恩是大恩,小姐对我有恩,若小姐不让我报恩,我会一直跟着姑娘在暗处保护姑娘周全,不死不休。”
“你,你这是作何,你可知这是何处?”紫衣姑娘眉心紧促。
“自然知道,这里是太子东宫。”傅灵渊坚定,“但这又如何,小姐在宫中极不易,我虽然武功不高,但还是能保护小姐安全,请小姐成全我,将我留下来。”
“这......”紫衣姑娘有些为难,谷芽扯了扯自家小姐走到角落处,紫衣女子很有耐心的将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看这样子这个丫鬟是这女子的心腹,救下她若是被人知道可是杀头之罪。
谷芽看了眼傅灵渊小声道,“小姐,如今你身边也没个放心的人,既然这位姑娘有心,我看着也不像是坏人,不如就留下来吧。”
紫衣姑娘还是有些把握不定,为难过来,“姑娘,你我素不相识,如此会毁了你最美好的岁月,你当真想明白了?”
“小姐,我从小就是孤儿,孤苦伶仃,也没什么能力,在外面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如今遇上小姐就是老天爷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让小姐救了我,这就是注定的主仆缘分,还请小姐留下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小姐安全,助小姐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从今往后再无他人欺你辱你。”傅灵渊作势又要跪下,紫衣姑娘无奈扶起来,“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你,只是若有一日你想离开,我绝不拦你,若有一日危急你的性命,你也可自行离去,只是这太子妃之事,你以后莫在说了,这东宫侧妃众多,谁都可能坐上那主座,唯独我,永远不可能!”
“如此多谢小姐收留。”傅灵渊诚恳看向女子,她的话却似乎含着理不清剪不断的悲伤凄凉。
“好了,既然你决意留下,也该知道我是谁,等会你有什么疑问,问谷芽便可,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紫衣姑娘会心一笑,似乎对多了一个人相伴各外开心,一扫方才的伤感。
“傅灵渊,年芳几何我到是给忘了,没有人在意,时间久了便连自己也给忘了。”大方报上自己的大名,放在现代她都二十三四,不过看着身子的模样不过刚成年,紫衣姑娘和气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姓孙名唤棣棠,我看你并不年长与我,私下里,你我便不用那么客气,唤我名字就行了,若是不嫌弃也可称我声姐姐。”
“既然是主仆关系,还是按着规矩称小姐吧。”傅灵渊反握住孙棣棠的手。
“不过既然留下来,以前的名字断是不可再用的,我记得前几日一个小丫头得了病离世,我刚入宫时,对我也颇为照顾,她正好有个姐姐,不若你就借此身份吧。”孙棣棠思虑周全,当夜便将她的身份妥善做了安排。
“好,一切听凭小姐安排。”
入夜更是寒凉,傅灵渊跟谷芽挤了一张床,没想到这护住的丫鬟说起话来跟倒豆子一般劈哩叭啦没完,将她家主子从小到大不管是囧事还是好事全部讲了个遍,倒是对于进宫之事并未多提,直到天微亮才沉沉睡下。
说来这个姑娘也是可怜,从未见过萧跃一面,就被那劳什子的皇贵妃硬塞进了东宫,没有任何婚礼,只是简单的昭告天下,就搬进了东宫,也难怪萧跃会如此冷落美人。
天才亮,昨夜睡的比较晚,待她醒来,旁边的谷芽已经不见身影,她倒在床上望着屋顶,如今已经进宫,她得想办法打探出萧跃把竹苓关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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