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个排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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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整栋教学楼现在几乎已经全都黑了,只剩下我们所在的教室还依旧亮着灯光。

        周遭的环境十分安静,我和及川彻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中,他一直焦躁烦闷的糟糕心情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犹豫了片刻,才说:“抱歉,我刚刚……不小心朝你发火了。”

        “……可能是我说错话了。”我微微停顿,问:“那个白鸟泽,是什么来头?”

        及川彻这次没有暴躁地让我别说话,而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和我解释了为什么输掉这场比赛他会不甘心到这种程度。

        其实重点并不是在输给白鸟泽学院,而是白鸟泽学院里有一个主攻手,叫做牛岛若利。

        及川彻非常讨厌牛岛若利,原因是牛岛若利性格讨厌,不会说话。可他偏偏拥有强劲的实力,青叶城西没有赢过白鸟泽一次,及川彻也没赢过牛岛若利一次,好像他在用事实告诉及川彻,他说的就是正确的,让及川彻特别火大。

        可以这样说,他把牛岛若利当成了一个一定要打败的宿敌,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到。

        这不仅仅只是输了一次比赛,对于及川彻冲击很大,他知道输比赛很正常,输给白鸟泽也很正常,但他不能接受他一直输给白鸟泽,一直输给牛岛若利。

        今天打完比赛,及川彻碰见牛岛若利,他又说了很多让人火冒三丈的话,用那张讨人厌的脸邀请他去白鸟泽发光发热,让及川彻心态有点崩,这才会发脾气。

        原来是这样……

        我听完后,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宿敌嘛,我也有。

        可以说,每一个参与竞技比赛的人,都有一个不想输的对手。

        而我这个万年老二,自然做梦都想赢过每年都要压自己一头,稳稳占据第一的那个女人。

        不过……

        “我觉得你这样也并不算输吧。”

        听到我的话,及川彻有些疑惑,歪着头看着我,是在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

        我的背抵着已经被我自己的体温捂暖的椅背,茶色的眼眸半磕着,语气也很平静:“你很生气,也很不甘心,说明你并不服输。下一次你还是会带着同样的斗志去面对牛岛若利,这怎么是输呢?”

        及川彻一愣,下意识说:“可是比赛的结果就是这样,我输了。”

        “比赛结果只是一次结果,它是可以更改的,这一次你输了,并不代表下一次你会输,同样的,就算你这次赢了,也不代表下一次你也会赢。每次在面对牛岛若利的时候,你都不会觉得自己会输吧?”

        “……嗯。”

        怎么可能在还没比之前就认输,及川彻每一场比赛都是抱着一定要赢的决心去的。

        “所以这次的结果又能代表什么呢,你仍然会有‘下一次一定会赢了白鸟泽’的信念,这种信念会让你更为努力,并让这种信念变成真正的结果。”

        我抬起头,与他对上视线,笑了笑:“只有当你完全丧失了斗志,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跨越不了那座高山,在比赛的途中放下了自己的武器,自己向结果妥协,这才是真正的输,不是吗?”

        及川彻那双咖色的眼眸亮了亮。

        我问他:“下一次的结果,你觉得会怎样?”

        “我会赢!”他的表情坚定,对自己会赢这件事情非常坚决。

        及川彻看向我的眼神有着细微的变化,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对我重复了一遍:“来年的春高,我们青叶城西一定会赢过白鸟泽,在地区赛胜出,成为宫城的代表队!”

        我目光柔和了许多,伸手去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不得了,小千夏你说出了好帅的话,听着都起鸡皮疙瘩。”及川彻现在都特别想回去垫两百个球,现在就想去训练,完全的热血上涌。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问我:“不过,小千夏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你的输赢好像和普通意义上的输赢都不一样。”

        “嗯?这个啊……”

        我侧目看向天色暗淡的窗外,因为这个问题思绪一下子飘得有些远,让我想到了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比赛。

        比赛对于我和及川彻的意义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排球是团队竞技,每个阶段都有会有不同的队友,不同的羁绊,和不同的奋斗目标。

        现在及川彻是青叶城西的二传,属于他们的比赛只会持续到高三,等毕业之后,他们面对的又会是新的队友,新的目标,他们的比赛,到高三最后一年为止,不管输赢,那都是一个青春的终止。

        而我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是个人赛,我的对手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几个野蛮又大大咧咧的女人,从幼年组到少年组到青年组,所以我的目标始终如此,比赛只不过是赋予结果一个意义的过程。

        我没拿过冠军,可是我从未服输过。

        直到最后一场比赛,我被打到休克,在那头晕目眩的灯光和鼻腔里浓郁的鲜血中,我感到了害怕,真真正正输掉了那场比赛。

        想到这里,我嗤笑了一声,说:“也许没有什么不一样。”

        及川彻看我的表情,觉得这个话题并不应该继续下去。

        于是他越过我的课桌,直接伸手圈住了我的脖子,并蹭了蹭我的脸颊,说:“小千夏,下次,春高我们和白鸟泽的对局,你来看好不好?总感觉你每次在的时候,我的状态都特别好。”

        “你就这么想赢牛岛若利?”我按住他乱动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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