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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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娅不仅能看到梅尼的过往，还能融入他的意识。挪开弥留在屋内的目光之后，她发现小安不见了。

她的身旁只剩下小索，不过庆幸的是两颗海星都还在她手上。

瑞雅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小安他去哪了？”

小索耸耸肩，“梅尼的回忆里有他，他自然是去填补那个位置了。”

如此说来，安索排斥的回忆有和梅尼重叠的部分。

“没事，把梅尼的回忆打碎，他自然也就出来了。”小索笑着给她支了个招。

瑞娅也跟着笑了笑，她还是没能习惯两个安索如此分明的性格。

瑞娅继续问：“怎么打碎，改变事情的走向吗？”

小索：“没错。”

“你知道薇娜尔被关在哪么？”

“知道。”

瑞娅稍稍思考，她已经从薇娜尔是梅尼的女儿的惊讶中缓过来，再将一切结合在一起有觉得是情理之中。

他们穿行过了梅尼屋子外的一个洒满星光的小湖泊，由于在他人的幻境里不受束缚，灵魂轻得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在天上飘起来。

瑞娅几次蹦得几乎贴近云层，都是被小索抓住脚踝才不至于偏离方向。小索把她揽回自己身旁，近得能听见他呼吸的起伏。

灵魂有呼吸吗？瑞娅抬头看着他思索。

神族的监狱坐落在云端之上，外形像一根无情的灰色柱子，厚厚的云层总能遮住月光，将它掩盖在阴影后。

“很有关押犯人的气氛。”

瑞娅知道如果小安在的话他一定会这样嘲讽。

两个安索，少了一半都不能叫作安索。

依然是扇着两把大翅膀的狩猎者，身着铠甲，看起来比之前见到职位高得多，翅膀呈金色，神情严肃，宛若金雕。

两人避开他们，沿着灰色建筑的另一侧直直飘上其中一个微微掩着的窗户。

瑞雅回头一望，守在监狱前的狩猎者已经有所察觉，正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飞来。凉风吹在背后，他们借着风向毫不费力地靠近窗子。

虽然他们是灵魂，但在别人的回忆中还做不到随意穿过墙体，行走自如的境地。只能改变灵魂的形状，将自己压成薄薄的一片纸，小心地塞进窗户缝里。

两个纸片人从透着微光的缝隙里挤到室内。

这间监狱的犯人看着两张薄薄的纸片人被吓得不轻，张大嘴，没发出半点声音，很配合地瞪圆眼昏死过去了。

小索摇摇头，“真是不好意思。”原本好看的外表被压得扁扁的，格外好笑。

小索看着扁扁的瑞娅，笑道：“还挺可爱的。”

此时对面狱房里的犯人已经蜷起身体睡着了。

沉重的脚步声经过。

两人马上飘到墙角的阴影处，待脚步声渐渐远离才穿过狱房的铁门，他们将身体贴到天花板上，以避开在看守的侍卫。

狩猎者的动作很快，马上就出现在廊道的尽头，看样子应该正在向楼层的守卫询问消息。

两人又往墙角一缩，将自己的灵魂拉成细长的条状，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狩猎者谨慎地将这层楼的每一间狱房都检查了一遍，特别留意了那间他们觉得不对劲的房间，由于是夜晚，昏倒的犯人看起来就与睡觉无异。

刚才的黑影或许是飞鸟经过。

但几名狩猎者依然没有放松警戒，拐过楼道，往上一层继续巡视。

照理说，他们此时应该去检查更重要的犯人。夏至法庭在即，

目前的重犯最有可能是薇娜尔。

瑞娅他们贴着楼梯角，跟在狩猎者身后，又爬了好几层楼梯，应该是到了最顶层楼。

瑞娅再一次看到了薇娜尔，这时候的她刚刚成年，稚嫩很多。与其他的犯人不同，她被困在巨大的法阵之中。

她穿着精致的白裙，脸色看着不错，黑色的卷发安静地躺在肩头，唯有那双眼睛，透着一股桀骜和好强的劲儿。

这让她不禁想起庄园里的薇娜尔，总是低垂着眉眼，更像是狡猾的伪装。不像这个时候的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薇娜尔坐在地上，运用自己学过的每一种法术不知疲倦地尝试破解法阵，完全不理会前来检查的狩猎者。

“薇娜尔小姐，请问刚才有没有人打扰您休息？”狩猎者说得很含蓄，因为她是大法官和自然女神的女儿，所以给予了她一定的尊重。

“刚才没有，”薇娜尔丝毫不领情，神情傲慢，“现在有。”

狩猎者眼神一沉，淡淡嘲笑，“那就好，夏至日我们会来亲自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