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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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的小屋里尽是木柴松香气,门窗紧闭,从门缝中透进来的阳光在地上逐渐缩短,直到隐没在黑暗中。

夜深了,耳边的蝉鸣声也消停下来。身后的柴火堆乱的硌人,手脚被捆着,若禾想睡也睡不着。

有钱人家真是任性,说要她去做通房便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争辩一句便换来麻绳伺候,扔在柴房里关上几天,直到刘嫣儿出嫁,顺带将她也带到张府去。

自己是签了做工的合同,又不是卖了身,这般强取豪夺的事,竟也是他们书香门第能做出来的。

前世不说多尊贵,好歹也做了几年的国公爷妹妹,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也是受人尊敬的,如今被绑了扔在这里,只等着给人当陪嫁也真是丢人。

心有不甘,必定要逃跑。

后半夜,若禾仰着头看外头的灯影熄了,人影也没了,捉着绑在背后的麻绳使劲在破旧的石砖上磨。她记得宋梁成这几日便该回来的,为了兄长和自己的未来,她也绝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正磨着绳子,门外传来声音,不一会,门开了。

若禾警惕着看着门外走来一人。

“许山?”

“若禾,你没事吧。”许山蹲下身来为她解开身上的绳子,“他们都睡了,你快跟我走!”而后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跑。

她本就想要躲掉这门婚事,刘老爷又说一不二从不听她的话,逃离刘府或许是唯一的办法,虽然疑惑许山帮她的原因,但若禾还是跟着他走了,眼下逃走是首要的。

小跑着来到墙边,许山爬上了墙边的歪脖子树,动作颇为熟练,看得若禾一愣一愣的——她前些日子半夜溜出去照顾兄长的时候,也是爬的这棵树,还以为除了她没人会爬。

来不及细想,许山已经跳到墙头上拉她上去,少女的身子轻盈,许山似是无意,在她还没站稳的时候在她腰上扶了一把。

一只粗糙的手在后腰上扶了一下便迅速抽离,若禾也觉得不好意思,男女授受不亲,跟许山挨得太近也不好,还好没有人看到。

从墙头跳下,若禾打算去静心庵躲一阵子,许山却不听她的话,抓着他的手一路往城东走,从桥上过了河就是一片树林,此处本是百姓们踏青游玩的好地方,入了夜却一片阴森。

“许山,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里已经够远了,咱们停下来商量商量好吗?”若禾一路问他,也不敢说的太大声。

怎么出了府,许山就像着魔一样,方才那拘谨有礼的模样全然没了,只是一昧的拽着她跑,她的手都被抓痛了。

感觉已经跑的够偏了,许山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若禾靠在树上气喘吁吁,腿都软的没力气了。

身后的月亮慢慢落下去,偏移的月光拉长了树木的影子。若禾抬起头来,许山一张憨笑着的脸,轻微喘息着说:“我看你时常夜里出门,怪不得跑这么久还有精神。”

一句话惊得她后背发凉。

强作镇定道:“你怎么知道我夜里出去啊?”

“我每天都看着你。”许山向前一步,扣住她的双手,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你长得很美,我喜欢看着你,从白天到夜里。”

原本淳朴的眼神看在若禾身上,吓得她直冒冷汗。

回想起许山对自己的那些“好”,好的没来由,如今才明白,他竟然对自己存了那种心思。现在想起来,她照顾宋梁成的事,估计也是被许山给传出去的。这人的心思简直可怖。太傻了,她怎么就傻乎乎地被掳出来了呢?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以她的力气,不但打不过许山,跑也跑不过他,肯定逃不掉。

衡量再三,若禾决定先缓他一缓,等到天亮之后街上人多了,她再找机会求助逃跑。

“我们现在从刘府逃出来了,是要去哪儿?总不能在城里躲一辈子吧?”若禾故作苦恼,仿佛在为了两人以后的日子担忧。

许山原本抚摸着她细小的手腕,柔软嫩滑,就像剥了皮儿的煮鸡蛋一样,摸着就心中喜欢,听了若禾的问题,自信道:“等天亮城门一开,我就带你回乡下老家,我娶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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