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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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几年这种玫瑰卖的非常的贵,但是如今热度过了,加之不断扩大养殖规模,如今已经成为了花店里随处可见的花卉之一。

然而就在半个月以前,这种普通的玫瑰引起了浮空城警方的视线。

“这是我们半个月以来找到的第三朵玫瑰花了,半个月前,梵高名画《向日葵》中的向日葵被人摘去了一朵,一周前,莫奈的《日出·印象》系列中,每幅画上都突兀的多了一顶女式的礼帽,当初的情况同现在的一模一样,因为在所有的案发现场都留下了‘拉斐尔’玫瑰,所以我们暂且将这位盗贼称作‘拉斐尔先生’。”

邵秉将那片玫瑰花瓣妥帖的放到证物袋里收好,又抬头看向馆长。

“格林先生,经过研究,我们断定了‘拉斐尔先生’能通过某种技术进入画中,而他对画中世界产生的影响也会投射到画作上,简而言之,这是位能进入画中的小偷。”

“你的意思是他进入画作……然后弄哭了蒙娜丽莎?”

见惯了高科技的井喷式发展,格林馆长倒是对这个结论接受良好,只是他对于这个小男生恶作剧般的行为感到了一丝不可置信。

“是的。”

即便是此时邵秉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接着道:“格林先生,这三个案子我们会并案调查,因为只找到了一片花瓣,所以我们接下来会对这件事的有关人员进行询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余下玫瑰的线索,只是在案件尚未明朗的时候,还请您暂时关闭‘蒙娜丽莎’的展厅。”

格林馆长立刻点头答应,不用他说他都不会再将《蒙娜丽莎》展出了,失了微笑的蒙娜丽莎就好像没了火腿的三明治,有谁会来想看《哭泣的蒙娜丽莎》呢,不,或许会有更多人也说不定,毕竟从未有人见过蒙娜丽莎哭。

馆长的思绪漂移了一瞬,又转瞬被自己扯了回来,

但是不管这么样,这幅名画显然要暂时尘封一阵子了。

勘察完展厅后,邵秉取了昨夜展厅的录像,接着便打算离开,馆长跟在他身后送他。

邵秉很高,目测快要将近一米九,一身深灰的长风衣在以浅色为基调的卢浮宫中分外显眼,几乎是还未靠近大门便被眼尖的记者看到了。

浮空城面积颇大,经济在联邦中数一数二,年纪轻轻就能进入警署工作已经证明了他的优秀,更何况他并非普普通通的警员,而是浮空城历史上最为年轻的警长,做事雷厉风行,精准狠辣,刚刚到任三个月,便将整个浮空城的犯罪率下调了05个百分点。

记者们见到他就像狼看见羊一般,眼睛一亮,随后便爆发出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嚷,各种刁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抛出来,像是涌动的海浪般使劲向前挤着。

邵秉总觉得他们手中用来拍摄录音的仪器下一刻就能戳到他的鼻尖。

于是他脚步一顿,走了后门。

路上他给留在卢浮宫的警员打了电话,告知了行踪,又指了一条不用被记者围堵的明路。

紧接着他放好了手机,下一刻,恰好同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一声小小的痛呼响起。

邵秉站稳了身子,但是那个撞到他的人显然没这么好运。

“抱歉,你没事吧?”

他蹲下身将那人扶起,待看到那人的面容后,身后跟着的馆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拉斐尔先生!”

一时间,邵秉两道锐利的目光凝聚了在了来人身上。

馆长忍不住挠挠头,立刻解释道:“邵警官,您搞错了,此‘拉斐尔’非彼‘拉斐尔’,秦先生是个画家,拉斐尔……是他的外号。”

“对,因为我的画……咳……只比拉斐尔差一丢丢。”

来人似乎是个混血儿,面庞深邃而不失柔和。

西装裤,白衬衫,外罩一件咖啡色马甲,深棕的头发微卷,被松松挽在脑后扎了一个揪,左眼上驾着单片眼镜,衬衫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胸膛,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但不失桀骜,复古的像是从十八世纪街头走出任何一个恃才傲物的画家。

秦奚抬手正了正被撞歪的单片镜,边说伸出手,比了小小一段距离,比完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太不要脸了,于是轻咳一声,将距离稍稍拉大。

邵秉见状微微颔首。

“邵秉。”

“秦奚。”

见两人之间和谐中透着尴尬,馆长立刻出来打圆场。

“邵警官,秦先生几乎通晓古今一切有关绘画的知识,无论是笔触、风格、还是颜料……因此我们经常会请他来帮助我们修复出土的画作,今天若不是出了这个意外,他现在应当在协助我们进行一副画作的年代判定和修复才是。”

秦奚闻言眨眨眼,视线在面前的两人间来回移动,忍不住挎下了脸。

“这么说……我今天是白来一趟了?”

“抱歉,突发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馆长闻言抱歉的笑笑,又忍不住补充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麻烦你白来一趟。”

但是很快他便想起自己之后要去做笔录,于是声音又渐渐轻了下来,犹豫的看向邵秉。

“你住在哪儿?”

邵秉问道。

秦奚撇撇嘴,“洋甘菊街二十八号。”

“抱歉,不顺路。”

邵秉脸上冷硬的线条软化了些许,有点抱歉的看着他。

秦奚叹了口气,闻言摆了摆手。

“算啦算啦,本来我也要来这儿办点事,那……我不打扰你们啦?”

同二人告别后,秦奚来到了街边的一个咖啡厅里。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邵珺和馆长离去,又看着卢浮宫门口的记者警官陆续离开,当最后一辆车开走,卢浮宫的大门关上后。

他一口喝干了面前的咖啡,动身走到了距离卢浮宫不远的一条街上,伸手拦了辆出租。

“洋甘菊街。”

他说,解开了马甲。

卡其色的马甲内袋中,赫然放着一朵仅剩下五十三片花瓣的锈红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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