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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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叹了一口气,解开衬衫的一颗纽扣,“没有,就是有点累,可能到瓶颈期了吧。”

说完,沈棠就没有说话了,她又默默地喝下一罐酒。

程羡依耸耸肩,她给不出沈棠好的建议,不如安静地欣赏音乐。

程羡依将喝醉的沈棠丢上她的大床,甩了甩自己被压红的胳膊,说道:“三年了!我还是不喜欢跟你喝酒!你又不耍酒疯,话也不多说一点,就知道闷头喝!”

“我想她了……”沈棠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一句。

程羡依先是一愣,随后惊呼:“谁?那个……被你扔在机场的前任?”

可沈棠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程羡依摇了摇头,随手扯过一条被子,盖在了沈棠的身上。

环顾四周,沈棠的房间单调得有些乏味。

一台分屏电脑、一台显示器、一台笔记本、一书架硬盘,两盆兰花、再加上一个小衣柜,这房间里最违和的东西或许就是,放在角落里不怎么显眼的火影忍者周边。

而程羡依自己的房间里有一墙壁的漫画书、一墙壁的手办,一衣柜的cos服、汉服、和服,满墙的绘画人物、满地的人偶模型……沈棠每次去程羡依的房间都觉得是进入了哈尔的财宝屋。

程羡依走到那堆火影周边旁,发现又多了几件新出的限量手办。

沈棠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收集这些东西了,早在认识程羡依之前。

程羡依回头看了看沈棠。

她半睁着眼睛,游离着。

就像卸了发条的人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程羡依离开沈棠房间的时候,随手关了灯。

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见房间外程羡依收拾碗碟的声音。

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吧。

就这么躺着,沈棠睡着了。

久违的,她梦到了她。

在漆黑又有些熟悉的山洞里,无数散发着光芒的鲜花之后,站着那个穿着白色校服、仿佛是瓷娃娃的女孩儿,她的嘴唇樱桃一样的红,诱人的、让人想要发疯。

“沈棠姐姐,你讨厌我吗?如果讨厌我,又为什么要一直记着我?把我忘了不就好了?”

眼泪从女孩儿的眼眸中流下来,像是晶莹的宝石,落在花儿上、落在沈棠手心上,变得滚烫。

沈棠的心都要碎了,她舍不得她哭,她将手里的眼泪吞入腹中,亲吻起女孩儿的脸颊。

女孩儿抱住她,激烈的回吻。

女孩儿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变得迷离,沈棠的吻一路向下。

“沈棠姐姐、沈棠姐姐……”女孩儿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唤起,一声高一声低。

沈棠觉得好像有着某种情绪渴望着释放。

【此处省略两百字(不是我想省的,都写好了)】

“可你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呢?”

沈棠醒了。

天蒙蒙亮,四点五十五。

空气有些湿,粘腻得难受。

太久没doi,

竟然做梦了。

沈棠拿着毛巾和睡衣关上了浴室的门。

水淋湿沈棠的头发,流过身体每一寸肌肤。

沈棠站在淋浴头下面,不知站了多久。

等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程羡依已经起床了,看时间七点零五分。

程羡依是一个画画大佬,自由职业者,商稿一张几千到几万,甚至更多不止。

她是沈棠的合住人也是房东。

程羡依在招租的时候就说了,她要找的是一个房屋永久合住人。

所谓房屋永久合住人用程羡依的解释来说就是,一个可以跟她合住到天荒地老的室友!

而室友只要交房租跟程羡依住满十年,就可以在房产证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当初沈棠来的时候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不过跟程羡依沟通之后她就彻底明白了,程羡依是一个不恋爱、不结婚、觉得人类关系十分头疼,且金钱至上的富二代,她只想简简单单的找个室友,以后老了互相照顾,不至于哪天自己死了都没人发现。

程羡依当初招室友的其中一个要求是室友必须是女孩子,另一个要求是,两人必须试住至少半年。

沈棠是程羡依招来的第六个室友,之前的要么生活习惯不好,要么性格和程羡依不合,还有一个合住了三个月各方面都不错,但是男朋友太多,给程羡依烦得不行,后来就是沈棠了,她工作虽然忙,但是闲下来就会收拾自己房间和公共卫生,不吵不闹,有时候还会给程羡依带点宵夜。

程羡依对沈棠很满意,不过她们俩也就止步于合住关系了,若想说再深点那可能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程羡依职业自由,不需要出门上班,但她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七点起床、洗漱、做运动,吃完简单的早餐后,九点准时坐到电脑前工作。

因为她的信条是,生活不光要有仪式感,也要有实质感。

沈棠有时候很羡慕程羡依,因为她的自由,工作上的、情感上的,甚至是精神上的,似乎一切都是没有框架的。

今天程羡依起来的时候,看到沈棠有些吃惊。

“世界末日了?你居然起得比我早?”程羡依泡了一大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沈棠没有说话。

“昨天的牛肉盖饭,给你留的没吃,你要不要叮一下当早餐?”程羡依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保鲜盒,半开着冰箱门问沈棠。

“好啊。”

“诶我说,你五一的假期就这么没了?”程羡依把牛肉盖饭放到微波炉里,然后倚着饭桌掏出了手机。

“片子急啊,甲方哪儿管是不是法定假日,不过有加班费就是了。”

“那个加班费有几毛钱啊,你正常休息你们公司就不能运转了?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一行,小心哪天猝死,我又要找新室友……”

桌上的盖饭冒着热气,看看时间七点十五分。

沈棠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燕麦,站在阳台边。

“程羡依,你会不会觉得……”

“什么?”

——有时候太压抑,想要离开。

她看着楼下花丛,花丛后面似乎有一个女孩儿。

沈棠觉得自己疯了,昨夜春梦的余味没有散尽,让她又开始发疯的想念。

冲进浴室,冰凉的水拍打在沈棠的脸上,她——

想她,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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