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本来在洞口守着的卡卡不在了，残温余热传递给水的热量在流进洞中的过程中，早已经冷却，整个洞不再暖和。

嘉洛看到赵雪要出去，手慌脚乱地穿上衣服鞋子连忙跟上去。洞外没有一丝痕迹，风雪掩埋了所有的线索。

赵雪神色凝重地示意嘉洛跟上，轻轻说道：“看看东西少了什么。”

嘉洛点点头，走到赵雪对面蹲下，检查所有的东西。卡卡似乎就只带走了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其他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少。

现下有两个预测：第一个，卡卡暂时离开，要不是迷路回不来，要不就是回来的路途中亦或是去的路上耽搁了。第二个，卡卡被迫离开，具体不知是何原因。

赵雪皱起眉看着嘉洛说道：“按照你说着两个可能，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离开了多久，无法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而且······你说的这两个可能，曾经我们也想过，”

撩了一把头发顺到后脑勺，似乎是烦恼中，又继续说道：“那一天，等那个消失的人很久，期间也有人去找，回来的人都说是找不到，现在和那个情况一模一样，都是第一个守夜的人开始消失。”

“我原以为过去这么久应该不会发生了，谁知道，这么让人措不及防，该死，打坏了我所有的安排。”赵雪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嘉洛将还苟延残喘的星火上添加火柴，燃起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美味的火柴，很快燃起熊熊烈火，星火被冷风吹起在半空闪烁。

嘉洛拿着一根木棍调动着火堆，脸上被烤得发烫，热浪滚滚，偏偏他就是舍不得离开火堆赵雪也走过坐在嘉洛旁边，双手举起烤着冻僵的手。

嘉洛侧脸看了一眼赵雪，转头看着火堆里燃起的火焰，说道。“你现在要放弃？”

赵雪深呼吸吐出一股浊气，明眸善睐的双眼眯起，眼里的神色被遮住：“不，现在放弃还太早，等到天亮就继续赶路吧，相信卡卡会追上来的。”

嘉洛拿出背包里的压缩饼干递给赵雪，憋在心里问题，此刻很自然的问了出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赵雪烤着的双手一顿，神色闪烁说道：“多亏了那台相机，苟活到了最后。”

嘉洛眼神一横，那是嘉琪的相机，不解的问道：“相机？”

“对，”赵雪的脸在火光的照射下，脸柔和了不少，脸上的那道伤疤也变得模糊，还原了最初的美艳脸蛋，她沧桑温柔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相机里的人，每一张脸都在减少，而且是按顺序减少的，从你母亲自己开始，第一个，然后是第二张，第三张，一直到后来的人，这个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规律。我是在相机被留下来后加入到组织里的，我的脸也不在这相机里，我算是个变数吧，见证了这个诡异的事情。”

“第二个消失的人是在我来到的一个夜晚，当夜第一个守夜是那个人，然而到半夜，那个人消失了。风雪掩盖了所有痕迹，所有人之中都找不到那个人的一点踪迹，甚至连声音也没有，那个人凭空蒸发了，就像从未存在一般。”

赵雪捂住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可怕的记忆，连连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情绪。

“后面消失的人，都同样是守夜的第一人，所有人都在焦躁不安，都在考虑是否要回去，人数无缘无故的减少，一想到下一个是不是就会轮到自己，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那时候，我们已经离顶部只差一点的距离，人心意乱，所有人选择放弃。而在回去的路上，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人数减少得更快，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相机里照片的规律，我告诉了团队最后剩下的人，但是没人信我。”

赵雪嘲讽的笑了笑，用手梳理着自己半长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样子极为慵懒妩媚，眼睛斜睨着嘉洛，嘴角微微上扬，眉间里忧愁不散，她莞尔一笑说道：

“到最后，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全部都被杀了，四肢散落一堆，我脸上的这刀疤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嘉洛身体微微颤抖，紧靠火堆的身体开始发冷，双手握拳抵在额头上，又放开双手用力摸了一把脸，用力狠狠地搓了搓，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哑着嗓子问道：“那……那嘉琪呢？”

‘嘉琪？’

是……相机的主人，嘉洛的母亲。

赵雪仔细想了想，低垂下眼帘说道：

“我在警察厅醒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人都死了，一共是16人，我们的团队加上一共是17人，嘉琪登山出发前早就离开了，所以不算她在团队人数里。至于她怎么样，我曾经问过那个案件，听说已经结案了，被认定了我就是嫌疑人，但是就只发现我一个人活着的人，所有她的情况不好说。”

嘉洛微微点头，不知怎么就送了一口气，暗沉的眼睛多了一丝亮光，转移话题说道：

“雪姐，这么叫你行吧，老实说，跟你一路来这，我已经做到好了所有的准备，包括生死在内，这里将会是我再次翻盘的机会，我不想我这一生就这样烂死腐烂掉。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了，如果可以，请告诉我最后一天的详细情况，可以吗？”

赵雪道：“这是没问题，我想问你，如果到最后，没有找到三年前的证据，你我就要葬在这里，无人知晓，长眠于此，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失败我不会怨任何人，也不会像个懦夫一样，就算长眠于此，我也不算亏，这里纯白圣洁，那么美好，风景美如画，自己可以栖身在这么美的地方，为什么要后悔？雪姐，你现在可以说了。”

赵雪噗嗤一笑：“本来挺严肃的事情，被你这二楞子一说，感觉也不错，挺好的。”支起自己的下巴，伸出一只手，看着红色指甲脱落的地方，不满地甩甩手，继续说道：“最后一天呀，那是……”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嘉洛正好一抬手爬上最后一个台阶，急促的喘息声在日出之间慢慢缓下来，眯起眼睛欣赏着日出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