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说起来或许很难解释。
梁焯活了28年,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人没心没肺。他可以毫无内心波澜地看着竞争对手公司倒闭,能面无情绪地看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跪地对自己磕头,也会毫不留恋一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虽说他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却也并非善类。为了利益和目标,梁焯可以不择手段。
但在面对沈龄紫时,他会把自己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予她。就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无论自己的孩子做了什么,他都能无条件的包容。
而梁焯也惊喜地发现,他竟然会想念一个人。
漆黑幽静的环境里,当他亲吻沈龄紫的唇,感受她脉搏的跳动,听着她嘴里的低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便觉得心在这一刻被填得满满当当。
沈龄紫后知后觉地推开梁焯,面红耳赤地捂着自己的嘴,瞪着水灵水灵的鹿眼看着他,满脸的无辜。
她嘴里残留一股淡淡的奶味,带着微甜,可这股奶味并不是她的,而是他的。
梁焯最近染上了爱吃奶糖的习惯,起因还是因为沈龄紫。沈龄紫身上似乎总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梁焯吃不到她,就只能拿奶糖代替她。
“我们快点找线索吧。”沈龄紫说着站了起来,脑袋一片浑浊,甚至已经顾不上害怕是什么。
梁焯勾着唇,看着她抿着的双唇,轻轻答应了一声。
两个人好像都刻意忽略了刚才的这个吻。
准确地说,是沈龄紫在逃避。
梁焯没有咄咄逼人地靠近她,只是静静地跟随在旁。
后半程的那段密室逃脱,沈龄紫因为满腹心事,竟然真的忘了害怕。她很懊恼自己一次次地沦陷,苦恼自己的被动和无能,烦恼自己不知如何应对。
沈龄紫决定自己必须得好好冷静冷静,不能被眼前的人事物所迷惑。
第一道暗门很快被打开,是梁焯解开的答案。
其实在看到墙上那么多的洋娃娃陈列时,梁焯心里大致就已经有了推测。每个洋娃娃都不一样,身上的衣服五颜六色,唯独少了一种颜色——紫色。
而紫色在英文中对应的单词是purple,他将这个purple这个英文单词输入电子密码锁之后,一扇隐藏在墙上的门随之被打开。
当闯关成功,这种喜悦是发自肺腑的。
这下,连沈龄紫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忍不住问梁焯是怎么找到答案的?
她的声调不自觉轻柔,因为没有什么底气。
在这类游戏上,沈龄紫一直觉得自己很笨。
其实年纪还小的时候沈龄紫也玩过一款考验智力的游戏,名叫狼人杀。
那时候沈龄紫上高中,姐姐沈惜霜已经上大学了。那次是沈龄紫的生日,家里因为她的生日宴请客人。本来是一件喜事,但因为一个游戏,沈龄紫的心情跌到谷底。
这款狼人杀的游戏主要的目的是揪出隐藏在好人当中的狼人,沈龄紫几乎每一局都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她有些不乐意大家总是第一个投票让她死亡,几局下来之后委屈地红了眼睛。
一旁的父母得知后,反倒来取笑沈龄紫:“谁让你那么笨的?这点游戏都不会玩?我看大家都玩得很好。”
“就是,成天只知道闷在房间里画画,人都画傻了。我看啊,还是得多跟人交流交流,这么简单的推离游戏都不会玩。”
最后沈龄紫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和院子里的拉布拉多玩,她不是不会玩游戏,而是不想玩了。
明明是她的生日宴,主角却仿佛根本不是她。
大学后沈龄紫来到了南州市美术学院,离家之后才发现自己也并非父母口中那么笨的小孩子。起码在学校里,她的作品是让所有人夸赞的,她并不是一无是处。
后来同寝室一起玩狼人杀的游戏,沈龄紫被第一个投票出去,邬芳苓第一个不乐意,为沈龄紫说话:“喂喂喂,不许抱团啊,玩游戏就要公平!”
那仿佛是沈龄紫第一次被人捧在手心上。
密室里。
一扇暗门已经打开,里面的光亮照亮了原本黑暗的走廊。
梁焯缓缓蹲下身,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陈列的所有洋娃娃,抬头问沈龄紫:“看看,会不会发现什么不同?”
那扇门的光亮照耀在梁焯立体的五官,投射出他如刀凿一般的轮廓在墙上,包括性感凸起的喉结。
他不取笑她笨,而是耐心地对她说:“我相信你能发现的。”
沈龄紫咬着唇看了看,说:“这些洋娃娃身上的衣服颜色好像对应了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但是,没有紫色。
她说着,满怀期待地看着梁焯,问他:“所以答案是紫色吗?不对,是英文单词purple吗?”
梁焯点点头,一脸宠溺地看着沈龄紫:“是啊。”
他们一同走进下一个房间,等待他们的是又一段冒险旅程。
沈龄紫的心情矛盾又纠结,她很害怕,很想抓紧身旁的人,但她又必须得告诉自己,不能再和这个人有过多的瓜葛。
她不能被动。
另外一边。
消失的梁潇其实是不小心进了一个暗门里面,这个暗门是在地板上,她原本在漆黑的走廊上走了几步,忽而感觉面前有个小小的并且发亮的东西,于是俯身去捡起,没想到东西刚捡起来,她就落入了一个滑道。
梁潇这会儿玩心大发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害怕,反而觉得很刺激。
滑到直接将梁潇带到了另外一个小房间,而这个小房间里,居然有严泰。
梁潇到的时候,正看到严泰双手抱胸坐在这个房间里闭着眼睛。
严泰依旧还是通勤时候的那番装束,衬衫底下包裹着线条流畅的肌肉。他似乎有些疲倦,整个人懒洋洋的,也少了分平日里的憨厚感。
其实仔细看,严泰长得也挺帅的。
“你怎么在这里啊?”梁潇开口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
严泰闻言睁开眼,说:“陪梁先生一起来的。”
梁潇一脸的不敢置信:“我哥?他也来了?”
“嗯。”
梁潇不解:“他怎么突然来密室了?不是最不屑玩这种游戏的吗?”
她说着生气地哼了一声,埋怨道:“以前让他陪我来他就是不来,现在没让他来,他自己还来了!什么人啊这是。故意跟我唱反调的是吧?”
梁潇以前会想拉她老哥来玩游戏,主要是看中了她老哥的高智商。从小到大梁焯就很聪明,无论解答什么题目总是最快。梁潇想着,自己老哥来密室玩,肯定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走出来。有些密室馆,只要能打破出密室的时间,就会有奖励。可惜梁潇从来都只是垫底的份,而她哥这个人过于冷酷无情,哪里肯跟她来玩的。
梁潇耿耿于怀,说:“我一定要比我哥先走出密室!”
“你加油。”严泰嘴里虽然说着加油,但脸上却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不打算找线索的样子。陪玩不在他工作的范围之内,他也是按照梁焯的吩咐来照顾梁潇。虽然他平日里公事公办像个机器人,但他也并非真的不知疲倦。
刚回国没有多久,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严泰这个做助理的倒还好,相较而言,梁焯要更累。今天的梁焯大大小小的会议一个接着一个,期间还要再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去了趟工业区。
这边的游戏规则是两个小时无法从密室出来,那么会自动解锁。要么,玩家也可以续费继续解锁。
严泰刚好利用这两个小时好好休息。
但梁潇是来玩游戏,她当然不能像严泰那样像个木头似的坐着。
于是这个房间里只有梁潇一个人在拼命地寻找线索,和一旁一动不动的严泰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梁潇急得团团转。
转眼看到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的严泰,梁潇气得把手上的重物用力往桌子上一砸,双手叉腰道:“严泰!你是个男人嘛!没看到我那么努力在找线索吗!你自己好意思一直坐在这里睡觉吗!”
严泰闻言睁开眼,幽幽道:“我很累。”
“累什么累啊!”梁潇说,“我也上一天班诶!我一个女孩子都不觉得累!你累什么累!”
严泰问梁潇:“你二十岁,我三十岁,我们的身体状况不一样。况且,我们的工作性质也不一样。”
梁潇不满:“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还很年轻好不好啦!”
“不年轻了。”严泰由衷地说,“我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情况和十年前大不一样。十年前我能轻轻松松打十个小时的篮球,但是现在完全不行。”
“啧啧。还没见过有男人抢着说自己不行的。”梁潇也有点累了,一屁股坐在严泰的身边,“原来你还比我哥大两岁啊?”
“嗯,有什么问题?”
梁潇摇摇头,说:“看不大出来,其实现在三十岁的人长得像二十岁。二十岁的人长得像三十岁,外表上还真的看不出来。”
严泰双手抱着胸,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梁潇好奇,又问严泰:“你有女朋友了吗?”
严泰老实回答:“工作太忙,没时间交女朋友。”
“我哥平时都怎么压榨你的啊?”
“梁先生很好,我做什么事情得什么报酬,我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梁潇鼓了鼓腮帮,又说:“那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啊?”
“谢谢,不用了。”严泰一本正经,“我妈已经在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
“切。”梁潇满脸的不屑,“你妈介绍的能和我介绍的一样吗?我身边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诶!”
严泰闻言幽幽地看一眼梁潇,道:“还有会抢你男朋友的女孩子是吗?”
梁潇面无表情:“知道天是怎么死的吗?”
严泰摇摇头。
梁潇呵呵一笑:“是被聊死的。”
严泰:“……”
《娃娃屋》的密室故事其实是一个黑心的老板拖欠工资,被拖欠工资的工人后来纷纷开始罢工开始的。被拖欠工资里其中有一个工人身患绝症,心想着反正自己时日不多,于是去找老板拼命。这个事情的最后是两败俱伤,老板被工人刺了多刀,而后工人被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但这位工人还没等到坐牢,人就因为绝症离世了。
故事的最后,这间工厂被荒废,时间一久远,就传出了各种各样版本的鬼故事。
沈龄紫和梁焯一个个房间找线索并解答,一共有五个房间。
最恐怖的房间在最后一个,推开门,里满墙面都是红色的油漆,上面大咧咧地写着:“去死!!!”
看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沈龄紫半秒都不想多待,她紧张地双手握成拳,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可还不等沈龄紫去找线索,这边梁焯却已经咔嚓将密室的门打开。
沈龄紫大惊失色:“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焯说:“猜的。”
其实是他舍不得看到她一脸惊恐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前面的关卡解题的时间梁焯故意放缓,他也是第一次来,并不知道答案。
不过几个房间下来之后,大概率已经能够摸清楚出题人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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