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厌（1 / 2）

第二日，天城放一天假，早起之后姜品西提出回中学看一眼。

他说：“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走走。”

a中一向管得严，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姜品西把车停在外面路口，两人步行进去。

他没忘记她近来身体不适，问她需不需要背，被晁昭昭严词拒绝了。大白天这段路上车来人往，她还不想那样吸睛。

两人从路口一路沿着学校的围墙走过来，道路两旁的银杏树新落下几片叶子，还未进入秋天，臭气熏天的银杏果还好好地挂在枝头。

姜品西停在一棵树前，扶着树干往上望，“还记得这里吗？”

晁昭昭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在他头顶上方约半米处，有一处明显的树皮损坏。

“你那天在这里冲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姜品西笑了，“是的，谁让你蠢。”

进入高中，他们俩第一次没被分在一个班。

过去总是形影不离，乍一分开，两人觉得生活充满了新鲜感。

新的朋友、新的习惯，一切都变得与以往不同。

两个人都算不上内向的性子，初入新环境也各自混的如鱼得水，没顾上关心对方如何。

待一个月过后，姜品西连续几个周末没见到晁昭昭的影子，几次去她家找她都被告知出去玩了。

他当时就有些不高兴。

于是，再在学校碰上，他没像之前一样扬长而去，而是默默地关注着晁昭昭，顺理成章地发现她身边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那天下午，他就在这棵树下，看着她和几个男生有说有笑走过来，姜品西把她拦住，并打发了那几个人。

他不许她跟那几个人来往，她认为他为人霸道，两个人鸡同鸭讲吵了会儿，接送的司机都找了进来，才有所收敛。

不过回家的车上，谁也不搭理谁，他有说不出的愤怒，她是道不明的委屈。

情窦初开的两个人时下都没发觉心里那粒种子不知何时发了芽。

“太丢人了。”晁昭昭说。

他们吵架一点没避着旁人，就大剌剌地站在这人行道上，第二天全校都听说了这件事。

新认识的几个朋友不知道他俩关系的，还来问她，是不是有其他班的男生欺负她。

继续往前走，就到了学校的南门。

学生放暑假，学校的门锁着，大爷大约是在北大门值班，这边的值班室敲了几遍也没人。晁昭昭东张西望，瞧见了书店，拍了拍姜品西，“去那儿看看。”

她中学时候虽说不喜欢学习，但是酷爱买漂亮精致的文具，常常在这一逛就是一小时。

恋爱之前，姜品西还能找借口逃跑；恋爱之后，她不仅要精挑细选，还得挂在他胳膊上精挑细选。

几次下来，磨得他很是头疼。直到现在，姜品西还有阴影。

试想，三百六十度转身，入目皆是花花绿绿图画小人装饰的文具，要他一个精力旺盛的青春期男孩在那儿站一个小时，什么也不能干，比直接抢走他游戏手柄还难受。

“不吧。”姜品西看清她指的方向，皱眉拒绝。

晁昭昭强行把他拖进去。

玻璃门推开，叮咚一声，老板望过来。

六七年过去了，原来的老板居然还在，晁昭昭想找他讨要当初她寄存在这儿的那堆东西。

当年姜品西提前半年出国，她家里还有一堆他送的没拆封的小物件，都是他们从这家店淘来的。她在家哭得鼻红眼肿，把那堆东西拿来说要退给店家，不用退钱。

那些都是老板亲手扫码结账卖给她的，自然认识。

见她身边没有男孩子陪同，又面容憔悴，猜到了原因，跟她说：“不能退，但是你可以寄存在我这儿，改天后悔了可以来拿。”

本都已经忘了，要不是走到这儿，她早已记不起此事，当初那些小玩意也早已不是她的心头爱。

“老板，你还记得我吗？”当年他们上高中时，老板才初为人父，常常在店里看见他家的胖小子。

几年过去，老板苍老了不少，华发早生，他眯着眼打量二人，好一会儿，终于记起模糊的影子。

他还记得她最后一次来，哭哭啼啼的样子，笑呵呵地问：“和好了？”

姜品西不知道原委，有点意外，微微颔首，“结婚了。”

他突然揽住晁昭昭的肩。

老板点头，有些伤感，“那就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