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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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zhi?

是哪两个字?

徐初佑最初一直以为他们叫的是许稚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叠字。

但是你仔细听他们的声调,又会发现那音调有时候像是第一声,可有时候被人念来又像是第四声。

虽然心里摸不太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发音,但徐初佑一直也没过问过谁。

不同的音调,也被他全权当是由于字词连读而发出的声变。

可这会,徐初佑听着店主的那声吐字清晰的“吱吱”二字,突然就开始好奇——

所谓的“zhizhi”,到底是哪两个字呢?

许稚是在装满高一教材的那一侧书架的拐角处,见到的徐初佑。

男生整个人看着像块巨型的白花花的棉花糖。

瞅着软乎乎的。

他外边套的,是她之前在电玩城见过的那件蓬松的白色羽绒服。

徐初佑羽绒服的拉链拉得老高,下巴还颔首在因拉链拉拢而主动靠过来的羽绒服的绒毛里。

他大半个下巴就那么藏了起来。

脸上就差写明“我怕冷”这三个字。

许稚看了不禁莞尔。

她走近了些,才发现徐初佑的左右手里还分别拿着两本颜色不同的英语习题卷。

他的左手边是许稚早些时候见她哥写过的新概念的英语习题卷。

右手边那款黄色的,则是她曾见他们班学委时介写过的卷子。

许稚也曾大致浏览过,那个难度不是很难,但对付中规中矩的英语考试也够用了。

而徐初佑像是后知后觉般的,待许稚靠近了,这人才像是有所察觉的,偏过头来倏忽间和她对上了眼。

视线交错的那一刻,徐初佑小小地“啊”了声。

许稚也不尴尬的,当着他的面缓缓眨了下眼。

心里还记挂着前几天给他回的那封信件。

自系统回到徐初佑那端后,许稚暂时的再也没见过那本蓝白本了。

许稚猜测他可能也和自己一样被吓到了,暂时都不敢碰那本本子了吧?

本来以为对方会回信,追问她是谁呢。

没收到回复的许稚难免有点扫兴。

她不由地在心里唏嘘了声。

但相较于此,她更在意的是对方会不会认真看这么一份突然出现的、又有些来路不明的信件。

回信那晚,许稚还特地问他们班的英语老师要了那套卷子的电子版。

她按着上边的题型,一一给徐初佑举了几个典型分析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挑这次期末考的卷子。

一来是因为刚做过的题目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二来也是因为这次期末考的卷子,算是一种英语出卷的典型范例,还挺有研究价值的。

许稚回过神,暂且收了些心里的那些猜测。

她当着他的面微微抿了下嘴角,而后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提。

“在选英语练习?”

徐初佑“啊”了声,一下记起许稚是年级第一的事。

想着大佬的推荐应该比自己的盲选要靠谱一点,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了。

“是,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许稚一下记起了对方那六十几分的英语。

但是,徐初佑若是会主动会买英语卷子,那倒也是上进的一种表现啦。

许稚轻轻地勾了下唇角,心情忽然愉悦了些。

她想,那自己的信,对方应该多多少少也有看进去点吧?

许稚站那思考了会,想着肯定不能那么直白地告诉对方你应该选那本简单一点的。

那样没准会让徐初佑感受到自己被小看了,无意间迫害了他幼小的心灵。

于是许稚在心底花了几秒组织了下语言,酌情简单地分析了下这两套习题的不同点。

许稚说的含蓄。

“蓝色的生词量比较多,试卷难度也会大点,比较适合参加英语竞赛的人刷题用。”

“橙色的我们班有人在做,我看过那个题,算是比较基础的题型,拿来练练手应付应付普通考试找找手感也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买哪本还是看你自己的倾向啦。”

话到最后,她站在边上冲徐初佑友好地笑了下,这么总结了句。

其实徐初佑最初问完许稚的时候,心里还有过一丝丝的懊恼。

毕竟选练习册什么的,肯定是要结合自身成绩而言的吧?

还其实还挺怕许稚问他期末英语考了多少分的。

他听路奕名提过,传言许稚英语148,差两分满分,扣的还是作文分。

emm……

就自己那六十几分吧……

他都没脸说出口。

而且要是拿着这么个破分数在年级第一面前晃悠,他是脸皮太厚了等着被人嘲吗?

但意料之外的是,许稚什么也没问。

也不知道是刻意没问,还是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事。

她只是就着卷子的内容,和他就事论事地分析了下各自的优点,把选择权交还给了自己。

那天徐初佑结完账出门的时候,外边的天相较先前的,似乎阴了不少。

头顶的那大块乌云飞弹没散去,反而拉拢了更多的小云层过来。

徐初佑心想,该不会要下雨了吧?

紧接着就耳边传来“啪嗒”的几道连续的声响。

是小雨落在他羽绒服上发出的动静。

徐初佑垂眸,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上,一下多了好几块深色的小圆点。

继而他手上动作先脚上动作一步的,拽起了自己的羽绒服的帽子带上。

想着帽子的软毛好像也挺珍贵的,于是徐初佑迟疑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像这种骤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徐初佑这么想着,为了他的衣服着想,他决定掉头回书店避会雨。

等雨停了再走。

徐初佑回来的时候,许稚还趴在柜台,和店主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嗑。

见徐初佑突然折回来了,许稚看了他一眼,问道∶“落东西了?”

“外面下雨了。”说着,徐初佑拉下了自己羽绒服的帽子。

许稚愣了下,这也才注意到徐初佑衣服上的几处深色。

一块原本白嫩嫩的棉花糖,像是换了个新品类,白灰灰色的波点棉花糖。

许稚今早出门那会还想着,反正书店离自己家的店铺也不过八百多米的距离,还挺近。

盘算着早去早回,就两手空空地出来了,手里头也没捎把伞出来。

两个无伞人士隔空对视了几秒,心里统一想着“问题不大”。

只是下一秒,就忽地听到外边的雨势一转攻势,那雨如瀑般倾泻而下。

哗哗哗地。

声势浩大。

站在柜台的女人像是有所察觉,瞬间惊呼一声。

她匆忙起身,作势就要去收刚摆出去的,堆了大半的报纸和杂志的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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