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郡郡主(1 / 2)
燕京的天,是十足十的晴。
乐宁郡主府中阳光明媚,本该是个叫人感到舒心惬意的好天气。
只可惜,府邸的主人却被囚于自己的卧室内,边磕着瓜子边听着外头叫人刻意安排来的宫女太监对她的嚼舌根。
“这乐宁郡主不是摄政王的心肝宝贝吗骁骑将军竟也敢将她囚于此处”有个年幼小姑娘的声音低低问道。
“她算什么摄政王的心肝宝贝,不过就是摄政王手上用来清除异己,干见不得人勾当的一把刀罢了。谁不知道摄政王对她的宠爱,不过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年长些的太监,声音十分尖细“现在别说是她了,咱们皇上即将亲政,就连摄政王那乱臣贼子也落不得什么好。”
“现在这郡主府已经被骁骑将军把控住了,这骁骑将军可是咱们皇上的人,是长乐公主未来的驸马。这燕京的天怕是很快就要变了。”
“长乐公主未来的驸马”小姑娘颇为惊讶“骁骑将军可是郡主的丈夫呀,这位郡主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小姑娘年纪不大,颇是有些同情心。
虽只远远见过这位艳光逼人的郡主一眼,但身为女子对于丈夫不爱,唯一的亲人只要利用之心的女子还是有几分怜悯之心的。
“她可怜什么,不过一个父母双亡,家世败落的孤女罢了,身上没有半点皇室骨血。仗着摄政王义妹的身份狐假虎威封了郡主也就罢了,平日里过得比真正的皇家金枝还要威风,府邸修建得还要气派不说。”太监的声音里沁出的具是对于乐宁郡主的恨意,仿佛间接传达了他主子的意思“她还毒杀了大长公主,整垮了林家,差点谋害了今上说是嚣张跋扈,恶贯满盈也不为过”
“她就不曾做过一件好事,即使碎尸万段,也死有余辜。”
“可可骁骑将军到底是郡主的丈夫啊”小姑娘对乐宁郡主的印象并不太坏,还是觉得一个女子被丈夫如此对待有些可怜。
尤其,乐宁郡主鼎盛时期,还曾对骁骑将军那么好,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不说。在摄政王几次想杀骁骑将军简昭之时,若非郡主
,简昭更是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什么丈夫京中谁人不知,简少将军当年和长乐公主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若非乐宁郡主对将军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摄政王以势相压,拿简家上下两百余口人命相威胁,简少将军又怎么可能同她成婚”
“如此折辱,就算她对将军再好,又有哪个男人能忘”太监十分轻蔑“再说了,她对将军再好,也不过是把将军视作玩物罢了,你看她这府上的面首,戏子还少了吗”
乐宁郡主陆昕遥正听他们聊天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之间,似乎是什么人来了,宫女和太监似乎被吓到了似的告罪跑了。
四下皆静,不一会儿,被重兵把守的门外就是传来了推门之声。
她的丈夫骁骑将军简昭已经大步流星,朝着屋里走了进来。
陆昕遥放下瓜子,百无聊赖的抬眼看向了简昭,笑道“你安排得这出戏很是不错,怎么不让我继续看下去了,不,是听下去了呢”
听了这么久,陆昕遥心下门清,这个小宫女和太监不是简昭安排的,就是长乐安排的。
“乐宁郡主,认输吧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局势吗交出摄政王罪证,将功折罪,我可上书今上饶你不死。”简昭却显然没有什么和她寒暄的心思,冷冷看着陆昕遥,一如当年高不可攀的江东公子,少年将军。
陆昕遥听了他这话,却是一下子嗤笑出了声“事到如今,死与不死又有何分别呢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她知道简昭这是劝降来的,因为她手上握着的东西能让皇帝师出有名。
但陆昕遥却不想为了保命交出来,她是摄政王的亲信,是他的义妹,就算她背叛了摄政王,让这些人愿意留她一条贱命,她又能过得多好呢
“陆昕遥,时至今日,你竟还如此执迷不悟,不思悔改吗”简昭冷冷看着陆昕遥,眼中具是愤恨之意。
“执迷不悟不思悔改”陆昕遥脸上勾起了一个极艳的弧度“我只悔只恨当初救了你,才为我自己和兄长招至了如此下场,简将军。”
既然是恶贯满盈,罪无可赦的坏女人,她又怎么可能悔悟呢
简昭不想,她竟然将两人的过去全盘否
定,脸色白了一瞬。
“不过,时至今日,我却还是想要问你一句,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陆昕遥微微垂眸,眼底透出了丝丝不甘。
她自认的确无恶不作,跋扈嚣张,可能对不住很多人,但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却是掏心掏肺,不曾对不住他半分。
她救了他,嫁了他,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眼前这人却无一丝一毫的感动。
还和她与兄长最大的敌人联合起来,囚禁了她,要致她和兄长于死地。
她难得真心对人一次,却换来这样的结局陆昕遥当真不甘心极了
“郡主还要问我为什么吗你和摄政王以势压人,拆散我与我心爱的女子,致使她今日仍生死不明,折辱于我,成婚以后,继而连三的往府里纳面首,竟还要问我为什么郡主不觉得可笑吗”简昭眼中红得滴血,仿佛至今回想起来仍对当日的屈辱历历在目。
他们成婚七年,只在最初相敬如宾过一年,往后余下的便是彼此之间无休无止的伤害与憎恨了。
陆昕遥听他这么说,却是一下子笑出了声“好,很好。”
她生平难得一次救人,不但没有救出一个别人对她的心怀感激,反倒救出了一个中山狼来
她与简昭其中误会颇多,但陆昕遥却已是不想去解释了。
“更何况,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简昭是郡主的丈夫,更是大宣的臣子,忠于陛下本就是臣子的本分。”听到陆昕遥的笑声,简昭冷静了稍许,正气凛然道“摄政王把持朝政,不肯还政于陛下,乱臣贼子也,郡主为虎作伥是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乱臣贼子,为虎作伥”陆昕遥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语,嗤之以鼻“我兄长和小皇帝同为圣祖皇帝后裔,除却一点正统名分外,他比那软弱无能的小皇帝差在哪里”
“当今天下,本就该是有能者居之,你们硬要扶持一个无能之君上位,才是不会有好下场。”她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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