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怒(1 / 2)
玄玉韫和谢珠藏才过了东华门,就被拦了下来。
玄汉帝召他们去养心殿。
玄玉韫和谢珠藏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果然,玄玉韫和谢珠藏才踏入养心殿,还没开口问安呢,一本奏章就扔了过来:“给朕跪下!”
那本奏章被扔在了玄玉韫的脚边,玄玉韫噗通一声跪在白石地板上,双手捡起了地上的奏章。他的膝盖磕到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谢珠藏跟着跪了下来。
“太子,你好大的威风!娇娇好好的一个赏梅宴,被你给折腾得不欢而散!”玄汉帝厉声呵斥道:“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口角,值得你这般落人脸面!?”
站在一旁的扈昭仪嘤嘤切切地哭道:“陛下快别这样说太子,快让太子起来吧,臣妾怎么担得起呢!”
“爱妃就是心太软。”玄汉帝叹了口气,亲自给扈昭仪擦眼泪:“你快回去歇着吧,不要为这件事忧心。朕定好好罚韫儿。”玄汉帝说罢,沉沉地看了玄玉韫一眼。
扈昭仪见好就收,她虚弱无力地靠在宫女身上,替玄玉韫求情:“太子也只是被人蒙蔽了……”她眼角余光扫过一同跪着的谢珠藏,藏下心中的狠戾:“陛下可千万不要罚太子呀!”
玄汉帝又叹了口气:“你呀,你呀。高望,快替朕送昭仪回去。”高望低声应下,扈昭仪这才弱风扶柳地向外走。
扈昭仪走过谢珠藏身边时,步伐微顿,若无其事地踩过谢珠藏铺在地上的月白色的裙摆,施施然走了出去。
高望走前,带上了养心殿的门。
养心殿的门一关,光线陡然暗沉下来。阳光照在玄汉帝的脸上,半明半暗。先前还怒发冲冠的玄汉帝,此时就好像陡然沉下来的深海,将一切汹涌波涛都掩盖在了海底。
“阿藏。”玄汉帝低声唤道。
谢珠藏慌忙叩首:“陛……陛下……”
玄汉帝的目光掠过她的裙摆,低声轻叹:“地上凉,你起来吧,此事本也不怪你。”
谢珠藏一愣,可她缓缓地低下头去,匍匐身子,五体投地地行大礼:“怪……怪我。”
谢珠藏的声音哽咽却又坚定:“求陛……陛下,不要责、责、责罚韫哥哥……”她只恨自己说话磕巴,不能伶牙俐齿地求得玄汉帝改变心意,而只能这样磕磕绊绊地求饶,听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玄玉韫挺直腰背,伸手去拉她,哑声道:“怪你作甚?父皇早就……”他顿了顿,转而道:“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玄汉帝垂首看着谢珠藏和玄玉韫——因着玄玉韫的伸手和侧身,他们在明灭的光影中,就好像依靠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玄汉帝闭了闭眼,声音冷冽:“来人,把谢姑娘送回毓庆宫。”
谢珠藏瞪大了眼睛。
玄汉帝淡漠地看着玄玉韫——父子俩目光在空中稍触即分,玄玉韫先扭过头去。玄汉帝瞳仁微缩,冷声命令:“把太子送进奉先殿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出。”
“御膳房亦然。”
毓庆宫西殿,槐嬷嬷和阿梨正焦心地等着,一见到谢珠藏,她们立刻迎了上去。
谢珠藏犹如霜打的茄子,槐嬷嬷心疼得不得了,一拍大腿气道:“都怪老奴!扈昭仪瞧上去仁善,家里头怎么会养出扈玉娇这样两面三刀的小娘子!叫老奴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槐嬷嬷显然已经听阿梨讲述了整个故事了。
谢珠藏疲惫地挥了挥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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