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者后遗症,肝脏不好(2 / 2)
“你也不差。”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徐仁宇还微笑着,下一刻就长腿一迈、举起木棍,挥向了距他一步之外的徐文祖。
“呼——”
“呼——”
“呼——”
看起来连连后退、左支右拙的徐文祖说起话来大气都不喘:“何必如此,我们是同类。”
“谁跟你是同类!你们不过是活在臭水沟里捡厨余的老鼠!连蝼蚁都比不上!至少蝼蚁不偷不抢不奸不骗,只是活得微末。”即使已经挥动了十余下粗木棍,徐仁宇也只是热了个身,连汗都没出。
听他这么说,徐文祖有点气闷。他知道徐仁宇说的是什么。
跟他一起住在逼仄阴暗的伊甸考试院中的人——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得到的卞氏双胞胎、□□犯洪南福、以骗保为生的严福顺——已经与他纠缠半生,杀人并不讲求艺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互相吞噬。
这些是无论他表面上看起来多么光风霁月,也无法否认的。
他看上眼的新同类,轻视他的出身。
在躲避的过程中,徐文祖也顺手抄起一条木棍。他认真了。他必须向这个骄傲的贵公子证明他的实力,然后让对方奉他为首。
就在这时,徐仁宇怀中的手机响了。他一手握着木棍虚指徐文祖,一手掏出了怀里的手机,接通。
对徐文祖来说,这也是轻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也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徐仁宇皱着眉头挂断电话,对徐文祖道:“我还有事,今天先到这里。你既然当我是同类,我就奉劝你早早地把你的尾巴处理好了,免受其累。你要是否认说你没那个想法,那就当我没说。”
他警惕着徐文祖的一举一动,倒退着走到门口,扔下木棍,抻了抻西装下摆,从容离去。
“亲爱的?”他一走,徐文祖就开始叫尹宗佑。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他一边叫,一边在厂房四处翻找。
直到他把厂房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遍了,他才确认尹宗佑早已不在这里。
尹宗佑能去哪里?还不是追着陆东植。
徐文祖丢掉手中拨弄杂物的木棍,怅然若失。
怎么一个个的,都对明显虚势的陆东植那么感兴趣?就那么没有识人之明?以他一贯对艺术品的宽容忍让,都有点无法接受。
他掏出裤兜里的网球,扔向墙壁。
“砰!”网球碰触墙壁,落到地上,发出几声稍弱的撞击后再次回到他手中。
之后无数次变换角度,网球无一例外最终都会回到他手中。
人,也是一样。
担心陆东植误入歧途的尹宗佑又恢复了对其跟踪的行为。
他眼见陆东植急急忙忙打车回了mr陆肉共和国烤肉店,现金付车资,拍干净身上的灰尘,进门后不久被购买了sok股票大赚特赚的全体登山协会成员众星拱月般推出门外,一次次抛接。
一声声“陆东植”、“陆东植”、“陆东植”的欢呼响彻了整条街。
这就是陆东植准备的不在场证明?那今天的我在其中扮演的也是同样的角色吧?
一个善良的人懂得保护自己当然是好事。
是好事。一直到“护送”陆东植回了出租房,尹宗佑仍然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回到半地下室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夜12点。开门的动静有点大,惊醒了熟睡中的姜锡允。
他弯下腰脱鞋。
姜锡允从床上撑起上半身,揉着朦胧睡眼:“宗佑哥?”
“是我。”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约会开心吗?”姜锡允只是随口问问。
尹宗佑表情复杂,忧喜参半,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约会很开心。”然后从自己衣柜下方的夹层里的几叠纸币中取出了一叠,递给了姜锡允,“锡允,只有今天我能确定徐文祖没有跟踪,你拿着钱走吧,另外找地方住,离得远远的,只要不在我身边,对徐文祖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就是安全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姜锡允浑身僵硬。
“宗佑哥我我”才说了几个字,又羞又愧,他红着眼眶流下了眼泪。
“拿着,现在就走,机不可失,活着比什么都好。”
尹宗佑看着姜锡允接过钱,从床上爬起,利索地收拾行李,最后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拖着音响和行李箱离开了半地下室。
从今往后,我就可以只专注陆东植一人。
尹宗佑看向衣柜里的半身镜,里面那个秀美的青年眼下青黑,嘴唇越发红润了。
跟徐文祖越来越像。
毕竟,天天跟踪他人,起早贪黑的,肝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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