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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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听琴的人不多,姿月老夫人和毛利三人,藤咲抚子亲自煮茶,尽管穿着现代服装,却结合壁上古朴书画、室内高雅的插花将他们带往远离纷乱的世外之所。

杨煦拿琴花的时间久了些,一碗好茶让再乱的心都能静下来等待,毛利兰原本迫不及待的心情都被清寂的氛围所感染,变得不骄不躁。

对于杨煦来说,琴是四艺和乐器中最精通的,是朋友也是武器,她们之间如此熟悉,并不需要诸如沐浴更衣,点上香烛之类的繁文缛节,她只要把琴放在桌上,跪坐下来,将一切心事付诸琴声。

琴者,情也。

白居易有诗云: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

杨煦愿意将她的所思所想用高超的抚琴技巧展露人前,高洁淡漠的隐士自山中缓缓步出,素手拨开山中迷雾,带领迷茫的旅人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独自置身满天飞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前前后后没有人影,孤寂畏惧化作无情大手攥住心脏,风冷的似乎连呼吸都能冻住,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依靠的人,他却把你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离开。

起先曲调急促如同因恐惧而颠簸的心跳,随着风雪夺走了生机而渐渐慢了下来,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等待死亡的苍凉悲伤,带来摧心肝之痛,几可催人泪下。

毛利兰是个十分感性的小姑娘,对他人的痛苦有着强烈的同理心,不知不觉两行泪水滑落脸颊,柯南给她擦眼泪都没能让她挣脱悲哀的心绪。

琴声可以。

不深入了解不能知晓一种乐器的魅力,连柯南这种知识广博的名侦探都不能用言语说明白仅仅有七根弦的琴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指尖轻动,流畅的音符倾洒如水,画卷缓缓在眼前拉开,看到廊檐冰柱慢慢融化,水珠滴答滴答在长廊中回响,听之被暴风雪冻住的血肉也随着回暖。

她用琴声讲一个故事,也在讲一个从死到生,生命回归淡泊宁静的人。

余音袅袅,久久回旋。

谁都没有说话。

听完她的琴不需要鼓掌叫好,只需安静的整理好自己大起大落的心情。

她垂眸静坐,手从琴弦上收回,抬眸时对上一道肃然的目光,她与之对视——您认出我来了?

毛利小五郎唇角有笑意,是欣慰也是怀念——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杨煦转头去看手忙脚乱抹眼泪的毛利兰,无奈摇头,好像她还没认出自己。

毛茸茸的触感蹭上自己的手背,低头一看,原来是娇娇从右边爬到了平放于大腿的手上,小小一团窝着。小七在她左手边仰头看她,矢车菊般的猫瞳蓝得清澈干净,他很矜持,没有像娇娇一样待她那么亲近,但是乖巧蹲坐的样子以及并拢的袖珍山竹爪太可爱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惊醒了一场遗世独立的梦。

敲门的人是私人医生增田桃枝,她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外面下起了中雨,然而饭后出门散步的鸣香小姐还没回来。

要是个健康的人淋点雨就淋点雨,可是姿月鸣香身患哮喘,淋雨很有可能致使哮喘复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们立刻拿了雨伞到别墅后面找人。

“鸣香夫人!”

“你在哪啊?”

雨势越来越大,细细密密交织成一张巨网,天上黑云压城,严丝合缝的遮住午后灿烂的阳光,美丽的樱花林被昏暗所笼罩倏地阴森起来。

“找到了,她在这!”

发出喊声的是毛利小五郎,所有人陆陆续续赶到,姿月鸣香还穿着出门前那套昂贵裙装,如今一头扑进泥泞中一动不动,毛利小五郎和增田桃枝蹲在她身边,表情异常凝重。

“鸣香她,鸣香她……”姿月凉晖感受到异常的氛围,语气艰涩说不出话来,直到毛利小五郎缓慢摇头,增田桃枝说鸣香小姐已经没有呼吸,姿月凉晖眼眸里最后一丝光亮熄灭,跪地痛哭起来。

总而言之,不能让遗体晾在外面淋雨,新海华章把遗体抱回别墅,毛利小五郎扶着悲痛不已的姿月凉晖回到别墅,姿月鸣香的遗体盖了白布放在姿月老夫人面前。

尽管气她一事无成,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姿月老夫人手抖了半天揭开白布,看到女儿毫无生机的脸,眼泪瞬间下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死亡如阴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谁都没想到姿月老夫人六十岁生日会发生这种可悲的事情,下雨诱发姿月鸣香的哮喘,身边无人,病发身亡。

不过杨煦不这么想就是了,太宰猫猫和柯南也是。

柯南观察姿月鸣香的鞋,虽然雨水冲刷掉了不少,但是还有很多泥挤在凹凸不平的花纹中。

他正思索,忽然一呆,转头看去自己身边蹲着的二头身小猫猫。

“娇娇?”他试探的叫着。

“喵!”太宰猫猫不看鞋底了,鸢眸注视着柯南,那眼神让柯南有种被什么盯上的感觉。

那边毛利小五郎安慰姿月老夫人,说什么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节哀顺变,不要悲伤过度伤及身体,一道天真的童音忽然响起,吸引众人的视线转了过去。

“啊咧咧,这位阿姨鞋底有好多泥啊。”

平常毛利小五郎看着在遗体晃来晃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特殊的柯南就来气,今天倒没说什么,走到他身边蹲下看姿月鸣香的鞋底。

“鞋底有泥又怎么样?”

柯南说:“从别墅到后山好几条青石小路穿过樱花林,如果是散步,在林间穿梭不奇怪,下雨后想尽快回到别墅的话,明明走青石小路距离最短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提出不同意见:“也有可能是鸣香夫人慌不择路跑到泥地里去。”

柯南又说:“那电话呢?明明打电话求救最安全,为什么手提包被丢在距离阿姨那么远的地方呢?”

手提包是藤咲抚子找人的时候捡到的,柯南检查过,有小镜子、一串钥匙、口红、手机、紧急应对哮喘犯病的药,距离姿月鸣香遗体的距离非常远。

鞋上的泥与丢弃的手提包象征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测。

“也许并不是淋雨诱发了死者的哮喘,”柯南眼镜反光,嗓音不复孩子的天真稚气,低沉而有力,“是某个人追在她身后。”

这是一种猜测,当下的情形报警是最优选项,毛利小五郎亲自拨电话,无论是行动电话还是座机都打不出去,并且连不上网络。

不安袭上在场两位侦探的心头,那种情绪很能感染别人,姿月惜子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说道:“运送食材的船两天后会来……”

毛利小五郎摇头:“如果鸣香夫人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凶手切断电话线和网络的行为只有一个目的,不允许求救和报警,将我们困在海上别墅里。”

柯南的目光冷静锐利:“这意味着还会有别的受害者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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