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放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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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一汪潭水映着蓝天白云,清澈如镜,远处水山相接渔舟点点,脚下是高高的堤坝,右前方则是一座水中孤岛,郁郁葱葱的树木间隐约露出房屋轮廓。一只白色水鸟从林间腾空而起,精灵般快速俯冲掠过潭面,荡起层层涟漪。

米艾睁开眼面对的就是这般如诗如画的意境,一时嘴跟眼睛都哦圆了。

“醒了”一张脸放大,“正想叫你呢。”

“这哪儿”

“山沟沟,等会就把你卖给人当媳妇。”

“去湖边”不对,湖边哪有这么高的大坝。“水库”

“b加十分。”嘻嘻笑着打开车门,莫梓彧走到石头砌的护栏前张开双臂,“欢迎来到美丽的清洋水库。”

清洋水库不怎么清楚。“在哪儿”

“山里。”他抬手看了看表,“开车两个半小时,靠,你真能睡,中间一直没醒。”

“嘿嘿说明你开车技术好嘛。”米艾恭维他,跨过护栏沿着堤坝内侧的台阶往下走。“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

“别掉下去了,省得我脱光衣服救你。”

烂人,脱衣服就脱衣服,为什么还加个光字。回头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他哈哈笑,在台阶上坐下“我问你想去哪儿,你说要看海。我们这哪来的海呀,看湖吧太敷衍你了,还不如来水库,跟海差不多。”

她什么时候说要来看海不记得了。眼前碧莹莹的潭水真漂亮,真想一头扎进去扑腾两下腰间兀地缠上一条胳膊。

莫梓彧白着脸抱牢她“米艾”

“干嘛啊你以为我想”她哭笑不得,“刚才我就是突然想游泳。”

“想游泳去体育馆啊,这儿有多深你知道个屁。”不客气地赏她额头一个爆栗,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上去,别站这儿。”

“你放心,真掉下去也淹不死我,我从小就在家门口的河里游泳。”边走她边抬头看了眼天空,明晃晃的太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忍不住嘶一声。

他停下脚步等她“眼睛疼”

“嗯。”

“肿得像个包子。”

比喻真恶俗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堤坝,往车子后视镜一看,崩溃比喻还是很

恰当的,不仅两只眼睛像,脸蛋也像。哭也能把脸哭肿好像被马蜂蛰过似的惨不忍睹“完了完了,”米艾拿袖子挡住脸,“怎么见人。”

“我不是人吗,”遮遮掩掩的样儿看得莫梓彧好生郁闷,“早见过了。”

“你不算。”

“”看来这孩子恢复能力挺强的,他拍拍身边的位置,“怎样”

感激地点点头,心情确实平复多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常来这儿,虽然远了点,不过很偏僻,也没人打搅。”他从石头缝里抠出小石子用力往水里扔去,起身拍拍手垂眸笑笑,“想喊就喊吧,没人听见,我也不会笑话你。”

“啊”这种歇斯底里的情节好像只在琼瑶剧里见过,感觉怪怪的。“你先叫。”

“又不是我哭。”

她确实有想发泄的,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尖叫即将滚出喉咙时发现远处还飘着一叶小舟,马上偃旗息鼓了,游说他“你起个头。”

“大合唱呢,”他不干,“干嘛叫我起头”

“因为你是男的。”

什么理由莫梓彧眉头挑得老高,一双墨黑的眼珠翻啊翻,走到堤坝边找来一块石头,很有气势地抡圆了胳膊抛向水面,嘴里配合“咣”

还以为他会学马大叔那样爆着青筋啊啊长啸,结果是这么一个拟声词米艾噗地笑出声“我也要石头。”气沉丹田,一声尖叫随之窜出,“啊”一大群鸟从小岛的树林里呼啦啦飞出,大概不堪忍受人类制造的噪音,扑棱着翅膀四下逃窜。

莫梓彧捂着耳朵给她找石头,心想这丫头看着瘦瘦小小的,肺活量倒挺大。

镜子般的水面被小石子砸得支离破碎,竭尽全力的喊叫在荡漾,堵在胸口的闷气随着呼出的气流一点一点消散,米艾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流泪,只记得自己仰头对着天空说苏杨你记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离开我。

大喊大叫过后人有点犯傻,以至于莫梓彧侧着脑袋看了她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他问“真分手了”

“嗯。”

双手枕着头躺到宽宽的护栏上,他问了跟郭郭一样的话“等他吗”

“分手了还等”

切一声,莫梓彧显然不

相信,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客观说起来,这事不能说全是他的错,你要知道男人有男人的骄傲。”

很多误会都是因为沟通不够才产生,米艾明白,自己的确有不够理智的地方,在苏杨决定走时说的那番话,实际上是在逼他做选择,要么留下要么分手。而苏杨恰恰是个认死理的人,不懂得还有第三项可以选。

她的错,在于阻挡过一个男人对未来的野心。

有野心不是件坏事,可隐瞒却是错,离开更是错。她是谁她是他的女朋友,是可以一起同甘共苦的最亲密的人,不是捧在他手心需要精心呵护经不起一点风霜的花骨朵。假借爱的名义离开,其实是一种无视,一种伤害,不能原谅。男人有男人的骄傲,难道女人就没有女人的自尊

“要不这样,”莫梓彧笑嘻嘻坐起身,“咱俩凑一对吧,反正我现在也是空档期。”

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上次我才见过那女孩,高个儿那个,就分了”

“呃合久必分嘛”

这厮倒是坦白。“那还有分久必合呢。”

他撇嘴“俺从来不吃回头草。”

可怜那些为他憔悴为他哭的女孩们在学校里她可不是因为莫梓彧哭揉揉酸涩的眼皮,米艾不好意思地问“我哭的时候是不是很多同学看见了”不知道明天又会流传哪种版本。挺奇怪,基本上碰见他都没什么好事,不是翻墙摔着了就是哭脸。

“没啥,”他一甩头发,“人家才懒得奇怪,我让女人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不是你什么人”她赶紧申明,到时候可别传说她是莫花花的n1号女友,最终被抛弃当街寻死觅活云云。

他呵呵笑“手还疼不”

手哦,指甲。小心揭开粘在小手指上的碎纸片,血早就凝固了,就是翘起的一小截残甲看着有点恐怖。“不疼了,有指甲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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