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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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良是孑然一身,花轿进了门,拜得天地君亲师。嘉玉蒙了面儿原还不知,可拜身下去,便听到石乐天的声音。也是,公孙良在世论得上亲的,也只这个师父了。

一众礼行完,嘉玉饿得前胸贴后背,待引了她回新房时,一听声儿,房里倒像全坐了娘家的姐妹们。公孙良上得前来,挑了盖头,喜婆在旁念个称心如意,嘉玉这才瞧见了一大屋子的人。

可头一个瞧见的还是一身红妆的公孙良,正笑呵呵的看着她。原来新嫁娘还讲个持重稳妥,可这一屋子都是自家的人儿,哪还稳得住,嘉玉看公孙良高兴的样子,也咧嘴笑了一下。

婆子瞧见也不说道什么,只拉了嘉玉往那床上一坐。刚一坐上去,屁股下头便膈得慌,想摸出来瞧瞧是什么,想着原就不该动的,便只趁了喜婆说话间稍微扭了头一看。这一看立时便明了,原是撒帐用的五色果,枣子、花生、桂圆、荔枝、核桃、栗子、莲子的一床都是。

她哪会想到还有这些。公孙良是个独身男子,身边儿哪来人教他这些,也不知他是从哪听来的,倒还都做得齐全。想到这儿,便又笑看了公孙良一眼。

门口等着那个是他的长随,原先嘉玉倒是见过一两次的,叫李尚。见公孙良看了新奶奶迈不动腿,便催得一声儿。公孙良看了嘉玉一眼,与姐妹们告辞,转身儿便要出去陪客人去,却不知怎的踩了自己的喜袍,差点儿就绊倒,还好李尚机灵,赶紧给扶住了。嘉杏几个俱都在,众姐妹一见,笑声儿更大了,曼凝带了妞儿坐在一旁,笑道“大姑子好福气。”

嘉玉知她说的什么。哪个新嫁娘过得门来,候着的不是一大堆婆家人,见了面儿便不是挑三捡四,也要围了一圈说道个够的。她却乐得清静不说,还都是娘家的姐妹们,哪有不称心的。

妞儿抱在曼凝手上,眼睛却不住往嘉玉身上看,看得嘉玉头上的凤冠,还舞动了小手咯咯咯的笑着。没有外人在,嘉玉便也随了性,冲妞儿笑得一下,趁人不注意,伸手便在妞儿脸上轻轻捏得一下。凡哥儿要大些,这会儿杜姬也得跟着大夫人后头去

招呼着女眷,便由着嘉清带来了嘉玉房里。

几姐妹原在一处还算融洽,今儿这样喜庆的日子,吉祥话自然是一句连着一句。嘉蕊在厨房里历练得些时日,说起话来倒比嘉可稳重得多,思前想后,事事周到。嘉可在这上头虽还不成,却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到得萧府来养了这些时日,哪还有初来时那点儿小家子。

几姐妹说着话,又有开哥儿、凡哥儿调皮闹事,新房里笑声儿就没断过。嘉玉虽不能说话,却还有忍不住笑一下的时候。旁边侍候的嬷嬷婆子们俱都觉着这便算顶好的了。上无公婆下无姑嫂,外头还有那上百抬的嫁妆,新郎倌和气英俊,新娘子端庄好性儿,这可不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缘分。

到得外头开席了,一个个的俱都出去了,嘉蕊到走到最末一个,回头看得嘉玉一眼,指了指桌上的百合糕,这才笑着走了。嘉玉哪有不懂的,人都走净了,屋子里除了李嬷嬷、映菱和映溪,便只剩下喜婆一个,另有几个侍候的小丫头。

嘉玉正与映菱打着眼色,外头便探出一个头来,原是李尚,他道“老爷让我看着,需得什么只管使唤了我。”与公孙良认识这些时日,倒没听过别人叫他老爷的。这李尚年纪不大,比得公孙良要小上两三岁,回回见了都是像个无影儿人一样的跟在公孙良身后,不出声儿。

嘉玉朝他点点头,映菱便要塞个红封给李尚,李尚虽常跟了公孙良,却没见过映菱,接了红封,朝映菱一笑,又对着嘉玉拜了一下,道“谢过夫人。”

房子是经过一番修葺的,如今闻着还有一股新香味儿。李尚跑前跑后的,给映菱几个找了些吃食来,还带了些吃食让那几个小丫头到外间用过。

用过饭,丫头们也闲得无聊,让映溪陪了嘉玉坐着,映菱却还带了几个小丫头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先前也是来过的,可总没这样的仔细,如今再一看,东厢三间,择了间大的到时简单做个隔板,把自个儿和映溪的房间安在了一处,又给李嬷嬷和康姑姑各留了一间,余下的丫头们还住了西侧的小房子里,两个一屋,西侧的那两三间便塞满了人。西侧后头便是厨房,里头东西都是齐全的,

多半还是康姑姑着了人收拾出来。

这处宅子原是敞着的,也没个墙。公孙良想到此处毕竟偏了些,又着了人砌了墙,把几处屋舍围起来,一个正门两个侧门,托凌珩在营里新划了人过来守着,墙内又有婆子守着,再没什么担心的。

外头的宴很是闹了会子,嘉玉等得有些睁不开眼,眼见得就要歪下去,被喜婆暗中一扶,道“怕是有人绊住了。”

还真是有人来了。那太子也知着了公孙良什么道,把他当成个神仙一样的人儿供着,这回还让身边儿的侍官送了好大几箱子的礼过来。萧景山没办法,只好腾了位出来,把公孙良叫来陪着喝了两盅才算。

等得公孙良回得房里来,喜婆引了他上得前来,与新娘子喝了合卺酒,说得几句吉利话,讨得一个大红封,又让丫头们上了一桌子的菜,这才引了众人退出去。席散人去,四处慢慢儿的静下来,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红烛高照。

映菱原就是要陪床的,这回也还带了两个丫头打了铺在廊下,身上裹了厚厚的被子,嘱了小丫头道“机灵着些,热水可备足了”

那小丫头道“备足了的,等一会儿姐姐给大小姐换了裳,我们再去添些柴水就好。”

外头静悄悄,里头却是满室的红,映在两人脸上,说不出的暖意。公孙良喝了些酒,脸上红红的,眼睛却明亮。嘉玉早就饿了,一见人都下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来便挟了一块儿香酥排骨。公孙良知道她饿坏了,拿了勺子给她盛了一碗汤,道“慢着些吃,先喝口汤润润。”

桌上全是讨喜的菜色,成双成对,图个好兆头,可真要吃起来,嘉玉却觉得意尤未尽。糊乱吃了些便停了箸。公孙良见她用得不多,问道“可是不合胃口”

嘉玉摇了摇头,道“看着香,吃着倒不觉着了。许是太饿的原故。”

“你若有想吃的,不若叫了康姑姑做。”公孙良笑得不怀好意,道“长夜漫漫,可不能没了力气。”宴虽散了,各处门上还有侍候的下人们可还在吃着,收了剩下的酒菜,成堆。厨房里更是这个时候也没得闲,康姑姑与几个下手还在忙着。

嘉玉听得这一句,脸

上一红,低声道“叫映菱进来撤了吧。”

正说得这一句,却听映菱在外头道“大姑娘,康姑姑送了红豆糕来,可要用些”

来得还正是时候,不说不觉得,这一说,嘉玉还真就想吃这个,便道“快拿进来。”

映菱端了糕进来,看两人还穿着喜服,桌上的菜也没动几个,暗道还是康姑姑了解这些,她原想着大姑娘饿得紧了,便是不喜的食物总也还要吃上几口。暗叹一回,朝嘉玉道“热水早就备着的,大姑娘和姑爷若要换衣裳了说一声儿便是。”

嘉玉和公孙良一人用了一些红豆糕,又喝了碗热牛奶,这才唤了映菱进来伺候着换衣裳。取了凤完,拆了头发,及腰的长发散下来,外头的喜服脱去,里面儿还是红色的衣裙。映菱又拿了热水来给嘉玉卸去妆容,这才引了嘉玉去后房。此时,公孙良去了后房里换洗出来,穿得一身儿家居服,松松散散的,坐到桌边儿等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嘉玉才换了家常衣服出来。映菱这才掩了门退到了廊下。

长夜过半,红烛燃得吱吱作响。公孙良牵了嘉玉的手坐到床边儿,这才觉得身子竟无端暖起来,嗓子里像是搁了红辣椒,烧得直冒火,手心儿里还冒了汗。嘉玉不敢动,由着他牵了自己的手,不远不近的坐在公孙良旁边,低了头也不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手里的湿润到底是因着谁在冒汗。

公孙良呼哧一声,把帐子拉了下来,轻轻抬了嘉玉的脚脱了鞋摆到床上去,自己也跟着上得床来。嘉玉脸薄,扯了被子把自己整个儿的盖住,黑乎乎的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这才把被子轻轻往下一拉,露出两个眼睛,滴溜儿一转,看见公孙良正笑意十足的看着她。

看得一下,又不敢再看,垂了眼,嘴角却还扯了笑。公孙良知道,他等了这些年的人终于等到了,子孙被下盖着的便是他朝思夜想的人,不知怎么的,有种失而复的踏实感。掀了被子一角,把整个人一点一点塞进去,手搭在嘉玉腰上,搂了她在怀里,半晌没了动静。

嘉玉见他不动,自己也不敢动,咬了唇,侧过头来看着公孙良,不妨却被他轻啄了一口。脑袋里想着嘴上的温

热,却不知何时,衣裳全被那人解了开来,手也不再规矩,里里外外全失了去。

嘉玉咬了唇,不敢出声,冷不丁却被公孙良调了个身儿,面对面的抱在一起,从上到下的肉贴着肉。原还想着这大冬天的两床薄被可怎么过,不想这还只一床盖在身上,已是出汗。她这世再没经过什么,也知道下面抵着她的是什么,不敢看公孙良的脸,只埋了头在他胸前,心跳得快到了嗓子眼儿,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身贴着身,公孙良还觉得不真实。上辈子两人哪有这些好的时候,裹了被子该做什么做什么,等得第二日起来,他也不觉得有过多的留恋。可今生,在梦里都不止一回两回,比上辈子实打实的还来得真实。如今暖香温玉在手,抱了嘉玉轻轻一滚,轻易便把双腿分开,提枪上阵。

子孙被哪还盖得住,不一会儿便被扔了一边儿。嘉玉眯了眼不敢看,公孙良却更加得劲儿,绣满了鸳鸯的账子摇晃得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羞羞

终于成了

他们俩个哪还用什么绢画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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