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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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的人寻了大半日,却是连主家的半个影子也没见着,嘴里啐念了几句,还往回赶。公孙府原就在城边儿上,这一来一回,可不累坏了。进得门来,还不敢露了脸色,只对李尚道“人且多了,没寻着。”

李尚也知这样去寻不容易,便是天大的事儿也能等了老爷夫人回来再论。可既是映菱传的话出来,他便使个人去一趟也无妨。这会儿得了消息还往院子里走,到得门边儿,使了婆子把映菱叫出来,道“甚个事着急小厮去了没寻着,许一会儿就回来的。”

映菱也不知究竟是如何大的事儿,可映溪既是急了,便也跟着急,这会儿没找着人也是没办法,只蹙了眉对李尚道“罢了,等老爷夫人回来再说。”

李尚还想寻了话说,映菱却恹恹的不想开口。两人告了别,映菱回得屋来,问映溪道“刚就不该依着你。这样去饶了主子的兴致可是要挨罚的,还好李管事没说什么。”

映溪摆了头,看了映菱又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急。等得嘉玉两人回来,已是近了午夜时分。

刚一跨进院,便见正堂竟是开着的,映溪两个座在堂中,一个做着刺锈,一个却是在那干坐着,眼睛往外都快望穿了。映溪一见嘉玉,也顾不得礼仪,快步上得前去,扶了嘉玉的手,正想说话。嘉玉却笑道“你们可没瞧见,那街上卖什么的都有,有家豆腐脑做得好,上面一层豆面儿,加点儿辣椒水,可香了。”

公孙良走在后头几步,笑盈盈的跟着。映溪哪管得其他的,一听嘉玉还扯了闲谈,便道“我的姑娘哦,出事了,出大事了。”映溪这一急,当着公孙良的面儿连旧时的称呼都用上了。

后头映菱也跟了来,听得这句,还同嘉玉使了个眼色。嘉玉倒觉得好笑,立在那儿不走,回了头看得公孙良一眼,又对映溪笑道“能出多大的事儿,老爷在后头跟着呢。”

映溪却连摆了头,看得四下里“反了,北边儿有人反了。”

嘉玉琐了眉头看得她一眼,北边儿反了是多正常的事儿,燕子瞻不在那边儿守着的。映溪哪知这些,又道“好多

客商过来收粮,米面粮油见了就收,价还高。还有收那铜铁的,也是见了就收。”

公孙良这才听出些门道来,上前一步扶了嘉玉的手“里头说去。”嘉玉这才知道是真出了事儿,几个人回了屋,映溪便自做主张的下了帘子。

映菱瞧这样子怕是真有事谈,便去取了温着茶水来,给嘉玉和公孙良倒上,站在一旁听映溪说话。

这回映溪把所见所闻都说了个透,末了还把自己的想法也带上,说完便立在那,看了嘉玉和公孙良的眼色“老爷,夫人,奴才没什么见识,可如今这个样子,宁睢怕是会受了牵连的,将军可知道”

公孙良叹得一声,不成想嘉玉身边倒有这号人物,凭着物价都能推测得一二,再是历练些,可不比一般男儿还得用。可他不想一家子都为着这些事儿扰心,家里的人只需把嘉玉伺候好就成,外头的事儿自有他“你分析的很对,自谋反之起,将军都防着的,别听风就是雨,说出去了可要治你个惑乱军心之罪。”

嘉玉听了却不说话,把公孙良盯得一会儿,又看了看映溪,她似被公孙良这句惑乱军心给吓着了,张了嘴,期期艾艾道“真个儿有罪可若是将军不知道怎么办。”

公孙良放下茶杯,道“好了,夜深了,都歇下吧。今儿晚上也不用你们当值了,好好休息。把夫人伺候好了比什么都强。”

映菱早把热水备好,这时候唤得一声,嘉玉便起了身,回头看得映溪一眼“祸从口出,别再说这些个话了。明儿把账册拿来好好算算才是正事。”

等收拾好了,嘉玉却坐在床上没有睡意。她想起了虞微的话,莫不是真个有了动静,若是如此,还真应该让她爹知道才是。

公孙良看她安安静静坐着,拿手刮得一下她鼻子“想什么”

嘉玉这才想着要不要与他提一提虞微的事。可她还没开口,公孙良翻上床来,拿了被子把两人裹了个结实,又将嘉玉揽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你这丫头倒还有些聪明。”

这便是说映溪说的都对。嘉玉拿眼瞧得他一下,嘟了嘴“你倒是很会瞒。你是不是和虞姐姐早有联系了”

公孙良不防她又会

提起虞微,只道“作什么又扯上她了。北边儿的异动又不是今儿才起的,不过倒没想到会整出这些大动静。”毕竟现在出头那些人都是些莽夫,成不得事。

“实话告诉你得了,成亲前一日,虞姐姐来找过我。她说她现在跟了刘鹄,是他的女人。”嘉玉觑着公孙良的脸色,又道“还说他们已收得六城,希望你和爹能识实务,良禽择木而栖。”

公孙良冷笑两声“你可应了”

嘉玉睨得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公孙良摸了摸嘉玉的头,神色放松了一些“爹也不是,一个丫头都能知道的事儿,你当衙里、营里会不知道”宁睢是个关卡,想要入京都,非得走这条道,否则便要赔上多一半的人财物,还得熬更多的时间。他们打宁睢的主意也不是一两天了,可只要有他在,便不会开了这个门。

萧景山与公孙良早就密谋好了,外松内紧,暂时还不能惊动了刘鹄。公孙良知道他的结局,可萧景山却是不知道的,一个回着先知无所畏惧,一个因着提前有准备也是不怕。便是要收复宁睢,也不能把这个功给了刘鹄。

杨三郎早就暗中聚了些人,还不成气候,但一旦事发,他却是最会算计那一个。公孙良想卖杨三郎一个大大的人情,可这人情还得经了萧景山同意,这会儿他还不急。

两人耳鬓厮磨一夜,第二日还该做什么做什么。映溪叫那问罪的话一吓,倒真个不敢再说,见了嘉玉把账本拿出来,一一说与嘉玉听。末了嘉玉却道“该谨醒着的也别糊涂了,只别往返外说就是。”

映溪一听这话,才算真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主家既是有了主意,她便只管将知道的说出来便是,至于甚个结果也不是她能左右的。这一闹便到了晌午过后。

原就是住了城边儿上,与城里那些个惧是没个交集,可李尚为人不差,李嬷嬷也是个会来事儿,三不五日,附近的人家还都知道这里来了个待下人好的夫人,邻里关照也多了,偶尔还有老婆子带了小孙女儿来门房上歇歇的,又或是想谋个进府的机会。

这会儿门房上几个婆子正东家长李家短的说着话,两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便在门房

处踢毽子玩。一个穿着颇好的妇人,腆了大肚子从轿子里出来,给了轿夫力钱,便往门房处走来。

门房上的都是新来的,没人见过戚氏,但见是个穿着光鲜的,知道主家是从不慢待客人的,便笑盈盈的问道“这是公孙府,问得娘子这是找谁”

戚氏朝那婆子一笑,扶了腰走得近了,手里又是拿了个大包袱,婆子饶了个座儿给她,她这才慢悠悠坐下“且没想到一个城里竟还隔得这样远的。烦请妈妈通传一声,就说丰县戚氏来拜会大小姐。”

婆子一听,再打量戚氏的装扮,便猜着应该是夫人的旧识,叫了门房上的人去传话,自个儿又同戚氏聊将起来。

不多时,嘉玉房里的丫头便来请了戚氏,那婆子一看来的还是个二等丫头,这才知道这人在嘉玉面前该是得脸的。得亏了她没给喝走了,若传到夫人耳朵里,哪还有她留下的地儿。

戚氏这回却没带什么礼来,进了屋看嘉玉脸色红润,便知她日子过得如意,与嘉玉闲拉了几句家常,又把肚子里的孩子扯上说了一回。嘉玉摸不准她想说个什么,只随了她一句句的接着。

到了终了,戚氏还把话往嘉蕊上头说了“我家兄弟是个实心眼儿的,认定了便不改了。上回说了他便不爱去书院,说要与他姐夫哥出去历练,我想着若是大小姐不嫌弃,等我坐下这胎,再把这事儿正经给办了。”

嘉玉倒是应过她缓缓来,不想她这回倒想起来,倒不是她不同意,她总想着等二伯回来再做主的。便道“莫不是有什么担忧的”

戚氏这才讪讪笑了“姐儿年岁还小,便是定了也得等上好些年,这倒是不急的。只是”她娘是真的生了病,躺在床上起不来,整日念着的便是这个弟弟的婚事,怎么也不愿意松散了心养病。这便是想订个亲冲喜,可这怎么好说出口来,便道“姐儿是个惹人喜欢的,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是担心到时姐儿看不上我家弟弟了。”

原先公孙良便说过这个戚无焕前途无量,若是戚家再提起,也可相看着,嘉玉也想看看这个戚元焕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便笑道“那便等开了春办个宴,别我们这儿说得热火朝天,也得看五妹是否有这个意思。我刚嫁进来,开了春自是要宴请的,到时你还带了他来,也好相看相看。”

戚氏到底还是如了意,这回笑得自然要真了些,再闲聊得会儿,便道要去文成侯府,告了辞出来,嘉玉让人驾了车给送去。

等到夜里公孙良回来,这话一说,公孙良倒觉得是个良配,还是那不急不缓的性子,看得嘉玉直想拿条子抽他。

作者有话要说风大雨大,小区里顶了伞走走,倒别是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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