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堆(2 / 2)
细看金晖的脸上,果然有些肿。
他把这东西从自己腿上扒拉下去,沉声对袁妃道:“已经失信了一次,换做谁恐怕都不会再轻信。”
袁妃垂眸思索片刻,往秦临那边望了一眼,直接就说:“还请秦国皇子回避一下。”
“他不用回避,”段止观脱口而出,“我的事都会说给他。”
他说完自己也有些讶异,昨夜提到杨丞相的门路时,就不肯与秦临细说,怎么过了一夜,就什么都愿意让他听了?
果然……身体还是最诚实的。
袁妃却没有立即听他的,话音多了几分小心:“冒昧问一句,二位殿下是什么关系?”
段止观心下一沉,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而秦临却不假思索,笑着说:“算是盟友吧。”
“那……还是回避一下吧。”她说得很认真。
段止观身子一僵,愣住。
盟友……
原来在他那里,他们是这种关系。
原来他对自己的关怀,他所谓的喜欢,都出于他们是盟友。
所以昨夜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自己想多了……
“殿下?”
听到袁妃唤自己,他慢慢回神,看见金晖捧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过来。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失神的时候,她让金晖去烧了一壶水。
热水里兑了些冷水,她试试温度,转向段止观说:“殿下把左手给我一下。”
段止观依言做了,她便用手沾一下水,按在他的手腕处。
水有些烫,比寻常的洗澡水要烫一点。他手臂一抖,再看时,手腕处竟出现了……几块颜色。
浅红色,一共五块,像是五片花瓣,共同组成一朵花的形状。
段止观难免惊异,他从未将这么热的水沾上手腕,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机关。
他还没来得及问,便见袁妃也在手腕上沾了水,伸过来给他看,上面却只有一片花瓣。
“你手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为何我也会有?”段止观压了眉头。
袁妃摇头道:“殿下不必问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我与你是有关联的人,所以会帮你就是了。”
段止观轻哼一声,“你我有关联,也有可能是什么血海深仇,不然这花瓣为何是血的颜色?”
“那好,我就再多说一点。”袁妃的神色颇为无奈,“殿下腕上这五瓣花是本就在的,而我这瓣是后来印的,代表我是您家里的奴仆。”
她说着便起身,直接跪在段止观面前,“殿下是我认的主子,我自然会永远忠于您。”
这可把段止观吓了一跳,他连忙扶她起来,将她的话咀嚼两遍,疑惑道:“我从没有什么奴仆,莫非你是段国皇宫里的?那如今为何在金国?若你要效忠我,又为何让我去帮你儿子?”
袁妃浅浅笑着,“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到了时机,我自然会与殿下说明。我给您看这个,只是为了表自己的忠心,继续履行我们的约定,不要因为那孩子糊涂,耽搁了正事。”
段止观看向一直跪着的金晖,来到他面前,挑眉道:“你似乎很忌讳我的出身啊。”
金晖一脸惶恐,连连摇头,“不……不是!母亲都认您为主,您肯定出身尊贵,我自然也……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行吗?”
对他这个回应,段止观勉强算得上满意。他也就是在这两人面前摆谱,真要没了他们,他才不想靠杨丞相解决吃饭问题。
袁妃看出来他被说服了,一把拽起地上的金晖,往外走了两步,回头道:“快到正午了,我们先回去准备午饭了。我才刚知道殿下爱吃什么,你放心,日后都会是你爱吃的。也叫上那秦国皇子,一会儿便过来吧。”
段止观松了口气,待他们离去,便打算去通知秦临。
一路上他都盯着自己手腕看,觉得方才这事哪哪都想不通,想乱猜也无从下手。
而且她还专门让秦临回避,这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就算他不现场听,自己回头也是会告诉他的。
——不对,刚才秦临好像说,他们是盟友?
想至此,段止观的心情就很是阴郁,什么都不想告诉他了。
他敲开秦临的门,只说了句“中午还去衔泥堂吃饭”,转身就走,任他问什么也不说话。
秦临被他这个样子弄得有些慌,连忙追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没事。”段止观扔掉他环住自己的手,继续往回走。
秦临愣了一瞬,又渐渐反应过来。如果真是袁妃和金晖欺负他了,他不会不跟自己说。他这个反应,只能是自己惹到他了。
刚才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句……和他是盟友关系?
是不是说朋友关系更好一点?呃,总不能说是床伴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秦临不是很理解,但该哄还是要哄的,他再次追上那人,再次抱住他。
他柔声道:“我是随便说的,当着外人,不好说得太深。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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