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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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他真的是白泽?”

金芊君被白泽施了定身咒,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听到关门声扯着脖子问屋子里唯一剩下的人。

子午莲将手中的青花瓷放回原位,走到金芊君床边。

“白泽上神的地位在三界内举足轻重,你在这里很安全。”

金芊君愣愣地看着她,真的是那个最有可能帮自己解毒的白泽……

这几个月她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到处寻找解毒之法,可人间的医师根本无法解妖怪的毒,问了这么多人,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没被吓昏的颤颤巍巍地告诉她去找医神。金芊君哪里认得什么医神,她连神这个字怎么写都忘了,只好到处敲土地庙,欺负人家小小土地神。

凡人认知中的医神是那位早已魂归地府的华佗,而闻名于神仙鬼怪之中的神医乃是这位白泽上神。

只要活着就有受伤的时候,就算不同道,各路人依旧会不约而同地给白泽留几分面子,万一得罪了他,以后上门求医可就难了。

金芊君本来就打算找白泽求他治治自己这一身毒,顺便要是也能把这失忆症治好就更好了。

不过子午莲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在担心我的安危?”

子午莲俯视着她,没有接话。金芊君睁着大眼睛等她回答,可子午莲就只是看了她片刻便离开,无论她问什么都不再理会,完全把她晾在一边。金芊君不甘寂寞对着空气语言输出了半刻钟,见子午莲是真的不打算理她这才闭上嘴。

话说多了就有点口渴,动弹不得的她只能在心里骂白泽,这时一杯水递到她眼前。

金芊君诧异地看向子午莲,随即露出笑容。

“我躺着没法喝啊,难道你要喂……”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阴沉着脸的子午莲瞪了回去。

“张嘴。”

金芊君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张嘴,难不成她真的要用嘴喂啊?

子午莲面无表情地拿着杯子对准金芊君的嘴缓缓倾倒,她的动作很小心,涓涓细流流入口中,并没有呛到金芊君。

“就不能帮我把定身术解了吗?”金芊君把水咽下去,颇为无奈地说道。

子午莲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金芊君一脸生无可恋,知道跟她继续废话也是白费力气,干脆放弃挣扎。

“你……”子午莲开口,似有些犹豫。“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金芊君想转头看她,奈何这定身咒连脖子都没法转,她根本看不到坐在房间另一边的子午莲。她说这话的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

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撩拨了心弦般,金芊君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那感觉是她自苏醒以来从未有过的,熟悉又陌生,粘稠又酸涩,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为何,金芊君不想欺骗她。

“是。”金芊君坦白道。“如果你真的没有认错人,那你认识的可能是过去的我吧。”

子午莲攥紧手心。

每个“人”都是由身体和灵魂所组成,身体的构成用肉眼就能确认,这显而易见,然而灵魂的构成却非常复杂,估计去问白泽这种老神仙他都很难说清楚。

没有了所有记忆的她还是曾经的她了吗?万一失去记忆之前的金芊君真的干尽坏事,如今的她该怎么办?

“粹灵珠是你偷的吗?”子午莲蹙着眉头,像是努力将什么压下去,语气中没有任何波澜。

果然又回到这个上了。不过子午莲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奇怪,她认定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现在却又用疑问句问粹灵珠是不是自己偷的,这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金芊君真的被这个问题烦死了,那什么粹灵珠鬼灵珠的,她要是见到这东西一定要用锤子被它砸个稀巴烂。

“实话告诉你吧,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别说粹灵珠,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既然你们说我偷了,那我就偷了吧。”

金芊君有些赌气,语气并不是很好。

这个回答让子午莲有些意外,脸上闪过错愕。她一开始以为金芊君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毕竟距离她们上次见面也不过才过去四个月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掉。

更何况四个月之前,金芊君盗取粹灵珠时出手打伤了小山精,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正跟刚来的子午莲撞上视线。看到子午莲,她没有任何愧疚之色,还扯出一个得意的笑,恣意张狂,非常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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