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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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让我别管流云观的闲事,我自然得听他的。可没想到,我不管这事,这事自己会找上门来。

不一会儿,流云观的小道士带着衙役浩浩荡荡地进了我的院子,彼时白泽外出采办纸墨,我正与元宝他们围着斗蛐蛐。

他们一群人踏进来,把地上的尘土都扬上三寸高,我的蛐蛐被元宝的蛐蛐给咬断了腿,气得我把手里的干草摔到了地上。

流云观的小道士是个仗势欺人的小混账,个子不高,气焰倒高,进了门,一边指着我一边瞪着他那双小缝眼,一把嗓子尖得像个宫里的太监。

“大人,就是他!肯定是这小子人偷了我们观里的宝贝!”

我听了他那声音就觉头痛,大概回头的时候没什么好脸色,刚和他对上眼就见他往身边衙役的身后躲了躲。

衙役来了三人,为首的我认得,正是元宝他爹。

混迹在孩子堆里的元宝突然叫了一声“爹”,然后屁颠屁颠地朝他爹跑了过去,但他爹倒是个能摆谱的,一伸手便将自家小子隔到一边去。

这位大人清了清噪子,拿出十足地官家模样,很有几分威严。

“白家道士,有人告你偷盗,你随我回衙门一趟。”

我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脸,却犹记起前些日子他带着元宝来拜师的恭迎样子,我笑道:“我不知自己偷了何物,倒要劳烦大人跑来擒我?”

元宝他爹还未说话,旁边的小道士便急急道:“你少给我装蒜!锁妖骨定是被你偷去了!”

哦,那玩意原来叫锁妖骨。

元宝他爹似乎也不喜欢他那尖噪门,对他甩了甩手,意思是让他退后些。

“偷未偷还需县令大人定夺,但你需与我们走一趟。”

人家是官,我是嫌犯,官来提人,我若反抗,瘦小如我,总是要吃亏的。

我不笨,同意与他们走,但同时说:“我身家清白,没什么好怕的,我与大人回去见过县令大人,若是县令大人断我清白,我定要告他们流云观一个诬陷之罪!”

小道士又要跳起来,却被元宝他爹按了下去:“这院子我们也需搜一搜,这你可有意见?”

我落落大方:“大人请便,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想了想,又道:“但我兄长屋里的东西你们可小心些,他爱洁,弄乱了可要生气。”

“白先生出门了?”

“这不为采办纸墨去了嘛。”

说完我看了元宝一眼,元宝他爹愣了愣,转头与身后另两个衙役小声叮嘱了几句。

我同元宝他爹先回了衙门,另两个衙役留在我家搜查。临走前我与元宝打了个眼色,小家伙很聪明,转身就往院外跑。

县衙与我家院子相隔不过两条街,但这一路走过去,却引了不少乡亲围观。我如今还不是犯人,自然不上枷锁,但小道士神气活现地走在我前头,那派头好似我是被他抓了个现形,气得我真想抬脚踹他个狗吃屎。

县衙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小道士抬头挺胸地迈着大步走进去,我也抬头挺胸地迈着大步进去,而且比他迈的步子还要大,大得我腿有点抖。

一进大堂我就瞧见了流云观的老道士,老道士其实不算老,大概四十出头的模样,此时身上还穿着做法用的八卦衣。这老道士面相倒似个道士,不似我的弱鸡模样,他却面色红润,目光如炬,身姿挺拔,看着倒有些古道仙风的意思。

老道士站在堂下,县令大人做在高堂上,我这才记起昨天拒的那笔生意是县令家的。

小道士屁颠着回到老道士身边,老道士回头睨了我一眼,我也不怕,睁大着眼睛瞪回去。我人虽瘦但长相还不错,特别是一双眼睛够大够圆,关键是瞪人的时候能把小孩子吓哭。

县令清咳一声:“白家道士,你可知晓昨日流云观的锁妖骨被盗之事?”

我先作一辑,恭敬道:“大人,晓得的。”

“哦,你怎晓得的?”

“这事儿今早上就传遍了整个广原县,我想不晓得也难。”

老道士闻言转头狠狠瞪了身旁的小道士一眼,小道士委屈巴巴地低着头往后躲,再抬头时一边盯着我一边把牙咬得“咯咯”响。

“那你昨日可有离开自家的院子?”

“不曾有。”

“可有人证?”

“我兄长可为我作证。”

“你兄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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