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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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我狐族皆有魅珠,魅珠有香,闻香可辨狐,但一般人闻不出来。”他眯着眼打量我,“你能闻得出来?看来你体内那一半的神血还未消失殆尽么。”

“魅珠可以媚惑人心,但对妖魔与神仙无用,青丘狐族族规有立不准族人擅自用魅珠惑人,但青丘之外的散狐却不受约束,故而人间还是会出现魅珠惑人的事。”

我大致听明白了,问他:“你说这美人不是狐四,可你又说她身上有狐四的魅珠,你是不是闻错了,也许这美人也是你们狐族的,身上也有魅珠,但是你闻叉了,误以为她身上的魅珠是狐四的?”

“不可能!”他笃定道,“每只狐身上魅珠的味道都不相同,狐四自小生长在九重天上,魅珠的味道不沾俗尘,十分独特,我不可能认错。”

“你们狐族会易容吗?或许狐四易容了你瞧不出来。”

东弥自信满满:“易容对我们狐族何其简单,但这就是个普通的凡人罢了。”

我总觉得东弥不甚可靠,遂又伸头问白泽:“他说得真的?”

问完了才想起我与白泽正闹不愉快,又显得有些别扭。

“你怎么不信我?!”

东弥不高兴地嚷起来,白泽却回我道:“狐四向来贪玩,来这种地方也不无可能,但这女子身上虽带着狐四的魅珠,但周身并无仙气,不是狐四。”

楼下的美人正舞剑舞得高潮迭起,周边惊叹声不断,我却只见白泽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盏杯子,好似那杯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光线昏暗,也不知他看不看得清楚。

我索性扒在桌上问他:“魅珠即是狐族特有的,那它还能与狐身分离?”

他回我:“原本就是颗珠子,分开也不会怎样,但魅珠的力量凡人不可控制,狐族轻易不会离身。除非是借了人或是被人偷了。”

我朝底下那舞得酣畅的美人看了一眼,又问:“会不会是被人偷了?”

“魅珠这个东西只有两种方法能够取出来,一是狐族自己吐出来,二是用法术将魅珠强行取出,不过魅珠本就是狐族人身体里的一部分,想要强行取出只有一种办法,便是杀了那狐族。”

我惊恐地眨眨眼:“那……那狐四不会是死了吧。”

白泽摇摇头:“狐四是千年狐仙,又生在九重天上,法力自然不弱,人间那些妖魔能伤她的并不多,何况是能杀得了她的,魅珠最大的用处不过是魅惑人心罢了,用不着费那大的力气去杀一只狐仙来取。”

“狐四没死,她的媚珠却在此处,难道她是自愿将魅珠交于他人,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他终于往楼下望了一眼:“媚珠不能离本体太远,不然会失去效用,如今媚珠还起作用,所以她离得不远,就在这里。”

我放眼望去,见周边众人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目光齐齐聚集在台上那红衣美人身上,仿佛那美人是件稀世珍宝,眨下眼都会消失一般。

但在我看来,这个叫烟柔的姑娘美虽美,却也与这怜香阁中其他的美人一样美得无甚特别出彩的地方。

或许男人的眼光有所不同,于是我问白泽:“很美吗?”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我指的什么,我便指指台上的美人。

“一般。”他答,后又补了一句,“俗不可耐。”

我翻了个白眼,这事真不应该问他,这人如此清高自然看不上这些。

我转头想问东弥,却见他靠着椅背一脸捉摸地打量着我与白泽,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突然说:“你们俩怎又和好了?”

我又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位太子爷真是有够闲的,自己未过门的媳妇不着急追回来,却在这种小事上花心思。

白泽一惯不想理他,我倒想回他两句,可就在此时,周边的灯火突然又重新被点亮起来,原来楼下的表演已经结束,四周喝彩声不绝于耳。

“真是绝妙。”纪熠兴奋得站了起来,似乎特别喜欢刚刚的表演。

“大哥,你觉得如何?这烟柔姑娘真是位妙人!妙人啊!”我很少见他如此兴奋,也不常见他如此毫不吝啬地夸奖一个人,他上一回这么夸人夸的还是我。

我只能笑着点头称是。

再抬眼看看白泽与东弥,这两位却很平静,白泽依旧冷冰冰的,东弥却笑得意味深长,看来这场子里只有我们三个还算清醒。

这魅珠果真厉害,才一盏茶的功夫就收服了这么多人,可想而之这东西闻多了大概会叫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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