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2 / 2)
可她没有气馁,怀揣一颗一往无前的心,捧奉万年回头无岸的时光,毅然决然陪伴他左右。
同白钰一样,她亦身份尊贵,生来便是涂山一脉的少主,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他学着下厨,而那人只是礼貌地品尝了一口便推却了;她寻来人间各色的小玩意儿讨他欢喜,却托词说要读书没空消遣;行,她也便坐在一旁陪他看书,却是能看一整天,一个字都不同她说
再后来,白钰的修为愈发精进,万年之中的大半时光都在闭关,她就等啊,等啊每逢他出关的日子便早早的在洞口守候。可与她的欢欣截然相反,她能感受到,随着白钰一次次的闭关出关,他看待她的眼神,也变得一次比一次冷
之后,终于迎来他飞升上仙的天劫,她便守在道场外,为他护法,祈祷他无虞。
当然,天资聪颖,仙根绝佳的白钰,不出意料的渡劫成功,不多久,便被正式立为青丘狐帝。而她,站在封禅台下,如一介小小的信徒,同泱泱众人一起顶礼膜拜。
拜这世间的王,拜她心中的神。
当前狐帝再一次说起儿女姻亲时,距离当年初次提及已经过去一万年了这万年间,她自认,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可是没有用,没有任何的用,白钰再一次,言简意赅的拒绝。
为什么
这一万年,几乎掏空她所有情绪,到头来,竟是连眼泪都流不出了,她只是揪着好看的眉,痴痴地问。
我不爱你。小雅,放手吧。
他冷酷无情,宛如一尊冰塑的雕像,遥望着千山以外的月光,对近在眼前的小小火焰不屑一顾。他可以为冷
淡的月芒守身如玉,却坚定的拒绝为星火所消融灭亡。
她恨,她恨他的固执;她恨,她恨她的固执。
似乎由仙堕妖,只在一念之间。
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都说神仙最好无欲无求才能长生,可她成妖了,她终于可以放肆的爱恨,终于可以淋漓尽致的宣泄,宣泄这累叠了一万年的种种悲欢。
可是,她不能放手。
怎么爱都好,怎么恨也罢,就是不能放手,不可能放手。
一万年不够,那就再一万年,两万年不够,那就再再一万年也许厮磨的久了,累了乏了,他终是会回头的,她一直这样想的,直到
“如你所见所闻,婉露仙子乃白钰心爱之人。”
他就那样淡漠的,轻飘飘的,宣布了她的死期。
为什么为什么
夜筝脱力,跌坐在一地狼藉之中,埋首双膝间,失声恸哭。
她总是问为什么,连绵多年的怨恨,挤压至今,只余下一句为什么可她也知道,答案并不重要。
夜凉如水,长风似浪翻涌袭来,抛起廊柱间垂挂的白色纱幔,帘幔飞舞,有一人边拾起散落满屋的物什,边向着夜筝缓步行去。
他蹲下身,灰白色的袍子铺展于地,眸子里藏着沉寂万年的星光,低声道,
“如果这样能好受些,哭吧”
“我的王。”
荆州玉罗山
难怪,就连孟阙上神都甚少知道白钰拜师修行期间的事迹,毕竟,弟子堕仙委实是有辱师门的一桩事。
只是
“原来,你同你师妹,竟还有婚约”婉露垂眸,神情落落。她自人间飞升,自是知晓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重要,虽然神界不怎么受拘束,但这仍然使她如鲠在喉。
白钰拉过她素净的小手,搁手心里轻轻摩挲,语气温柔却又坚定无比,“露儿,这世上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白钰唯一认定的爱人。”
婉露微怔,她知道他这个人,从来不避讳表达对她的思慕与珍重,一遍一遍的重复,无过是想让她安心。
是啊,她总是畏缩,总是犹豫,总是不安。守着自己的那一点卑微,像一只胆小的刺猬,徒增他的忧烦。
“钰郎”她轻声唤道。
“我在。”他浅浅笑着。
忽而两瓣柔软的唇欺上他双唇,他不由地睁大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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