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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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叩门,无人应;她唤名,烛火熄。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引导着她自行寻找真相。

她眸光一沉,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轻轻推开了门。

烛光虽灭,幸而月色昭昭,这大殿内的充满欢愉的狼藉,她仍能瞧个一清二楚。花鸟屏风后,隐隐传来女子的娇吟,她下意识地想要夺门而逃,但不死心的眼睛仍在执着的,等一纸判决。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每靠近一步,心就紧跟着碎掉一片,等真正看清屏风后的景象时,她一整颗头颅,终于对她脆弱的躯壳宣告死刑。

是白钰,她看得一清二楚,月光下的白钰,藏不住尾巴的白钰,美的像一首诗,一首正被别人抒写的诗。而正手执狼毫,在宣纸上肆意驰骋的那个诗人,恰是妖王夜筝。

她的东西,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正在被属于别人的,洗不去的墨迹,一点一点的,

污染。

忘记了自己是神仙,忘记了自己会法术,她最终是狂奔的逃走,狼狈的像个凡人。

“王,她走了。”他伏在她耳畔,低不可闻地说。

假意迷醉的神情瞬间消散,夜筝眸光一凛,“滚下去。”

那人顺从的自她身上退下,他想说,他也是名字的。然而他至高无上的王,已然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观尘镜,噙笑欣赏着那小小凡仙狼狈仓皇的凄惨模样,他终是默默退了出去。

哼,她就不信了,历经此劫,这凡仙和白钰还能和好如初直至婉露离开了妖界,她无法再获悉她的行踪,整个观尘镜又陷入沉寂她才是慢慢敛去了情绪,神色冷凝。

白钰,希望你喜欢,我今晚送你的这份大礼。

自映雪阁出来,白钰没寻着婉露的身影,才知是中了父神母神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痛心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就坚决的离去了。

然而没有,天上地下都寻不到仙子的踪迹。

听雪楼没有;断桥上没有;山月居没有;清音阁也没有他能想到的,通通都找了,然而没有,到处都没有,昨晚还拥在怀里的人,今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不知道母亲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能将倔强如她,轻易逼退,如此想来,定是

些非同一般的说辞。

那他的露儿,该是经受了多么大的打击呀她一定是躲在了某个无人的角落,默默流着眼泪,独自将这杯苦酒,细细品爵吞咽入喉

白钰不敢再想下去,他的露儿,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他绝不能,绝不能放任她独自承担,这滔天的,莫须有的恶意。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自己真是糊涂天宫,还有天宫啊那里有她的寝殿,对,对对,朝露殿还有朝露殿

一个闪身来至了天宫,他匆匆路过莲池,登上白石桥,远远便得见,那朝露殿中摇曳的灯火。

白钰的眸光倏地被点亮,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笑意,奔向她的宫门。

就算心急如焚,他依旧没忘了礼节,叩门轻声问“露儿,你可在殿内”

半晌,都无人回应,他正欲再叩门,门却悠悠地自行敞开。

殿中央长身玉立一人影,在跳动的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面如冠玉,身姿邈邈。

正是当今天帝寂遥。

他心神一凛,沉静了脸色,“不知天帝在此,失礼了。”

“狐帝大半夜的,跑来我天宫作甚”寂遥好整以暇道,“深更半夜,擅闯女仙寝殿,只怕有些不妥吧”

“天帝正站在仙子殿内,还作此言论,只怕更加不妥吧”他淡淡的回敬。

他们,一人在门前,一人在殿中,静静睇着对方,脸上皆有那么一丝不屑与冷峭。

寂遥倒也不恼,笑说道,“狐帝说的是,劳烦移步莲池畔的聚贤亭,同本座小酌几杯。”

该来的,迟早要来。

白钰微微勾唇,“那白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凉风习习,池中青莲凋谢了不少,再没了风吹莲动的招摇风情。天帝幻出两套酒具,俱是上好的凉玉瓷,这种材质的酒器能充分激发琼浆玉液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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