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院的人生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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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怎么都好说,到外面可没人惯着,那样吃亏要吃大亏”张氏一声大喊将媳妇喊来,随后训斥媳妇没好好管教孩子,一通说教,王晓雨的娘冯氏只是低头听训,宋婆子和许氏忙劝着这才罢休。冰兰被许氏抱在怀里便不哭了,而是看躲在她娘后面的王晓雨。

“你丫的,等姐大了一定好好教训你”

中午秦大川和秦铁军在铺子吃,许氏简单熬了一个萝卜,给冰兰蒸了一个蛋,热了两个窝头招呼着大门外的闺女回家吃饭。院内传出香味的只有李家,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家虽然比不上以前的日子,吃喝上倒不是像别人家没什么油水。

冰兰吃了一个蛋,下午就踏踏实实睡觉,沐兰只是睡了一会儿又跑出去了。许氏在冰兰旁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做衣服,这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人,被丈夫呵护的很好的女人,据说许氏是被娘家卖给秦大川的,她说她没娘家了,男人和孩子就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

下晌太阳正足,女人们歇过后都到门洞背阴聚群了,一张张小饭桌上摆着笸箩筐子,纸张等物,有的做衣服鞋袜,有的折金银元宝,有的剪纸钱。

小姑娘们也找了地方玩欻chua骨,骨是猪羊脚上的拐骨,猪的大,羊的小巧。骨有四个面,分别是坑、肚、耳、眼,玩者就是利用四个不同面做着各种游戏。因为羊骨最小巧而被女孩子们喜欢着,骨通常被女孩子们染成红色、黄色、蓝色玩。

男孩子们除了几个太小的根本看不到,不是上树就是下河了。回来弄一身脏污,衣服或者被刮破,等待他们的结果就是胖揍。冰兰睡醒了才被许氏抱出来,这次是被放在一张草席上,正好能看到大门外过往行人。

王晓雨蹲在女孩子那边看了一会儿就去抢地上的骨,一把就让鲁秋月推了一个屁股蹲。鲁秋月是那几个女孩最厉害的,谁也别想欺负她,谁欺负她那是一定报复回去,即使打不过也想办法报复,哪怕用土疙瘩砸破他家的窗户纸。

“二婶,把你家晓雨拉走”鲁秋月没有一点欺负人的感觉,周氏呵斥闺女“你们做姐姐的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妹妹”

“我们怎么不让都给她一堆了还抢我们的”

随着王晓雨的哭声又是一阵女人的呵斥,冰兰为王晓雨默哀,怎么就不长记性,知道最终结果会得来一顿呵斥还是死性不改。

“看看你家冰兰,多听话坐了小半天都不哭不闹的”有了对比,女人们都羡慕许氏会生孩子。

王晓雨被冯氏拉到冰兰这边,给了她一个布老虎玩,冰兰就看着她玩,她手里什么也没有,看你抢什么小姑娘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看看冰兰,看看大人们那边忙活的热闹,小姑娘那边更是开心。

小屁股一撅,起来又去找她的目标,这姑娘是不是有找虐的潜质很快王晓雨又被张氏揍了一顿扔过来,冰兰逗得笑起来,这一笑惹恼了小姑娘,小姑娘朝着冰兰就是一巴掌。

这什么脾气冰兰一躲便躲开了小姑娘仿佛找到了能欺负的,上前将冰兰扑到。奶奶的冰兰手一用力便将小姑娘推翻在地。这姑娘爬起来抱着冰兰张嘴就咬,还没凑到冰兰脸上,又被冰兰推翻。

砰一声,王晓雨头磕在地上发出声响,冰兰一听不好,赶紧先哭,两个孩子几乎同时哭起来,女人们又是一阵忙碌。

“赶紧带着回屋”张氏没好气吩咐儿媳妇带着孩子进屋大门口这才消停

“这娶媳妇娶得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看到没有什么娘生什么种”张氏叹气,显然是对儿媳妇不满意。“当时结这门亲我就不愿意,倒不是嫌弃她家姐妹多,家里穷。我就是看不上她娘,我那亲家母就是要尖的,闺女随娘,一点不差。

后来我才听大亮张氏二儿子说冯氏当姑娘时姐妹间常常为一件衣服大打出手。早知道这样我是说啥也不会同意”

“你这儿媳妇长得模样可是真俊”擀了一上午面条的王氏纳着鞋底道。

“要不是把我儿子迷晕了哪能轮到她进门”张氏撇着嘴道。

“进门就是一家人,我看你家媳妇挺老实的,你说啥都不吭声”宋婆子道。

“咬人的狗从不叫你家兆庆挑媳妇了可得长好眼仔细打听打听,娶媳妇就是娶丈母娘,丈母娘好闺女肯定差不了。”张氏开始传授经验。

门外一辆排子车停下,是王氏男人和儿子回来了。黄家做白案,平时擀面条卖,也给谁家蒸满月手工。北京这边生孩子过满月姥姥家要给外甥外甥女蒸斗,也就是蒸馒头,一般都是一百个,个头不大,上面点上一个红点。

有的人家怕蒸不好或嫌你麻烦就请做手工的蒸,黄家所说的蒸手工就是这个。白案师傅是旧社会对面点师傅的称呼,他们常与专门做红白喜事的口子师傅搭档。有的人家结婚办丧事要吃面条,黄师傅就跟着过去,直到宴席结束。

“奶奶,婶子,嫂子”黄兆庆嘴巴甜,进来先喊人。

“这是做完了”女人们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来。

“做完了,今儿天热,东家要吃凉面,整忙了小半天”黄炳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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