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之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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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顾着骂人,可没看到那老者也是哭得满脸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实在不忍心再骂他了,只能站在一旁让他先哭。

老者蹲在地上哭,靠在墙上哭,捶胸顿背地哭。我无语望天,他要是坐在地上跟我碰瓷,我就是有十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好在他没有碰瓷,那个年代还没有碰瓷的念头。

他哭完了,我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前搀了他一把,“老爷爷,我送您回家吧?”

老者倒是没反对,一面哭一面任由我扶着,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他家有三个闺女,四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这个被送走的女孩是老夭。

这个老者叫张胜,虽然家境不是大富大贵,但他的几个儿子女儿都已经长成,有手有脚,下地务农的务农,干小买卖的干小买卖,也算是殷实。

我到了胡家后,他们家很好客,他老伴也是一面哭着,一面给我倒茶上菜。

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只能笑着又问道,“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把女儿送去当十三姨太?”想了想,惊问,“该不会是他们家威胁你们吧?”

张胜摇了摇头,“不是威胁,是我上赶着让女儿去当他十三姨太的。”

我……

“为什么?”

他老伴悲痛地低泣,不时地用衣袖擦着眼角,“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总好过送女儿去死吧?”

“死?”我倾了倾身体,问道,“不嫁人就会死?”

张胜看着我这一身打扮,问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我点头。

他长长叹了口气,像是从肚子里叹出来的一样深沉,“当今慈禧老佛爷怕是不行了,她怕自己死后在地府无人侍候,就找了几万个童男童女啊,一起给她殉葬……”

我……

这件事我好像在史书上看到过,慈禧死前的确杀了不少童男童女殉葬。但是,就算这些人陪她死了,到了地府,阎王爷也不允许这些人侍候她吧。

顶多就是让她到幽望河去投胎转世,这地府里装得下几万号人吗?

真是无知。

我捧了杯茶给张胜,面色难堪,“对不起对不起,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张胜以为我道歉是为了刚才骂他的事,可他却不知,我是在为自己身为慈禧的后代而道歉。

“为什么不出去避一避?”

“老佛爷下令,凡是家里有未出阁未娶妻的童男童女必须上交朝廷,否则就是诛连九族之罪,谁敢跑呀?”张胜幽幽地望着窗外,“若不是叶赫那拉氏是慈禧老佛爷的亲弟弟,恐怕我女儿想嫁都没人敢娶了。”

我哦了一声,原来那土财主还是干了一件好事,这样说来,我还是冤枉他了。

但是,趁人之危真不是什么君子的作风。

我算了算时间,现在离慈禧去世还有不到两月,也就是说这两个月里,这京城有的乱了。

张胜突然担心地看着我,“闺女,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若不然被抓了,可就糟了。”

我呵呵了两声,估计没人抓得到我。

晚上,我在张胜家里宿了一夜,我一心急着找方策,却没想到因为太困了,竟然睡着了。

这一睡,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恍恍惚惚间,我好像又不在大清朝了。

因为这里的人穿着与唐朝差不多,唐朝不是封建社会,所以女人的穿着相对大胆。

我又不知是在哪里醒了过来,再一看,差点激动地哭出来,因为方策和小白龙就在我旁边。

我一把抱住了他,“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方策被我抱得有些莫名其妙,再加上小白龙那个耿介严肃的性子,马上过来分开了我俩,“请注意一下形象,这里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我……

只好推开了方策,抹了两把子鼻涕,“我找了你们半天,你们去哪儿了?”再一想到周围,又问他,“这里是大清朝吗?”

方策彻底被我问糊涂了,只能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格格,你是不是喝了药后变傻了?”

“你才变傻了呢?”我气不过,问他,“你们刚才去哪了?”

方策看了眼小白龙,小白龙也看了眼他,两个人很默契地一致认为,我变傻了。

“我们不是刚在实验室里,现在穿梦到了这里吗?”方策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我们也刚醒过来……”

我……

我知道,这件事的问题还在我身上,可能与做梦床与追梦椅的二合一有关。

我深吸了口气,把之前我到了大清朝的事情合盘给他们讲了一遍。

方策听后完由衷地惊讶,“我竟然把机器改造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太神了……”

我一巴掌掴上去,“神你个头。”

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我在哪里?大清朝那段到底是我其中一段梦境,还是我又从大清朝做梦时穿了过来?

我一头雾水,但现在看见了方策,我也就什么都不想了。

我先把我的火剑背好,免得一会儿我又穿了回去,没有帮凶怎么办?

“这是唐朝吗?哪个皇帝在位?”我还挺兴奋,“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看见怀不二和花牡丹了?”

小白龙站在原地扫了一下周围,没等我和方策去街上拉着人问,他就果断地告诉我们,“这是李世民时期,我和师傅应该正在取经的路上……”

“你怎么知道?”我和方策的眼睛也挺亮,能一目十里,但是只目到了不远处的大街上。

小白龙道,“因为我看到了祭赛国……”

祭赛国?我和方策想了想,没想出来,好像西游记看了很多次,但每一集所到的国家都记不太清楚。

小白龙目光深沉下来,“祭赛国就是扫塔辩奇冤那次……”

我掩着唇惊呼,“那不是你未婚妻……”

方策推了我一把,暗示我闭嘴。我只好乖乖闭了嘴。

他问,“祭赛国应该离这里很远了吧?你怎么能看到这么远?”

方策张望了很久,别祭赛国,就连大唐宫殿他都没看到。

小白龙道,“我可以看到西方佛祖之地,祭赛国不算什么……”

“哦……”

我和方策决定不讲话了。

小白龙一个人径自在那儿发呆想事儿,我和方策要密谋着别的事情。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了小木棍,“找找怀不二吧,我挺想他的。”

方策赞同,他烁亮的目光中,也发出了和我一样的想法。

我拿着小木棍念了两句口诀,不肖片刻,我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衣着打扮倒是和怀不二一样,就是被缩小了。

“你……”我和方策目瞪口呆。

怀不二一见我们,立马嚷嚷起来,“你们是谁?有没有道德?我刚和花牡丹玩上过家家的游戏,就被你们叫了来,我不管,你们得赔我花牡丹……”

我和方策只愣了一秒,便想到了,这个年代的怀不二还没长大呢。不过他喜欢牡丹这一点倒是没变,从小就有了这个志向。

我和方策哄小孩一样地安慰他,“你别哭,别哭,以后长大了,花牡丹一定会嫁给你的。”

小怀不二眼睛一亮,“真的?”

“千真万确。”

“太好了,太好了……”小怀不二在原地蹦跶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我们,“你们是谁?”

“我们……”还真不好解释我们是谁?

“路过,路过此地,叫错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赶忙道歉。

小怀不二撇撇嘴,“以后没事别乱叫我。”

他打了个哈欠,一转身消失了。

我把那个小木棍捧在手里,有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

方策安慰我,“算了,也许真的没有缘分。”

“能看看小怀不二也好……”我如斯安慰着自己,又把那个小木棍放进了口袋里,只期许着以后有缘能再相见。

我和方策白忙活了一顿,再看小白龙还在那傻愣了。

方策上去搡了他一把,“兄弟,你想了这么半天,想明白什么了?”

小白龙甩了甩头,说,“我想明白了……”

“嗯?”

“我又可以和师傅一起取经了……”

我……

方策……

由于小白龙死脑筋人又不灵活,我和方策还得考虑以后的问题。既然穿到了这里,我们总要有下一步的打算才行。

我和方策是如斯想的,那阎王爷既然把小白龙派给了我们,一定这件事与他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所以,我们打算去趟祭赛国,因为我记得西游记里,就那集与小白龙有莫大的干系。

但也许这只是我们地猜测,方策有个疑虑,如果与小白龙有关,为什么梦境不把我们直接送到祭赛国呢?

我想了下我自己的梦境,回答他,“这不难解释,因为我一直想回来看看怀不二……”

方策接受了我的解释,因为这毕竟是我在做梦,惦念着怀不二回到了这里很正常。

那么,他也就听了我的安排,我们即刻起程赶往了祭赛国。

小白龙对于这个提议没有意见,我们本来还以为他不愿意再去重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但小白龙坦言,如果放在过去,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但现在,他已修成佛身,早已看淡了情感。

既然答应了阎王爷要来帮我们,他就当个好班跟就行,我们指哪他就打哪。

我们用了一个乾坤定位术,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祭赛国。只不过我们这身打扮有点奇怪,祭赛国乃一西邦之国,穿着十分奇异。

我们甫一到祭赛国,就引起了百姓的注意。不过祭赛国民风淳朴,我们也只是被围观了一会儿。

小白龙从容道,“没关系,只要不是和尚就行。”

我想了想,难道还真跟电视剧演的一样?和尚都当了苦劳力。

方策拉着我们,先准备去买两身衣服。就在成衣店里,我和方策惊讶地发现,这里不仅有和尚,而且还很嚣张地进出成衣店。

我和方策问小白龙,“这不是和尚吗?”

小白龙挠了挠头,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明明记得祭赛国抓和尚的,当初我大师兄还戏弄了这里的劳工头……”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就听掌柜的过来迎客,“几位,要买什么样的衣服?”

说完,看了眼我们此时的打扮,“几位不是祭赛国的人吧?”

我憨笑,“我们从外地来的,途经此地。”

方策在一旁扒拉着衣服,这西邦小国就一点好,头顶都戴一顶帽子,省去了留长发的麻烦。

我想起西真跟方策换头发的事情,突然想到,“或许有一位故人可以见一见……”

方策也恍悟道,“西真?”

我点头,方策兴致缺缺。可见西真在我俩这里混得不怎么样,我们都快把他给忘了。

我们挑选了几件衣服,掌柜的欢欢喜喜收银子时,我们借机问了问和尚的问题。

那掌柜地笑道,“几位有所不知,我们这祭赛国以前因为丢了舍利,所以国王迁怒于和尚。但不久前有几位中土大唐来的和尚帮忙找回了舍利,这里的和尚才得幸赦免……”

小白龙惊恐地问道,“那几位中土来的和尚呢?”

“已经离开了……”

小白龙扑通一声跪倒了,仰面大恸,“师傅啊,徒儿都没来得及看您最后一眼……”

我和方策默了默,架起小白龙赶紧走人。

没有更丢脸,只有最丢脸。

我见小白龙难过,也不能将自己的鄙视发泄出来,还得宽慰他,“你看,现在你师傅身边已经有了一匹白龙马了,你若再出现,也不好解释吧?”

方策认同我的说法,“我们此行不是取经来的,还是要看看张胜的红眼病跟这祭赛国有什么关系……”

小白龙好像觉悟了般,握着我们的手点头,“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当真不能露面。只是,这是我的情怀,情怀你们懂不懂?”

“懂懂懂,我们懂,我们懂……”我和方策讪笑着连声道。

这次的事情与前两次都不同,前两次我们都是穿过来后就能马上找到正主,从而进行调查。但这次,我们到了这祭赛国,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找什么人,都是毫无头绪。

方策忍不住问我,“你这是做的什么梦?”

虽然方策一直说,我们每次穿梦也不一定是真的穿到了做梦人的梦境中,只是借助了梦这个介质,进到了所发生的事件中。

所以这次,我觉得跟我的梦也没有关系。据我前几日模糊的记忆,我之前穿到大清朝倒是与我的记忆相符,至于这里,我发誓我没做过这样的梦。

也就是说,我穿到大清朝才是我真正的梦境,而我们三个人之所以来到了祭赛国,完全是通过我梦境的介质,回到了事件发生的始末中。

我们三个人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随便租了个地方住下,大眼瞪小眼到深夜。

我和方策估摸着西真该来了,硬撑着眼皮在等他。

到了后半夜,西真果然显身了,只是一看见我们,吓得掉头就想跑。

我和方策不明所以,召出了冰火剑将他拦了下来。

“你跑什么?老朋友相见,不是应该拥抱吗?”

西真一副苦恼地看着我们,“遇上你们,准没好事。”

我们还在奇怪为什么时间提前了,西真认识我们,但小怀不二不认识时,西真抱头痛哭道,“为什么这几千年上下都是我在梦境中游走?”

我们才知,这个时间段西真也是穿来穿去地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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