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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桃的照片被发到论坛上,桃粉色的腰线下全是腿,白皙纤瘦,又长又直。

睫毛扑闪,眼神清澈,像是春日里开出的桃花,灼灼芬华。

一张照片半个小时被刷了九百多层楼,全是后悔不在现场看不到国宝的懊悔。甚至还在微博上小火了一把。

【桃桃腿是真的绝,我一个女生看了幻肢都会起立好想做桃桃的同学啊!】

【这腿长得真好,不长腿毛可惜了[狗头]】

【什么情况?新赛季不需要训练么?白夜雪退役,她上次表现那么差,俄罗斯都开始紧急训练了,她还在上课?】

【她表现的再差那也是大满贯得主,你算什么?在这管三管四?】

【y1s1,祝桃脚伤反复确实是个问题,感觉到不了巅峰期了,封闭三年回来表现成这样,真的可惜,她不会也要退役了吧?】

【讲真,不如蔡莲蓉】

网友们仿佛评委上身,从祝桃的失误到白夜雪的退役,又到蔡女王的巅峰。有人打完字,刚点击发送,页面就显示加载错误。

三分钟,那条微博被删。网友一脸懵逼,点开博主头像,好家伙,连号都没了。

【卧槽,养了多年的营销号竟然能被封?这是得罪谁了?】

【各位集美看看楼里回复的几个层主,号也都没了瑟瑟发抖中[狗头]】

这营销号在粉丝圈名声恶臭,为了赚热度,放的都是艺人黑料,各家粉丝早就恨得牙痒痒。如今突然被封,她们才不管得罪的是谁,欢天喜地几家联动搞起了抽奖庆祝。

a大这边,艳阳高照,连空气都是发烫的。

常年出国训练的关系,祝桃和白夜雪要跟着大一把军训补回来。

酷热下站了一整天,教官一声口令,学生们一窝蜂的往食堂跑。

祝桃刚走到白夜雪身边,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换未婚夫的事瞬间从脑海里敲锣打鼓地跑出来。祝桃小脸都皱在一起,她不想接,可电话不依不饶。

“喂,小舅舅?”祝桃忐忑地接了电话,背影看上去弱小又无助。

“有空么。”厉侯善的语调很稳。

“没有,”祝桃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说完才发觉回的太快了,又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我在家,肚子不舒服,很难受的那种。”

白夜雪看她戏说来就来,挑着眉环臂想看她笑话,余光却瞄到祝桃身后。

祝桃看白夜雪要说话,立马手指竖在嘴边让她别出声,她转个身继续装,“小舅舅要不我们改天再”

三米外的男人同样拿着手机,标准的九头身引来路人的不断侧目。

男人目光平静,祝桃却像是被道惊雷击中。

厉侯善:“有幸目睹花滑公主的演技,不错。”

祝桃:

还不如让雷劈中呢qaq

车子往城西开,祝桃双手搭在膝头,乖巧的不行。厉侯善一路沉默,司机开车换挡都没有声音,这让她想解释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等车子停下后,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大门,祝桃一愣。

顺着墓园上去,走过一排排的墓碑,祝桃心情复杂。

蔡莲蓉仿佛生下来就是为自己而活,她的中心只有她自己,家庭丈夫孩子可有可无,更别说爷爷的去世她能有多在意了。祝万强倒是伤心了两个月,可还是敌不过没了老爷子压制的犬马声色的上位生活。

而自己,辗转各国忙着参赛训练,似乎也忘了曾经说过要每年都来看爷爷的约定。

很小的时候,她就发觉自己的妈妈和别人家不一样,蔡莲蓉从不会多看自己,在小祝桃看来,蔡莲蓉把所有的温柔和热情都给了花滑,和后来在花滑比赛上大放光彩的小男孩上。

所以为了得到关注而说出要学花滑时,蔡莲蓉终于如祝桃所愿的开始正视她,似乎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事实证明,如蔡莲蓉所想,祝桃不是天才,男孩几天就能学会的跳转,她要用双倍的时间。

祝桃最后还是没能赢得妈妈的注意。

她开始郁郁寡欢,布偶熊拖着地,蔡莲蓉只有在冰场上教男孩时,祝桃才能看到她的笑容。

她渴望而不可得的笑容。

然后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认为自己不是亲生的,或许男孩才是妈妈的孩子。不然怎么都不看她不对她笑呢。

每当沮丧时候,爷爷都会成为她的心情引导者。慈爱地拍拍她的头,蹲下身,眼里带着温柔的笑,眼尾深深的褶,“小桃子,妈妈是爱你的,只是每个人对爱的表达不同。”

“生孩子要从鬼门关走一次,如果妈妈不爱小桃子,怎么会生下你呢,来,我们骑颈颈。”

虽然长大后,祝桃知道,爷爷所说的妈妈的爱,或许真的就只体现在生下她那一天。

杨柳被风吹乱,拍打着祝桃的心。

祝桃嘴唇微抿,她想爷爷了。

碑上的黑白照,老人笑得开怀。那是爷爷大寿时和她一起照的,只不过把她裁下去了。

祝桃憋着眼泪,和照片里的爷爷对视,她努力地扯开嘴角,尝试露出笑容。

好久不见,爷爷,你想我了么。

祝桃小声吸着鼻子,她不敢开口,否则语调会支零破碎。

厉侯善静静站在她身边,仿佛是留给她足够和爷爷交流的心里时间后,低声对老人说:“祝老,我会好好照顾祝桃,您别担心。”

话说的坦荡磊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祝桃从他的语气里还听出了责任,好像他们真的是为爱而婚。

就这么一句话,逼出了祝桃强忍了许久的眼泪。

爷爷生病那几年,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以前那么铁血铮铮的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哭的像个孩子,不断念叨着:“我不在了小桃子可怎么办。”

所有防线高墙全部崩塌,心像被紧紧攥在手里,生疼。

祝桃蹲下身,头埋在膝盖间手环着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除了风吹草动,只有祝桃放开声音的哭泣。

哭了好久,祝桃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平复好心情,擦擦眼泪,她站起身,看了爷爷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那我们走吧。”

阳光有些刺眼,祝桃低着头,头顶被轻轻揉了揉,就像爷爷以前做的那样。

厉侯善手伸到她额前,为她挡着光:“和爷爷说再见。”

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祝桃快速擦掉,冲照片上笑容满面的老人说:“爷爷再见。”

祝桃亦步亦趋跟着厉侯善往坡下走,有些奇怪前面男人腿长步调却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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