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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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某人只得悻悻应了声“哦”,浑身不舒坦也只得咬牙挺着。

白烬又道:“罗玉堂曾是刑部的人,况且此案与西南商行有关,或许会成为彻查真相的关键所在,所以顺天府决定依靠王爷……”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摆脱刑部那位的桎梏?

萧北城把空了的茶盏往前一推,狗腿的谭九龄立刻给他满上,笑的谄媚而无奈。

要说这位是为攀附权贵,君子游也不信,都这一把年纪了,改侍其主总归不大容易,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顺天府在刑部管辖之下,摆脱那位死压着他的叶尚书,和背后的定安侯府势力也不容易,想来也是万般无奈。

不过萧北城也是个圆滑的人,没有急于给出答复,说了再考虑考虑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君子游厚着脸皮跟他一同挤在轿子里,活像只为了讨主人欢心的哈巴狗儿,奈何对方根本不给他面子,抱了他怀里的小黑,便把他一脚踹出车厢,还不忘提醒:“路上人多耳杂,有话回去再说。你要是想吹枕边风,本王也不介意。”

“老王八,吃屁吧你!”

“你说什么?”

“王爷您生的真好看啊,在下看了心里就欢喜,什么火气都没了。”

之后总少不了详谈今日之事,这个过程既是萧北城对君子游的考验,也是后者摸清缙王底细最好的机会。

萧北城特意摆好了棋局才命人去唤君子游前来,就在他王府的湖心亭中,赏着不可多得的美景,也是惬意自在。

君子游来的时候刚沐浴过,湿发还披在肩头,身上只搭了件就寝的单衣,鞋也没穿,就光脚踏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一路悠悠闲闲的来了。

那人一见萧北城便说:“王爷可真是好雅兴,命案当前还有心思邀我赏月,也是位奇人。”

“命案当前还有心思赴约,咱们彼此彼此。”

见他在深秋夜里吹着寒风也是这副德行,萧北城并未表现出对他的关心,却是悄悄让柳管家落下了湖心亭遮风的帘子,还在亭中点了两三个炭火盆,足足够暖。

君子游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模大样坐在萧北城对面,从篓中摸出一颗黑子落在盘上,便破了萧北城摆了半天的残局。

“下次王爷换个暖点的地方说话吧,在这里吹太久的冷风,只怕在下这身子受不住。”

“可有疾症在身?”

“不打紧,多年的老毛病了,哮症这病,治不好。”

听他这话,萧北皱起眉头,脱下外袍披在君子游肩头,俯身到他面前,将他两只冰凉的脚放在腿上,用掌心捂着。

“明知有顽疾在身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你是找死吗?柳管家,去拿几件厚毯来。”

他这般反应倒是让君子游无措,原本这副打扮前来只是想尽可能的缩短与他共处的时间,不想他竟是如此在意。

君子游下意识想缩回脚来,却见萧北城用他受伤的手按住自己的脚踝,大有弄痛了他,就把自己这腿也打折一条的架势,只得僵在那里,动也不敢乱动。

“顺天府的事,你怎么看?”

“这是王爷的事,在下不好插嘴。”

“本王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必刻意说些装傻的话。你在此案中出尽风头,便是在京城崭露头角,如今天下人皆知你是我缙王府的人,再想着疏远可就是真傻了。”

他的话太过现实,不免让君子游感到失落。

“是啊,没想到来京城一遭,是真的回不去了。既然说到顺天府,在下认为王爷既有广纳贤才的想法,不妨收了二位大人。府尹谭九龄宁可铤而走险,不顾前途也要查明西南商行的罪行,可见是位好官,可他本人没什么主见,全靠白师爷出谋划策,这两人打包一起送来,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你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怎现在不这么想了?”

君子游朝人意味深长的一笑,“王爷您错了,天上掉馅饼,敢接的是愚人,不敢接的是懦夫。而接了之后能剥开沾染灰土的外皮,吃到鲜香流汁内馅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哦?那你是想做赢家,还是愚人?”

“这正是我该问王爷的话,因为我,就是王爷切开肮脏饼皮的那把尖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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