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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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游身子不适,萧北城忧心的很,还没等从罗玉堂口中审出结果,便托沈祠把他送回了王府。

他自己自然是百般不愿,吵吵闹闹不肯安生,终归敌不过那人的强势,只得乖乖就范。

待萧北城回来时天都快亮了,他一直牵挂着君子游的身子,连众人对案情的分析都没怎么听进去,散场之后也是匆匆回府,进了门便迫不及待问柳管家:“他身子怎么样了,可有好些?姜大夫来过了吗,有没有说些什么?”

三连询问让柳管家哭笑不得,“王爷放心,姜大夫说先生静养些时日,等入冬就能大好,他这会儿服了药已经睡下了。王爷也忙了一夜,快去休息吧,那边有我照看便好。”

嘴上应着他的话,萧北城还是不自觉走到了君子游所住的西厢房,站在门前显得有些不安,看神情,是想亲自一探究竟的。

“他这人不知死活,瞧他病的厉害,便知他有夜里踢被的毛病。”

柳管家是个聪明人,他低声吩咐沈祠,“进去替王爷看看,小心点,别吵醒了他。”

等沈祠进了门,他才把萧北城拉远了些,劝道:“王爷惜才爱才,会有这般担忧也是人之常情,但请王爷明白,他刚从姑苏到往京城,尚无根基人脉,又选择跟了王爷,已是险中又险,若被旁人知道您如此在意他,定会把他视为王爷的软肋。”

“本王明白。”

“王爷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由着内心的愧疚想在他身上补偿。但请王爷明白,君子游毕竟不是她,他只是个身染恶疾的普通人罢了,能活是他蹭了王爷的福分,活不成,那也是他的命数。”

萧北城沉吟不语的当前,沈祠苦着一张脸从房里出来,委屈巴巴的。

“王爷……”

“怎么了,有话便讲。”

“人、人不见了。”

听他这话可还了得?萧北城欲冲进房内一探究竟,却被柳管家抓住袖子拦下。

“王爷可是忘了我方才说了什么?”

众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就在这时,房内突然传来几声物件落地的巨响,柳管家自然而然就放了手,任由萧北城进门。

房里一片漆黑,想看清什么是不容易,但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酒气,萧北城心下一沉,径直走到床前,掀起了锦被。

果然君子游就蜷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装睡,突然吹风还打了个激灵,连连往床榻里侧靠着。

“你活腻了吗?”

听出萧北城话里含着怒意,君子游属实有些心慌,眼看装不下去了,翻过身来朝人摇摇头。

“方才去哪了?”

“就在这……”

“胡说!沈祠进来根本就没瞧见你,你在玩躲猫猫吗?”

“那是他笨……我一直在被窝里,哪儿都没去。”

听他话音已是醉了,房里的窗子还开着,肯定是以为偷溜出去不会被人发现,哪成想竟被逮了个正着。

拿他没有法子,就算气他不知死活,也不能真就这么放任他作践自己的身子。

“沈祠,去把窗子关上。本王摸着他的身子凉了,去本王屋里端个火盆过来,柳管家,再去拿床毯子吧。”

看着他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柳管家就是心里千万个不愿也得领命照做,愤愤不平的跺着脚走了。

见两人被支开,君子游来了精神,猛的从床上坐起拉住萧北城的手。

“王爷,案子如何了?审罗玉堂和几位嫌犯可有结果?”

“自己病成这样,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告诉我嘛……”

借着酒劲,君子游分不清东西南北,额头靠在了萧北城肩头,让后者身子一僵,思量过后,把他又按回到床上,盖严被子,长长叹了口气。

“罗玉堂都招了,他承认与李氏玉兰狼狈为奸,□□绮凰欲取而代之。绮凰染病死后,他们害怕事迹败露,不敢轻易安葬她的遗体,便找来了那位土夫子在柴房下挖出墓室安置了棺椁,又绑了位怀有身孕的女子,伪装成绮凰的模样囚禁在琅华阁中,受尽二人虐待。”

“后来东窗事发了吧。”

“你说得不错,被绑的孕妇求生心切,趁他们不备逃出了暗室,罗玉堂与李氏紧追不舍,致使她慌乱之下失足落入池中,溺水而亡。兰心在事发当日看到慌慌张张的绮凰,应该就是这位无名氏受害者没错了。”

“依我猜测,他们在无名氏死后慌慌张张将人葬在乱葬岗,连伪装的假面都忘了撕去,事后又因此起了口角,一拍两散。这个时候西南商行趁虚而入,蛊惑财迷心窍的罗玉堂杀妻。想到唯一知晓他阴谋的人将会永远保守秘密,又能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巨款,罗玉堂索性以商谈此事的借口骗李氏会面,用枕头憋死了她,又将人带到乱葬岗故技重施,只是不巧被我撞了个正着。”

当日的情形大抵便是君子游为救云今而到了城外乱葬岗,不巧碰上了毁尸灭迹的罗玉堂,后者想到栽赃嫁祸的点子,便想让君子游做他的替死鬼,所以第二天一早,顺天府就收到了民众举报,谭九龄便迅速通报了刑部前去乱葬岗一探究竟。

只可惜君子游与缙王府的渊源是罗玉堂始料未及,因着萧北城的庇护,他非但没有背上杀人的罪名,甚至还参与到命案的调查中,所以罗玉堂百般推诿,甚至不惜扮作绮凰的模样,到琅华阁中披头散发装神弄鬼,为的就是让案子走向迷局,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嫌疑。

萧北城沉吟道:“他杀了李氏之后,定能从西南商行获得好处,只是当着叶岚尘的面,他自是不敢招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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