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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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明里暗里贬低江临渊是胡蛮人呢吗?

“下马威?这点场面都受不住,日后怎么在叶岚尘手下做事?”

江临渊出言缓和气氛:“王爷教训的是,下官记住了。”

说罢,他竟俯身握住君子游赤着的双脚,为他擦去脚底的灰尘,恰好这时丫鬟送了鞋袜进来,见这场面有些尴尬。

“王爷,这……”

“还不快递过去,不然他再受风寒躺个十天半月,受气的还是本王!”

听他牙咬的咯吱作响,柳管家强忍笑意,又不敢真的照做,万一惹他发火,受苦的就成了自己,便劝说江临渊坐了回去,伺候着君子游套上鞋袜,又披了件厚衣。

“说起来,今儿个是该去给叶尚书磕头的日子,可我实在不愿去见那只跳脚鸡,总觉着会损了自己的排面,不如今天就病了,改天再说?”

看着君子游一脸欠打的表情,萧北城双拳紧握,骨节泛白,抿着的薄唇都没了血色,气的拂袖而去,只丢下一句:“随便你!!”

君子游还没大清醒,看他气冲冲的走了,又有些愧疚,愣愣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王爷与定安侯府那几个妖人的关系不是不怎么样嘛?”

柳管家心道您这可真是没睡醒,朝堂上的事,要是真能随心所为,哪儿还会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果然似君子游这般浪荡随性的人不该踏入仕途,扼杀本性不说,更可能会因此惹祸上身,他还是适合去过平庸但安稳的生活,往后这般不得安生,对他而言绝对算不上好事。

可身在柳管家的立场,他不过是一介家仆,对主子的事插不上嘴,便只能在离开之前,给江临渊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至于那人是如何说服君子游去拜见叶岚尘的便是不得而知,总之君子游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洗漱穿戴好了,人模狗样到了叶府去给人请安。

平日里叶岚尘极少在家闲着,不是在刑部办公,便是在定安侯府陪着小侯爷遛鸟,要不是收了个大有来路的状元郎,他也不至于在家死等这大半天。

他本想来一出闭门不见,好让君子游吃个闭门羹,日后学会老实,万万没想到,君子游竟是日上三竿时才登门,分明是从缙王府来,却没带什么像样的礼品,手里就拎着从东街买来的酸李子软糕,还是吃剩了一半的。

君子游在外笑嘻嘻的敲了门,没听见里面应声,开嗓喊了起来:“尚书大人?刑部尚书叶大人,下官大理寺少卿君子游,来给您请安啦!!”

特意挑了这么个人多眼杂的时候,还张扬的恨不得全城都来围观,要不是怕京城百姓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叶岚尘也不必咬牙切齿让他进门。

这人入朝后的第一场对局竟是自己输了,高傲如叶岚尘,心中自是不满。

可不满归不满,他要是真给君子游甩了脸色看,那就是他的不对了,更何况还有江临渊跟着他一起,初识第一天,面子总归还是要给,火气只得暂且压下。

进了门,君子游四下打量着此处的装潢,规模自是比不上缙王府,不过建材用料都是上等的红木,可见当初建造这座宅子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财力。

与之违和的是,叶府上下鲜少见到装饰的物件,素朴到连会客堂中铺垫的地毯都是单色。

朝中官员但凡有钱有势,都恨不得把金子镶在门楣上,为的就是个牌面,叶岚尘却显得格格不入,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临渊看出君子游的困惑,悄声道:“听闻叶大人还在守孝,自父亲过世以后,他便将家中物件折换成了银钱,接济了贫苦百姓,所以才显得家徒四壁,有些落魄。”

听了这话,君子游对叶岚尘生出几分好感,还真看不出这个狭隘的男人竟有如此心胸。

叶岚尘没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只是见二人交头接耳便觉着莫名烦躁,一拍桌子,迫使他们不得不端正态度。

“当着本官的面还敢偷偷摸摸,你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江临渊临危不乱,“大人误会了,下官与少卿大人并无冒犯之心,只是被大人的爱民之心所折服。”

“不愧是探花郎,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啊,可你的花言巧语对本官无用,收收你的好文采吧!”

还真是位不好相处的上司。

君子游咂咂嘴,勉为其难掏出他吃剩下的半块酸李子软糕,又犯起了老毛病,盯着看了半天,还是不大舍得,又咬了一口,才把成了月牙形的甜饼递到叶岚尘面前。

“入夏之前就这么大火气,叶大人是肝火太盛,吃点消消火,别弄坏了身子啊。”

“你……”

“别嫌弃,您不能吃太多,寒凉的东西一贪嘴,败过头了可是会伤身的。尤其是李子,大人可得小心啊,这玩意儿,谐音可是个‘离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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