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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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顶头上司,要知道早些时候,大理寺办案可是随心所欲,不受拘束的,在司大人风光的年代,大理寺可是只效忠于先皇。如今他为人所害,难以维护皇权,所以才有我们的存在。”

“您的意思是……”

“大理寺如果仅仅是为疑难杂案而存在,那便随时可以被顺天府取缔。伸张正义有许多种方式,为什么偏要选最费心力,成效却最低的方式呢?”

这个时候,江临渊便知君子游在筹谋一个危险的计划,包括从嫔妃手中得来的证据香囊,都仅仅是他偌大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如果说后宫投毒案只是君子游对叶岚尘的报复,那么司夜的再次出现,就是他的初次示威。

因被皇上以“不作为”的罪名罚俸半月,叶岚尘对君子游可说是恨之入骨,碍着他是得了皇上亲自赏赐的功臣而不好多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理寺日渐恢复原职,连从前对他百般阿谀奉承的官员们也开始把礼品送去了大理寺,他瞧着心里总归是不大舒服。

不过君子游为人精明,自然不会收下这些祸端,统统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官员觉着风向不大对,又不敢贸然多言,便把东西转手又送去了叶府,岂料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竟引得叶岚尘大发雷霆,弄得这帮墙头草里外不是人。

“君子游不要的东西,倒是送到我这儿来了,你们把我叶府当成了什么地方,是容得你们随意进出,来去自如的菜市场吗!!”

这事的确成了叶岚尘心里解不开的疙瘩,为此寝食难安,短短几天的时间,鬓边竟生了几缕银丝,在定安侯府的时候被眼尖的秦南归见着了,也奚落他:“居然为这点小事愁白了头,岚尘,你还没到三十啊。”

“大人,的确是我小瞧了这厮,听说他已经把司夜接回大理寺安置,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挑衅怎样,你不还是得受着?人家现在正得皇上宠爱,你一个冷宫弃妃,就别想着到皇上面前讨人眼嫌了。”

“侯爷的意思是……”

秦南归捋着他那几根白发,猝不及防拔了下来,疼得叶岚尘一咬牙,再看那发丝末端还沾了些血迹,看来他这一下是真没留情。

“岚尘,你的刑部不是有许多悬而未解的疑案吗?既然他做了这个出头鸟,就给他一个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本侯听说,最近是不是有位将军跳得厉害啊?”

一番提点,叶岚尘便了然,知道这次侯府是要下一步险棋,心中难免担忧。

“可是侯爷,周全不得,这可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还可能血本无归啊……”

“别忘了咱们手中还有一颗棋子。”

秦南归把玩着一颗黑曜石制成的棋子,举到面前对光看了看,很满意其黑不透光的的色泽,倏然落在棋盘上,随着一声脆响,正中天元。

“一颗拿捏着君子游弱点的好棋,要不是为制约缙王这条看门的恶犬,本侯也犯不着把那个小废物收入麾下。百无一用是书生……本侯这辈子最烦的就是文人。”

想起目前的局势,大理寺肯服刑部管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了,叶岚尘明白,再不抓紧机会打压君子游的嚣张气焰,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骑在自己头上撒野了。

他懂了秦南归的意思,当下便着手安排人去办事,离开定安侯府的时候,却不巧碰到一个人。

此人年逾花甲,腰背却不见佝偻,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干脆利落的军人风范,便是定安侯府中说话最有份量的老侯爷,秦之余。

叶岚尘赶忙俯首行礼,生怕有所怠慢,“下官拜见侯爷,礼数不周之处,还请侯爷海涵。”

“这不是刑部尚书叶大人吗?许久不见,看着沧桑了许多,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劳侯爷挂心,下官只是为琐事烦忧,不值一提,多谢侯爷关怀。”

“琐事?你分明是为党-争劳心伤神。”

听着老侯爷冷笑的语气,叶岚尘便知他对自己近来的行为很是不满。

定安侯父子不合是人尽皆知,他身为秦南归的幕僚,难免会与老侯爷想法相悖,早些日子,秦之余还斥责过他眼里只有小侯爷,而没有堂堂朝廷钦封的定安侯,给他扣了个戴不起的大帽子。

叶岚尘只能暗自哀叹来的不是时候,对上了不好惹的老侯爷也只能认栽,低头认错。

“侯爷教训的是,是下官不知轻重了,日后定会小心,多谢侯爷提点。”

“知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多注意下手的分寸,别忘了你是朝廷的官员,而非他秦南归的家臣。”

以为老侯爷教训几句便到了头,哪成想他竟会掐着叶岚尘的下巴,让后者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杀气。

同时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冷声警告:“记住,不要妄想动缙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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