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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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君子游只得亲自出面,把受惊的倌儿交由姜大夫照顾,吩咐人保护好现场,便去替江临渊解围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白萧北城一眼,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着什么。

见了楼下闹事的贵客,君子游不免感到头疼,心道为首的这位看着眼熟,好像正是数日之前到大理寺送礼,却被他无情回绝的吏部尚书,今儿个居然在这儿碰上了,可真是遇着了冤家。

“没个正当理由,你别想把本官留在这儿,你知道本官是朝廷几品官员吗?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大理寺正也想拦人,本官是来找乐子的,不是给自己找罪受的,让开!”

君子游抹了把脸,端出礼节性的笑容迎了上去,一时忘了这位姓甚名谁,又不好直言,便蒙了一把。

“李尚书莫急,若非事态严重,大理寺也没有胆量为难诸位大人,脱了官服,都是自家人,我与您又没什么私仇,总不会为难您不是?”

见了君子游,这位吏部尚书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朝着江临渊冷哼一声,又对前者道:“君少卿,你记错了,本官姓米。”

“米尚书,失敬失敬。您看来都来了,也不急着非得今晚回去不是?这南风阁里不乏能讨您欢心的公子,酒喝足了之后,也得放松下筋骨,好好舒坦舒坦,不是嘛……”

说着,君子游还探手拍了拍米尚书隆起的将军肚,一脸暧昧。

这让原本还与他疏远三分的老尚书立刻眉开眼笑,挤出了满脸的褶子,“哟!原来,君少卿也是同道中人,难怪外面会有风声,说那《晋王风流事》就是您的大作呢……咳咳!且不说这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搞了如此阵仗,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君子游只是摇头不语。

“你不说,我这里也很难做呀。家里有个不好说话的婆娘,明早还得赶着上朝,你总不能要我穿着这一身沾满风尘气的衣裳去进宫面圣吧?”

“米尚书且宽心,此事我定会亲自向皇上禀告,耽误了诸位的要事,还请海涵,为表歉意,今晚诸位在南风阁的一切花销就都记在缙王账上,大家吃好喝好。”

多少是拿出了致歉的态度,能让人心里稍微舒坦一些,再者许多宾客本就是要在此留宿,根本不在意关起门来外面会发生什么,这也就方便了君子□□事。

好说歹说是劝人配合了大理寺查案,回到现场的时候,君子游已是筋疲力尽,前后左右检查了遗体的表象,大致确认了乌孙王子安须靡的死因。

“双目圆瞪,眼中血丝明显,睑底有出血迹象,口唇青紫,舌头外翘,两手发绀,初步断定是中毒死亡。”

江临渊提出异议:“中毒?这不是与那倌儿所说的话相矛盾了?”

“倒也未必,让我起疑的是这满地血迹,乌孙王子分明是中毒身亡,不该把现场弄得如此脏乱,况且他若真是方才遇刺而死,地上的血迹也不该呈现发黑的迹象,除非凶手是刻意要让我们把此案与章将军之死联系到一起。”

“大人的意思是,连环杀人案?”

君子游指尖一蹭地上的血迹,凑到面前一嗅,眉头蹙得越发紧了,“或许不是。傍晚时我吩咐你去查的事,可有结果了?”

“是,我照大人吩咐的去问过了城中几家屠户,他们都表示没有活畜与鲜血被盗,至于城外的,已经请柳管家帮忙询问了。”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股子腥膻的味道不是出自牛羊?”

百思不得其解,君子游还特意把手凑到了江临渊面前,非要他也闻闻。

后者内心是抗拒的,可就在他屏息的前一刻,那冲鼻的气味已经到了面前,闻过之后,江临渊也有些不解,“这个是……”

“对吧,绝对不会是单纯的血迹。”

“我觉着,大人或许可以去问一下那位……”

江临渊边说边指向隔壁的房间,君子游扫了一眼,知道他所指的定然不是此前寻欢被他撞个正着的苏清河,那就只会是……

“王爷?你指望他一个养尊处优,只知道抽烟撸猫的老淫-贼能知道什么?”

话虽这么说,君子游的身子倒是十分诚实的站了起来,脚也不听话的往客房走去了,江临渊见状摇摇头,心道他果然还是放不下被人勾引去的王爷,所以做事才显得心不在焉,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没发现遗体上的另一处疑点。

令君子游意外的却是,他推门而入,并未见到萧北城与白有容二人,反倒是捧着药钵的姜大夫愕然与他相视,动静似乎吓到了惊魂未定的倌儿,难得被安抚了情绪,竟又扑进姜大夫怀里瑟瑟发抖。

后者哪见过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还没等开口,医者敏锐的嗅觉就发现事情不对。

“少卿,你身上怎会有淫羊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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